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她的意思,对我们来说,这是种煎熬,可是现在房卖不掉我们又不能离开。

也就是说,上午我和果果在井边的时候,严顺就在玉米地里干活儿,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表叔说,表婶快午的时候来玉米地除草了,可是他找遍了整块地都找不见她,家里还等着她回去做饭呢。

可是我知道她们也不想这样,只是有什么办法呢?用大姑姑的话说“我们家要遭劫难了,梅雨的鬼魂来报仇了。”

大姑姑走出厨房,和走出堂屋的妈妈撞了个满怀,两人都从彼此眼看到了惊恐和不安。

遗像?奶奶的遗像?它又出现了?之前不是没了吗?现在怎么又奇迹般得出现在正对门的墙上?

泥手印,是一个大人的泥手印。

我的眼光继续沿着整间屋慢慢的游走,当游走到屋正堂的墙上时我一下愣住了,心像是被针猛地扎了一下疼痛起来。

我们家里真的有只女鬼?这是果果告诉我的?可是她怎么知道呢?

“果果,你在看什么?”我问道。

她穿着一个淡绿色的大裤头,一个灰色的背心儿,扛着一把锄头,站在离我们约有十来米远的地头儿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

我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会吧,果果要搬开这块石头?难不成她想看看井底下梅雨的鬼魂?

什么?梅……梅……梅雨?我的某根敏感的神经仿佛被刺痛了一下,我不明白果果的意思,她怎么又提起梅雨?

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我的心竟然酸酸的,她是个可怜的孩。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的果果,其实我……”我想解释,她却打断了我的话。

果果的家离我家不远,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想去找她的冲动,但是马上我又有些犹豫了。

气氛一时压抑起来,我们似乎看到了梅雨的鬼魂,似乎看到了被大火烧死的爷爷。

“我也不想这样的,其实我也害怕,只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那件事一直折磨着我,睁眼闭眼全是白衣女鬼从小涛奶奶屋里飘出的样,还有我晚上做噩梦,梦见小涛奶奶对我说,是白衣女鬼害死了她,她的家里藏着一个白衣女鬼……”表婶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只是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表婶?之前你不是告诉我和妈妈说你看到了白衣女鬼,还说是她吓死了奶奶,怎么一转眼,你就成了白衣女鬼?难不成吓死奶奶的那个女鬼也是你?”我问道。

“表婶,怎么是你?你……你这是……”我上下打量着她,一个宽大的睡衣长裙,一直拖拉到地上,还有长长短短的带耷拉着,头发也长长的披下来,原来她的头发这么长,之前她总是把它挽成一个不太好看的发髻。

我们家的院很大,除了前面留一块空地以外,后面的地方就全是叔,还有一些竹和花草,屋后面则是奶奶在世时栽种的丝瓜和豆角,还有一个地窖,是冬天的时候用来储藏红薯或者白菜一类的,听大人们说,红薯萝卜放里面可以防止被冻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