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晋阳吃早饭的时候,傅琢玉扎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把头发绑的很高,露出洁白无瑕的脖颈,石晋阳不禁定睛看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她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出来,舀着粥在他对面坐下来。

她轻松地耸肩一笑,无所谓道,“我开玩笑的,叔叔,你不用当真。对了,你和一清姐姐快结婚了吧,”

再说,你朋友现在和叶槐正打得火热,怎么还会记得你?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石晋阳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垂眸看着她。

而且曲池并不高,大约180左右的模样。

老师找全班最后三名分别谈了一次,建议他们转班,最后一名被劝说成功,而傅琢玉第一次做了老师口中的“差生”,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就这样放弃,所以她成了全班的最后一名。

“……”很好的借口。

叶一清抿起嘴,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的逸出。

她想通了,整个人也豁然开朗,对傅琢玉也不再过分介意。

但是,她得承认,这样的男人才最动人。

当时他就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存在。

小区里面人烟稀少,应该是都还没有住进来,依稀看见几户人家正在装修。

石晋阳言简意赅地解释:“打扫卫生的阿姨。”

叶一清突然提出要退婚,让两家人全体吓了一跳。

可是傅琢玉呢?她父母早逝,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只是她这么用功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要出人头地?

石晋阳当然没有忘。这是新年里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可以忘了所有,但不能忘了它。

石晋阳淡淡地笑了笑以作回应。

“以后你们管好自己,不用等我。”

“嗯。”

她应该指的是她父亲的坟墓。石晋阳又问:“要去这么久?”

“怎么会,你要塑造的不就是这个形象吗?”

“再等等,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

曲池高挺的个头在人群中异常显眼,穿着一件及膝的深绿色风衣,更是衬得他英俊非凡。无论是跟傅琢玉一起出来的姑娘们,还是在机场里穿梭来去的女人们,眼神都会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逗留数秒,甚至站在他边上的几个女孩子正暧昧地用余光瞄着他,小声地议论着这个用好看也不足够形容他的男人。

她用刻意坚定的眼神回视着他,认真的说道:“叔叔,我知道你有可能觉得我这个年纪不懂爱情,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她放慢语速,声调不由的提高,“叔叔,我喜欢你。”

石晋阳撑在付杆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老人明明生病了却还力十足,石晋阳头疼得很,只好还开车载她去菜场,买完菜回来等她烧饭。幸好老人懂的量力而行,否则烧个一桌子菜他恐怕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石晋阳,颤着音问:“叔叔,你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说错了话吗?”

石晋阳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随你。”石晋阳不置可否地说。

石晋阳这栋复式公寓的环境、采光都很好。小区里外都很安静,没有充斥着嘈杂小贩叫卖声的街道,没有轰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经过,只有鸟语花香,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草坪。

“叮——”电梯到了。

沈瑜听出了电话那头越来越不耐的呼吸声,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他从没见过他为了什么事跟她着急呢,跟她处的时候没有,跟她分手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跟她无言生气呢?呵呵……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傅琢玉醒过来时候,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同时映入眼帘的点滴袋。

一旁顾晓卓在大肆的赞扬完男神之后,倏地叹了口气,傅琢玉被她的叹息所吸引,看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的、沉稳淡然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至平静,迈开了步伐,保持原先的速度。然而才跑了两步,弄堂内却传出了比之前更大的叫声——

他十分高挺,面容说不出的英朗,身穿一身黑色的笔挺的西装,打着一深红色的领带,脚上的皮鞋锃亮几乎可以做一面镜子。一身正装衬得他的人越发挺拔英俊,像一棵生在极地仍然屹立不倒的白杨。真是十足的、极好的衣架子。

这个动作重复了多次,唐三用这种特殊却有效的方式把大半杯酒灌进了她的肚子里。接下来就只要等她发作了……

混在校园成大佬吧

恋,你现在的表现难道不是在老牛吃嫩草?”

他笑得更欢了,连气儿都喘不过来:“对,一见钟情,老牛吃嫩草,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看来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可以直接追你吧?”

傅琢玉揉了揉太阳,呼出一口白气,在寒冷的冬日里白雾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点点消散,“叶桉,你别这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小丫头,那你说说,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对我是什么印象?”

“反正不是这样。叶桉,我没空谈情说爱的,我还要读书,我要考大学的。”

“我追你是我的事,你可以选择参与或者不参与。你继续读你的书,考你的大学。这两者完全不影响。哈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同学难道就没有谈恋爱的?我可不信,你那什么好朋友不就在和叶槐打得火热?”

傅琢玉觉得叶桉就像是在耍她玩儿似的,说到最后,还是那么没谱。

她印象里叶桉是冰冷淡漠的,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分明不是这样,轻浮随便,虽然没有叶槐那么令人感到恶心,但傅琢玉实在不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她说了几句后,不说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转过身准备回去,猛地被吓得浑身一颤,尖叫声都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

“啊!”

石晋阳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伫立在她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起伏。可他的眼神深邃如千丈深渊,深渊底下风起云涌,惊涛骇浪。

渀佛有一双手在无形中扼住了她的喉咙,同时有一条毒舌正吐着信子向她缓慢地爬来,心中的恐惧飓风般猛烈——她已是一身冷汗。

她颤着声问:“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石晋阳勾起一侧的唇角,露出戏谑而玩笑的笑,那样讥讽的笑意更令她感到恐怖,“你应该问我听到了多少。”

傅琢玉咬着唇不敢作声。

他冷冷地一笑:“我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你说‘一见钟情’‘老年吃嫩草’,我还以为你在说我,哦,原来不是啊,原来还有别的人想要老牛吃嫩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