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到了紫薇,夏盈盈是谁啊,雨荷的转世,紫薇是谁啊,雨荷的女儿,她一定能理解这其中的情感,她一定能成全他们这隔世情缘。

福尔泰听了小厮的转述,半响没说话,最终长叹一声。

乾隆点点头,又问道:“这白莲教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满意地点头,却瞄到晴儿苍白的脸色,对着福尔康怒火更胜:“福尔康,这奴才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乾隆回过神来,却也打定了主意,紫薇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好办了,虽然紫薇心里不可能无怨无悔,但好歹血脉相连,只要自己真心做个好父亲,女儿自然是他,如此雨荷在天之灵也放心。

说破

“这是?”纪渊好奇地问道,萧剑一向是不喜与人身体接触,这个女子已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他还是如此喜笑颜开的,反常极了。

纪渊就不错啊。

“是。”纪渊此时却是一口应道,彷佛天经地义。

“我说姐姐啊,这福家真是有福气,有这样两个儿子,可惜我那混账儿子连割女儿都没有,要不然我与姐姐一人一个分了就是了。”一旁的懿太妃笑着凑趣。

那小二汗冒得更快了,手脚都有些不知往哪里放了,紫薇一见却动了恻隐之心,曾几何当初父母双亡时也是这样去打工去讨生活去看人眼色,因此劝道:“算了,我说慢一些,你再记下吧。”

“皇后!”还未待乾隆发作,刚到御书房的太后刚好听了那句狐媚子,忍不住厉声责道,满眼怒意,儿媳妇再满意也比不了儿子。

纪晓岚一愣,然后立马回道:“夏家给了皇上的那把扇子,而臣则给了一对镯子,如今紫薇带着呢。”心里舒了口气,看来和亲王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也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将一切皆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纪渊,你想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福伦见尔康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做样子,心里实是舒了口气,于是点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

众人你一句叛徒,他一句白眼狼,金锁终于受不了了,她根本就不是,她只是好心,是的,她只是好心!

在沉重踏回草堂的途中却被当日护送香云的老仆拦住了,他说他有些东西要交给纪晓岚,说着老仆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叠处处是烧痕的纸张。纪晓岚心头一惊,急急接过一看,居然是曹雪芹红楼梦原稿,几乎页页纸上都有些焦色,翻过来倒过去只有前八十回,后面的四十回却已不见,忙拉住那老仆问余下书稿的去向。那老仆也叹息不已,他也是当日服侍曹雪芹的下人,知道这部书对旧主的重要,可惜他没能保得住。那日他给曹雪芹去上香,就在墓前看见香云在烧什么东西,他觉得不对,上前一看是一些纸张,还听香云喃喃着这世上无人能理解红楼梦,还不若烧了它省得让世上的东西污了先生的心血。老仆这下也知道这是旧主毕生的心血化成的红楼梦,顾不了许多忙急急抢过,灭了火却只剩下这些。老仆气恼之下大骂了香云一顿,香云也不言不辩对着曹雪芹的墓磕了三个响头,静静地走了。谁能想到香云在当夜就自尽了,老仆怀抱着红楼梦越想越不心安,最后还是决定托付给旧主生前赞过的纪晓岚,正要去草堂找他正巧在路上遇上了。

小月在街旁的暗巷里看着莫愁和纪晓岚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由得嘟起嘴,赌气道:“都不关心我,我不回去了!”说完扬起右脚狠狠一踢,却在脚底下传来一声闷哼。

“小燕子,我们该回去了,柳红还等着呢!”柳青背上背着一个,手里抱着一个,丝毫不见不吃力地走过来对小燕子说道,还对紫薇和丰绅殷德行礼道谢。紫薇和丰绅殷德自然回礼。

福尔康茫然地转头,看向纪晓岚,连拳头也不知放下。

“纪爷爷,纪爷爷。”一路跑到书斋门口,忙不迭地连声唤道。

紫薇连忙退后几句,才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长身玉立,很难看出他几岁了,面白无须,神采飞扬,甚至眼眸中带着几分稚气。相貌很俊美,福尔康比起这位来差的不是一点二点,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手拿折扇,很是招摇。

“湘叶你去跟齐叔说一声,这里看着有些麻烦,离得越远越好,不若与那些人相反方向去吧。”

“碰!”紫薇手里的状元糕掉在了地上,散了一地。她从来不知道语言也能杀人,她以为她虽接受了夏紫薇的身份但没接受她的过去她的情感,但她发现她错了,夏雨荷死的时候她难受,说起乾隆得时候她委屈,听到这个她心痛。就像一把锥子一点一点地戳开心里的伤口,然后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金锁刚涂好药,收拾好药瓶,一见更急了,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要不去请个郎中吧。”

