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她是……她是跟着服侍奴才的。”福尔康艰难地答道,再不敢说一句话,其实南巡不比行军打仗,乾隆又是个自诩宽大仁慈的皇帝,因此随行侍卫也是可以带一两个伺候的人,但大多带的都是小厮,毕竟迷恋女色这种不好印象还是不要有一丝被最高领导人发现的可能性才好。福尔康自己也知道带金锁来不好,尔泰更是极力反对,可惜金锁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偷偷摸摸爬上他们的行李,想甩都甩不掉。福尔康也只能认了,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惹来了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尤其是刚才听紫薇说金锁已经被她赶出去了更觉得心中大怒,对于这些金锁提都没提过。只是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太后,福尔康偷眼看去,太后的脸已经不是一般的颜色了。

对于这个儿子乾隆也很是喜欢,说的又是讨喜的话,便也和颜悦色地嘱咐道:“将来你也多得看顾些你十妹妹,她自小在宫外长大的。”只是慢慢地觉得不对劲了,眼睛一冷,看向五阿哥,问道:“沧海遗珠?”这事可只有没几个人知道,而眼前儿子分明是知道内情了。

当你第一日看运河的时候风光正好,第二日看运河的时候波澜壮阔,第三日看运河的时候美丽如画,第四日,第五日……再看运河风景是傻子。

“怎么了?”晴儿关心地问道。

哪里不错?

到了此时,乾隆和弘昼兄弟两人才有心思才处理其余的事情。那青自然被恨到了骨子里,皇后更是在他们心中如同死人一般。乾隆再也没想到皇后看着愚蠢做出的事会如此惊天动地,乍一得到紫薇失踪的消息他几乎吓死,没多久皇后及容嬷嬷及那青“密谋”的种种通过暗卫传到耳里,他在那一刻除了对皇后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外,也无比的后悔为什么会自以为皇后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皇后自然对他奈何不了,但对紫薇却是绝对奈何得了,一切皆是紫薇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乾隆抬头与弘昼目光对视,两兄弟顿时想到了一块,一定要让紫薇堂堂正正的,这是目前的当务之急。至于那青,幸好已经死透,否则真不好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牵扯上紫薇解决,至于皇后,则慢慢来,就算是太后这次也不能说什么了吧。不过还是很困难,先皇御赐、满洲大姓、太后钦点、生有嫡子,个个都是皇后的免罪金牌。

“你说你怎么这样拿这几个孩子打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太后听了笑盈盈地回道,表情却甚是赞同。

乾隆什么人,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和珅未到,径自让紫薇先点菜先吃,不用管其他人。

“额娘怎么来了?”乾隆忙给太后请了安,然后扶着太后坐下,眼睛却狠狠瞪了一眼通风报信的高升,高升忙害怕地低头。

乾隆和弘昼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心里却是颇为赞同和珅的话,和珅就是好用啊,想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么和珅就显示出其闪闪发光的好处来。当然除了弘昼是有些怀疑外,乾隆及和珅对纪晓岚所说的婚约一事虽说是极不愿意承认的,但是也没怀疑大清清官之翘首的人品。

你说呢?我希望白发苍苍的时候伴着我身边的人是你,紫薇!

“阿玛,是儿子错了!”福尔康低头说道,态度很是诚恳。

“我只是想要小姐父女团聚有什么错!”金锁大喊出声。

“柳红姑娘,在下一定尽力。”丰绅殷德叹道,又指了指食盒,“这有些吃的,呆会姑娘拿进去,我也该走了。”毕竟他是瞒着和珅出来的,待得时间太长也不行。

小月听得分明,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好奇之下弯腰借着月光一看,瞬间直起腰又狠狠踢了一脚。

小燕子脸更红了,忙摆摆手摇着头说道:“不是啦,我也是大杂院养大的,所以我当然要跟他们一起拉!”

“请福公子跟我来!”纪晓岚眼睛闪了闪,叹了口气,终是拉走了福尔康。

“就了不起呢!到时候想看你别求我!”小月没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夸赞反而是一声冷哼,也气坏了。

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了,脑子里搜寻一遍,无论原来的还是现在的此男子认识度都为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尤其京城中,紫薇也不应声转身径自走了。

正想着,马车却莫名停了下来,紫薇诧异地抬头,湘叶早会意地探出头询问,回来时说是前面有一户人家娶亲要略略等一等,本来也没什么,但那人是个当官的,齐叔的意思是还是别惹麻烦为好。

手抓住心,那里真的在疼痛,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在现代同样父母双亡表舅争产,可她永远站在被同情的一边,老师同学邻居等等皆是安慰,而这里她确是被讽刺被取笑的那一个。

“我爸,爹呢?”夏青青下意识地问道。

五阿哥,我同情你!

