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屈大夫咳嗽,打破尴尬局面的干笑着对胡女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挺,挺不忌讳的。”

闻言,尔雅抽得更厉害了。大笨蛋,大笨蛋,他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尔雅咬唇,作可爱状:“你误会啦~~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o~)~。”

谁也没能料到,几年后尔雅能在夫家遇到这神明般的大人,当年懵懂憧憬的心,似乎又动了动。更没让她猜到的,是与屈大夫的邂逅会那么的……戏剧化。尔雅想着那日的口出狂言,不禁笑出声,这边屈原听见动静,微微侧目。

宋妖孽暗喜,大献殷勤地给老婆又是端茶又是上点心,末了故作镇静道:“找我有事?”

“啊~~~”

八卦团众人大惊,宋泽首先拍掌祝贺:“二叔你终于成功爬上二婶床了啊,姐,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弟弟陪我玩了?”

娘:“我也不知道啊,她突然来找少爷,发现少爷不在就坐下来等,现在少先回来了,她又说是特地来拜会少***,搞不懂。”

登徒尔雅极其自然地和小翠对视一眼,彼此都眼神满满地表达了一句:又来了。

“尔雅,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宋大妖孽眼眸闪亮,呃~~头上耳朵长出来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宋大妖孽属犬类。

齐王闻言,觉得胡女言之有理,便释放于其。事后,胡女便悄然出,了无声迹。是以,民间更是把狐娘娘的故事传得神乎传神,有人曰:齐王后有凤命,狐娘娘是玉帝派来助其一臂之力、排除异己的狐妖;又有人曰:狐娘娘乃千年狐妖,下凡历界,此刻功德圆满,已羽化升仙。

陈老太怯怯点头,诺诺道:“是,那日我还说少东家您抠门敛财,是一等一的败家子,又道您连媳妇儿都是抢来的……”陈老太越说声越小,翻着眼睑悄悄看登徒尔雅的神色。

登徒夫人在进来前已说过,女儿为了让他们宽心,亲做了一顿常饭招待两人。宋玉脱了披风,请了二老上座才押着两个小娃娃坐下。孪生子嗅到桌上羊涮锅香气,狠狠吞了吞口水,又伸出小舌头来舔唇,憨态可掬惹得登徒夫人呵呵直笑。

尔雅挽着耳边絮发,撅嘴为难:“弟媳,你可真想好了?你说的数目不小,万一赔了——”

“少,我就说吧,这个表少爷可是比我们还着急您和少爷的去向呢!”

宋大妖孽获救,趁着娘子大人走神,赶紧开门。门外陈老太显然不知里边动静,见宋玉衣冠楚楚相迎,笑道:“白公子,昨晚歇息得可好?”

两母子越争执声响越大,不到片刻,宋泽宋钰全被吵醒,闻讯而来。

远处,宋府一家人犹如登徒尔雅初嫁宋府那晚守在院落,望着主房窃窃私语。

乾阮馨听登徒尔雅提起此赋,终算有了些反映,瞅瞅尔雅,摇头。宋玉听了这话,约莫猜出登徒尔雅要说什么,激动地颤着手指道:

“好,说得好!”

“少爷说那是宋氏的老,拔不得,不然死后无脸面对宋氏祖先。”

“什么意思?”

“李夫人,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家相公就是个骚~~~货。您继续!”登徒尔雅故意拖长“骚”字发出颤音,惹得宋玉起了一身**皮疙瘩,脸色也由黑转青,最后变成苍白。

尔雅看向三弟,尔搏顿时恍悟,拍脑袋道:“对,就是丢贵府上了。我记得卸彩礼的时候腰上有甚么东西往下坠,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定是那时候玉佩挂在彩礼的绳子上了。”

登徒尔雅握住小翠的葇夷,似抓住水中一救命稻草,感动不已:“小翠——”

登徒尔雅摇摇脑袋:“你确定让我去?”

