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谁会挑一个一看就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算命呢,大家都以为这小姑娘蹲这里歇脚看人算命呢。

这么一只比普通兔子大上两三倍的肥野兔,两个男人一眼就瞧见了,不约而同拿起手边的刀和棍,就弯着腰出来围捕。里面的女孩子都用铁链子锁着,他们不担心。

那个药丸被庆嫂子藏的很隐秘,可再隐秘,在花槐眼里这东西就跟明晃晃的一样,因为那个药丸上有着浓重的怨气。

这里乡下人家的钥匙一般就压在门前窗台上,或者塞进门口的鞋肚子里,二赖子一阵摸索,倒是被他摸到了钥匙,他脸上带着,对着夜光开锁,忽然一张的鬼脸从门口探出来,和二赖子差不多来了个脸贴脸,那鬼脸还扯出了一个笑,红红的舌头就吐了出来,一股带着腐臭的水腥气直冲鼻子。

现在领回来三个大姑娘,让几个儿子挤在一起总不可能吧,可让月英婆子把房间让出去她又不甘心。那样他们倒是真成了祖宗,自己成了丫头,月英婆子绝对不答应。

庆嫂子虽然被搅和了买卖,她也不生气,反正这种买卖只她一家能做,耽搁一天半天毫不碍事。

寂静的夜里,只有虫子的啾啾声,忽然间几个女孩尖声惊叫,半个村子都被闹醒了,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这个还不是最要紧的,阴婆婆说了,那个傻子命格不好,谁碰谁倒霉,是什么刑克六亲的命几年前那个黑皮,想把她往草丛里拖,一不留神就糟了蛇口,疼的要死要活,要不是黑皮死的快,花婆子早把黑皮的爪子给剁了,你敢惹那傻子,你就等着找死吧”

这一跑两人都跑到奈河边了。

叫花槐说,这有什么可感慨的,偏偏有很多痴男怨女没轮到投胎的时候就喜欢跑过来看花,这里都成了旅游景点了

花槐笑的十分阴险,“也有你求我的一天啊,怎么你烧我的时候没想着求我,想把我练成器灵的时候没想着求我啊我呸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让你投胎做人你做梦去吧想投胎,你就去做猪做狗,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她道“说说,为什么纯玄这个牛鼻子能当判官,我却连孟婆都当不了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来的啊我身上有功德的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这里兢兢业业干了几千年,上次评职称没我也就忍了,为什么这次工作岗位调动都没我的份,我不服,我抗议”

花槐眼睛瞪的溜圆,她还没吃过这种饭呢疗养院里的伙食偏清淡,花槐不挑食,不意味着她不喜欢吃好吃的。

于是李越就看着花槐筷如雨下,吃的不亦乐乎,这可不像大家弟子出身啊李越又疑惑起来。

花槐吃的肚皮溜圆,对李越的感官又好了几分,这人多好啊,又是带路,又是请她吃好吃的,比桂花实惠多了。

起了这个念头,花槐觉得就这么和李越分开也是挺可惜的,于是就问道“那个什么手机,我能买一个吗”反正现在手里有钱。

李越喜出望外,等到花槐吃饱,依依不舍的离开火锅店,就带花槐去买手机。花槐还道“你下回还请我吃火锅吗”

李越坚定的点点头,“请”

花槐就高兴了。

花槐还没成年,没有身份证,于是李越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了一张卡,手机挑的是现在女孩子们喜欢的水果机,里头就存了李越一个人的号码,李越有些受宠若惊。

又是吃午饭,又是买手机的,等到花槐回到公园,采买车早就不见了,花槐有些傻眼,李越道“打电话啊,你给你的家人报个平安。”

花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号码。”

李越想了下,“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顺便认个门,以后好来往。

这个花槐知道“长康疗养院”

这可是个高干疗养院,一般人有钱也进不去。李越又觉得花槐身世高大上起来。

于是李越就打了一辆出租车送花槐去长康疗养院,在李越看来,一定是花槐家里有长辈住在疗养院。

送花槐到了目的地,李越特意道“我能拜见一下你的长辈吗”大佬啊,一定要抱上大腿

见外婆行啊,那就来吧。

花槐带着李越去见外婆,外婆此时都快急死了,外孙女跟着采买车出去,但是没跟着回来。开车的也说了,在公园等了半天,没见人所以先回来看看,是不是人先回来了。

可回来才发现,花槐压根没回来啊,所以都急了,此时离花槐刚刚失踪差不多四个多小时,报警有用吗

正在焦急的时候,花槐回来了。

外婆几步上前,拉着花槐先上上下下看了一通,然后想要责备她,又想到外孙女不机灵,骂她有什么用,又忍住了。

看到人回来,大家都定了心,一番七嘴八舌后,李越终于能拜见外婆了。

这一拜见,李越彻底傻了眼,这和想象当中的高人可不搭边啊,这就是一个在疗养院工作的老妇人啊。

外婆倒是很感激李越,因为他把花槐送了回来,外婆并不担心花槐会碰上坏人,只有阴婆婆这眼瞎的才会觉得花槐刑克六亲,命不好。

外婆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有天护佑,谁也别想害到她。可这个也不妨碍她担心花槐。所以对着李越分外客气。

李越也算是跑江湖混饭吃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把花槐和外婆的底摸的差不多了。

可这一摸,他越发怀疑,疗养院里的人都说花槐脑子不好,有些傻,可李越觉得,花槐压根和傻不沾边,那一笔行书体和那些手段能是一个傻子会的

和花槐接触半天,只能说这个小姑娘天性直白,有些不谙世事罢了,绝对和傻不沾边。

李越回了自己的狭小的出租屋,脑子里不断转着白天的事,花槐绝对有能力,白天那一幕幕他全记在脑子里,特别是他忍不住想碰一下小晨,花槐先一步挡住了他,这种语气和态度,当时甚至让李越生出一股仰望的感觉。

要是花槐愿意收他这个徒弟,或者退一步愿意和他联手,他还用挤在这个小房子里吃泡面吗要知道今天请花槐这一顿饭,已经是他半个月的伙食总和啦。

对,一定要把花槐忽悠过来自己的好日子全指着花槐啦。

下定了决心,李越连算命摊也不摆了,见天去找外婆,不要工钱帮外婆干活。

摘下了墨镜,把自己打理干净的李越不过二十五六,看起来眉清目秀像个邻家大哥哥。

旁人都笑话外婆要给花槐招个上门女婿。

外婆却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小伙子看向花槐的时候,一脸的热切,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金元宝,唯独没有男女之情。再说了自己外孙女今年才十六岁,在山村,十六岁没结婚算晚的,可在外面,十六岁的小姑娘还在上学呢。

外婆不是什么无知村妇,李越这份殷勤献的非常奇怪,于是她就静下心问他,“你到底想干嘛”总不至于一个大小伙子看上了我这老太婆吧。

李越也诚恳,“花槐妹妹天赋异禀,我想拜她为师”

外婆愣了一下,仔细询问了李越,听完后她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