这婚事虽然表面上看是乾隆有感而发,突然所定,但消息灵通的却早有所感。而纪晓岚和和珅早已把大婚的聘礼等等皆准备好了,太后也将紫薇和晴儿的嫁妆准备妥当,就等这么一个适当的时刻,并且太后还嫌不够热闹似的,说是十月初十是个大大的吉日,索性将小月和福康安的婚事一并办了,正好让宫里好好热闹一番。

这三家的聘礼也是挨个送上,是各有千秋,和珅重在富,傅恒重在贵,纪晓岚重在雅,让太后和乾隆看了皆十分满意,找女婿果然就是要找各种不同类型的方好。兴致勃勃地一起投入到这三场无比盛大的婚事来,自从当初和婉公主下嫁,这宫里是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沾沾喜气去去霉气是十分应该的。

这其后的结婚程序是麻烦万分,至少对紫薇这个不是原装的,小月这个比紫薇还不像原装的来说是生不如死,除了佩服晴儿的淡定外,只能每天死逼着自己盼着最后日子的到来。神啊,救救她们这两个快被规矩逼疯的人吧!

外面的三个新郎官也是这种心情,盼着那一日的到来,心情激荡,连最冷脸的福康安也是如此。当然除了丰绅殷德却还有些惴惴的,虽然接受了圣旨,虽然和珅劝了一车轱辘的话,虽然晴格格无可挑剔,虽然现在也想明白了他与小燕子是飞鸟与鱼的爱情,但是初恋又怎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丰绅殷德是个实诚人,知道该忘记该好好地对待晴格格,可心情又不容易控制,因此对那一日的到来时是害怕的。

不管众人心情怎样,那一日终于还是到来了,紫薇、晴儿、小月在拜别太后、乾隆及其他后妃后被装扮一新地送上花轿,抬向了她们各自的花轿,各自的新生活。

爸爸妈妈,女儿嫁人了,你们不用担心女儿太宅成剩女了,那个人还是纪晓岚的儿子,想不到

吧,女儿能干吧,那人是状元郎,那人有车有房,女儿很喜欢他,女儿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紫薇心中满满都是幸福,几乎溢出来了。

阿玛额娘,女儿嫁人了,你们在天之灵不用担心了,女儿会好好侍奉公婆,与未来相公举案齐眉生儿育女,会好好的!晴儿的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期盼又有一份庆幸。

不知在哪里的爹娘、阿姐、先生,小月居然嫁人,小月想也没想到居然也能嫁人,福康安应该不错吧,如果他敢欺负小月我一定让他好看,不行,他上回骗我的事还没好好算账呢!小月一会皱眉一会笑,心情很是复杂,富察家自己真的适合吗,由欺骗而起的婚姻真的幸福吗?

在紫薇、晴儿、小月复杂的心思下,花轿抬到了各自的夫家,经过严格的规矩送进了新房。

新郎官当然在外被灌酒,好在他们都是有些酒量和本事,在进入洞房时虽有些酒气却是清醒的。

闹洞房这种不华丽的事当然不会出现在这三场婚礼中,和珅早为儿子拦了,而纪渊的腹黑和福康安的冷脸是最好的阻碍,所以三人的洞房都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到新郎和新娘的心跳声。

紫薇一把掀开盖头,抬起头看向纪渊,从怀里刷地拿出一叠纸,说道:“你先过来签份合约吧!”反倒是一向处事不惊的纪渊被吓到了,愕然地反问:“合约?”这是什么东西,新婚夜不是应该花前月下吗。

“是啊,合约,我们的结婚合约。”紫薇笑得很开心,拿着这叠纸自个就起身就晃悠到纪渊面前。

纪渊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拿过那叠纸:“好好好,我就看看吧。”

紫薇满意地点头,纪渊低下头,有些好奇地看纸上的字。

“男人的三从四德?”

“对!”

“必须只喜欢你一个人?”

“对!”

“所有的俸禄都交给你?”

“对!”

“只生女儿?”

“对!”

“……”

“对!”

“这也太过了吧,紫薇?”纪渊现在只剩下惊愕了。

“有什么过的,我这是合理条件。”紫薇说得极其理直气壮。

“合理条件?!其他我就不说了,那个只生女儿也算是合理条件,这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吗?”

“这我不管!你不是六首世间无吗!”

“喂喂喂,儿子有什么不好的?”纪渊问道很是悲愤。

“儿子有什么好的!出息了是朝廷的儿子,有钱了是岳家的儿子,欠债赌博流连花巷了才是我的儿子!”紫薇说得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