“大王啊,小女夫家道,他们发现花轿被换包时,那轿里除了灵牌外,还有硕大石头一块。这分明就是宋玉事先准备,以石头代替新娘的重量,以免轿夫怀疑轿子突然变轻。这是其一,其二,当日他言自己乃新娘兄长,又说令妹嫁去的地方是清远镇,这才致使臣等延误了换轿的时间,待寻到清远镇,才知晓本没有谁娶王氏女儿。”

脸黑了黑,宋玉再抬头,发现王叔和祺安也正往外跨步,忙大声喝住。王叔顿了顿,道:“少爷,王叔我年少时跑江湖,学了句话觉得终身受用,现在赠与你。”

“祺安,你又嚷什么?”

宋府人丁稀少,宋玉的爹娘老早就相继离世,只剩下大自己十多岁的大哥,也就是祺安嘴里的公爷一手拉扯大宋玉。弱冠之后,宋玉拜于屈原门下,留在都城郢做了个小官。兄嫂舍不下他,举家迁来都城。一家人原本以为就此安居,谁料不过两年,宋玉大哥便撒手人寰,嫂子苦撑家业数载,半年前也病逝寻夫而去,只剩下一对十二岁的孪生儿女给宋玉。

登徒尔雅挥挥手,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爹,娘,到时候人过了府,谁还管这些?”顿了顿,二丫柳眉倒竖,“若他敢休我,老娘定要他个小浑球好看!”

反了!反了!全天下都反了,登徒子恨不得立马在谏书上加一条“玉若长留,必危祸后,各女不知各司其职,只懂翘首献媚。”

胡女再次笑倒,“不错不错,真比你二叔能干。”一家人,平安是福,这么浅显的道理,屈原不懂,玉小子也不懂。倒真不如这粉琢玉器的娃娃了,国仇家恨,是你们两个历史上的悲情人物能解决的吗?

宋泽道:“狐娘娘,好奇怪,为什么你捏我脸,我一点都不痛?”而且还很舒服。

“因为我力道拿捏准确,不过嘛……这力道我练习了一年有余才准确无误,你之前,有人可天天被我当试验品呢。”

宋泽湛清着眸子,激动不已:“谁?!”

胡女望着那眸子,不禁怔了怔。虽隔了辈,但这眼神依旧如当初在齐国所见,稚嫩、倔强、清净、明亮……一晃就是十年了啊。

十年前,宋玉不过一个屁大的孩子,恰如今日宋泽一般,十二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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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宋玉尾随师父屈原,奔走各国,商议联合抗秦。就是这一年,齐王妃身边的大红人胡女,见到了屈原。有些人,有些事,似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

死亡、穿越、附身齐国小女,再到勾心斗角,爬上大女的位置,献计拉拢齐王妃,助其当上王后……一切的一切,似乎只为那惊鸿一瞥。

传言屈原是楚国第一美男子,胡女却从不知原来他的美,还附着许多人格魅力。比如令人称赞的外交辞令,比如侃侃而谈的政治见解,比如析以利弊的几国局势。可以说,屈原真的没花多大功夫就拉拢了齐王联合,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相见,屈原年少时的英姿飒爽、潇洒诙谐,她都能一一记起。可是具体那日他说了些什么,短短两个时辰就让齐王折服得五体投地,她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屈原目光犀利地负手,他说:“国不安康,吾决不娶妻。”

那日,胡女冷笑,就算不娶妻,也可以纳妾。政治这玩意儿,果然不靠谱。谁知一晃十年,屈原真的没有娶妻,亦因为自己,没有纳妾。幸还是不幸,胡女已无法分辨。

两人的交集,竟因为一个屁大的玉小子。

这日掌灯时分,胡女带着小丫头去给齐王后送饭食,远远就瞥见楚国使者居住的殿堂外,有个小小身影跪着。身后的小女越过胡女也看过去,“咦,这不是屈大人身边的小书童吗?”

另一女笑道:“看来是受罚了,莫不是因为先前的酒席?”

胡女收回视线,眯了眼。这孩子,她隐隐听旁人说起,似乎屈原总喊他“玉儿”,想到千年后人们传颂宋玉乃屈原之徒,再看看这孩子的清秀模样,胡女莞尔,轻语道:

“先前的酒席这孩子说错话了?”

“那倒不是,听说是喝了微微醉,念了些不得体的诗,把他家先生给气得——”小丫头们窃窃私语,嘻嘻笑着。

胡女摆手,“走吧,莫耽误了娘娘用膳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