傅琢玉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那阵剧烈的晕眩中清醒过来,眼前的事物终于恢复正常,而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跌坐在了地上,右手紧紧地抓着床角,不断地颤抖,似乎抓着她仅剩的救命稻草似的。

傅琢玉咬着下唇转头看着窗外。

“石晋阳,你有完没完?!”傅琢玉瞪着双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像是非常急切,都不愿意多走几步,便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解开衣服和裤子,俯身双手撑在她肩膀上方,汹涌来袭的吻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角落,从眼睛、鼻子,双唇,一直到脖颈、前,一路向下。

“**!”曲池一概绅士和温柔本色,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用力把傅琢玉拉了过去。

结果看到了这样的内容。她非常惊讶,当然也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

叶桉兀自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上车。他将烟丢在地上,用鞋底踩灭,上了驾驶座。

石晋阳跟在她的后面,拉住她的手臂。

他当时怎么答应她的,他说,在她事成之后,他会让曲池和她在一起。现在想来,应该只是唬她玩儿的吧,只是为了让她更安心的去找他想要的东西。

石晋阳歪过头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伸出舌头挑逗着她的耳廓,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说来听听。”

事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会拿走她的镯子?为什么他对知道这只镯子对她的重要?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嗯,我在开车,打电话不方便,不说了吧。中午见。”

“什么视频?”她怔怔地重复。

只听沈瑜哼了一声,傅琢玉的耳廓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物,过了须臾,“滴——”的一声把她吓得清醒了过来。但她没有睁眼。

她瞥了一眼,朝前走了几步,掀开被子坐上床侧身背对着石晋阳躺下。

傅琢玉的眼泪无声地留下,她想逃,但是她不敢逃。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石晋阳是可怕的。

叶桉轻笑了一声,低声道:“看出来了,放心,我今天不舍得放你走。另外,我有点儿后悔了。”

傅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j□j爹冷眼喝止:“你说我同你唱反调,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在跟你唱,还是你在跟我唱,阿兰,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晚饭之前她感到了曲宅,因为她提前通知过她妈,她妈便让她来曲宅,和干爹一起吃饭。但没想到的是,曲池居然也在家,而且曲池旁边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黄皮肤黑头发,人很小巧,长相甜美很有气质。

他面无表情地把她放下,说:“水开了。”

老康却是不太放心:“小石,你别酒驾,不出什么事也还好,万一撞到人所有人都得遭殃。我还是帮你找代驾吧。”

傅琢玉小声地切了一声,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看来大美帝国治安不太好啊。”

“甜甜,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这里的片子……你一个人看会消化不良的。”

“什么?”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甩她到身前,一把把她推进车里。他刚狠狠地推了一把车门,却看见傅琢玉的手挡在了旁边的门框上。

房东挑了挑眉,脸上露出笑容,“哟,小姑娘,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的。记得以后别欠房租啊。”管他是房东还是你小姑娘勾搭上的男人,只要能定时给房租就行了,不过有句话是必须说清楚点的,“到底不是你的房子,但也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经常收拾收拾,弄得家里干净点,别时候把房子都拆了。”

她无奈忧郁的双眸中释放出认真和坚定。石晋阳心底的一丝希冀被她的较真和自尊心烧成了灰烬。

石晋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如小猫般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着双膝哭泣,他全身一震,久久没有从茫然和空虚中逃脱,仿佛失去了知觉的木头人,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傅琢玉呼出了一口白白的雾气,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后门上了车。

石晋阳冷哼一声,“能怎么?玩的太高兴了,在外头吃撑了。”

“……”

顾晓卓一愣,瞪大眼睛,摆手兼摇头,“怎么可能,我跟他才不熟呢!”

他转身进了厨房,季连忙跟上阻止他:“欸,小石,我来我来,厨房不干净,你别忙了。”

叶一清勾着他的手,侧头仰望他的侧脸,正好看到他干净的下巴。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每天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一尘不染。他也是个极注重**的人,不喜别人擅自闯入他的空间。可是现在他却破例了。

叶一清对着季笑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您就是傅琢玉的吧。您好,我是叶一清,是晋阳的未婚妻,我们刚订了婚的。”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石晋阳。

没有了她瞩目的目光,石晋阳这才感觉好受了些。过了一会儿,他关掉了空调,把油门又往下踩了一些。

石晋阳挠了挠眉头,本是想就这么糊弄过去的,但是没想到这小妮子对他了解的这么清楚,令他本就无法简简单单的忽悠过去。

回到家后,石晋阳扯着领带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我会解决的。这会儿有点忙,先挂了。”石晋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直接挂了电话。

“胡闹!你说不结就不结吗?!这时候你代表的只是你一个人吗?你代表的是整个叶家!你和石晋阳结婚不仅仅是你和他两个人的结合,而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一清,爷爷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

石晋阳觉得好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眼底的吃惊。

“好了好了,他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去就好了嘛。”石太太也在旁边劝道。

石晋阳正在书房里,听到敲门声喊了声“请进”。但过了很久,都不见门开。石晋阳的视线终于从电脑上移开。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季是不会来找他的,那么只可能是傅琢玉。

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哦对了,他们说她是大学生,还是刚出来的……那他要不要破例帮她一把呢?

因为订的是通宵,唱到一半的时候,傅琢玉就提出要走,她解释道:“我家里就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个是理由?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你不怕家里人会担心?你爸爸是这样教你的?”

“欸,小石,是我。”

他在沙发上翻着近期的报纸,见叶一清忙着给他倒茶,说:“别忙活了,我不是客人。你先去洗澡,嗯?”

曲池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却不敢躺下。傅琢玉好笑不已,关了灯将他拉进,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他,“哥哥,我记得我刚来这里,住进你家的时候,有时候晚上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会抱着哄我睡觉。”

“,我是不是之过急了?”

石晋阳忍不住打断他,“我不喜欢当别人榜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抬高我。叶桉,我做过什么用不着跟你解释。如果你姐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让她直接来跟我当面谈,而不是让你做我们之间的传话筒。”

而那架摆放在角落,几乎从没有人弹的,快比这家餐厅还值钱的施坦威钢琴前坐着一个气质翩翩的英俊少年,跟着乐队一起弹奏。

“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回去了。”

曲池径直向傅琢玉走来,到她身边时,伸手勾住了她的腰:“我陪她回杉市。我陪着她,您该放心了吧。”

“曲池,你瞎说什么。你走了,你爸爸又该发脾气了。”

“我说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阿姨,您也有孩子了,以后我爸也不愁没人继承他的家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