剪发

即使小燕子的恢复能力是绝两个女人等于一群鸭子吗,那么五个女人等于两群半鸭子,这响动自然大了,终于那些个伺候的人不再是摆设,出现了,见是皇后在此,也不敢擅专,于是一层层地上报到了乾隆和太后那。

乾隆和太后听了禀报反应还真一致,先是愣了一阵才想起夏盈盈这人来,太后是皱眉,乾隆则有些许的愧疚了,然后便是各自咒骂着皇后急匆匆地往现场赶。

“皇上”乾隆比较年轻比较利索先到达了现场,暴怒着喝止了皇后,命人将她与她的两个侍女牢牢看住,然后去看夏盈盈。其实夏盈盈重要部位都没受什么伤害,只是看上去比较凄惨,但也只是凄惨显得更楚楚可怜,并不像皇后一般头发都歪了,袍子也被扯皱了,这大概得益于她流落青楼以后与老鸨斗智斗勇的经验。见了乾隆,未语先是落泪了,一声皇上叫得那个荡气回肠。

乾隆本来心里就有点小愧疚,然后被夏盈盈这么一唤,眼眸里全是信任,丝毫没有怨艾。乾隆有些醉了,都忘了正事,竟亲身扶起夏盈盈,深情地说道:“盈盈,你受苦了!”

“不,盈盈不苦,能见到皇上盈盈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夏盈盈摇着头,幸福地流下了眼泪。

“遇见你何尝不是朕的幸福。”乾隆叹道,伸手搂住夏盈盈。

“皇上。”夏盈盈深情款款地笑着,然后回搂住乾隆。

“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皇后本来就脆弱地心灵,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当然被身旁的人很快就死死拉住,只能继续用眼神杀人。

“还没完了是不是,皇后你干的事还真让人开眼!”乾隆冲着皇后怒喝道,一双手还搂着夏盈盈的细腰,皇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那双搂着夏盈盈的手,眼泪突然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但马上用手去擦,倔强地高昂着头。

“这是干什么!一个个一个晚上都不让哀家安生是不是?”太后此时出现在门口,已经是出奇的愤怒了,无论是皇后不顾身份来找夏盈盈麻烦还是乾隆不管时间地点跟一个歌女深情对望,都是对她承受能力的大挑战。

“太后,你要为我做主啊!”这次皇后反应最快,一下子扑到在太后面前,哭诉起来,将乾隆为了一个歌女置她于不顾说得活灵活现的。

可惜这次太后不像往常一样站在她这边,反而冷哼一声,皇后愣住了,乾隆也立刻会意地放开夏盈盈,上前扶着太后坐好,并请罪道:“惊扰额娘了,都是儿子的不是。”

太后还是不说话,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乾隆一眼,此时夏盈盈忍不住了,也扑倒在地,磕头道:“太后,都是盈盈的不是,跟皇上不相干的。”

“哀家的儿子相不相干不用你来教哀家。”太后冷笑道,她现在是不待见皇后了,但不代表她就待见一个没身份的小歌女了,尤其这个歌女还不知廉耻地跟她儿子拉拉扯扯的。

夏盈盈瑟缩了一下,眼泪欲掉又死命忍住,乾隆看了很是不忍,不由道:“额娘,都是儿子的不是。”

太后看了乾隆一眼,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怜香惜玉了,但也不能不给自家儿子面子,因此沉着脸就要叫人把夏盈盈扶下去,她眼不见为净,横竖一个歌女翻不起大浪来。

夏盈盈也乖觉,不哭不闹,深情地看了乾隆一眼便跟着太后的人下去了,那一眼叫乾隆心又颤了一下。

“好了,皇后,这人哀家会处置,你身为堂堂皇后跟一歌女叫劲,你丢人不丢人!”太后看着皇后说道,心里盘算着怎样能干干脆脆地处理了这个女人,老放着也出事。

皇后闻言一惊,抬头去看太后,早已不见昔日的慈爱,心底更是绝望,再看乾隆,对着自己满脸的厌恶。她还有什么指望吗?!皇后一狠心终于拿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剪子。

“太后,皇上,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只求出家了事!”说完就拆下旗头,拿起剪子就要剪,对满人来说对皇后来说剪头发不是她一个人的事,甚至可以上升到国家大事,还没等着乾隆和太后开口,周围的人就死死拉住了。皇后其实心里还有一点期望,五分是真的,五分却是做做样子,虽然手里不放剪子,但还是偷偷看着乾隆和太后的表情,往常只要她一拿剪子,所有的事都会了了。

“剪啊!怎么不剪了,不是成天嚷嚷着要出家吗,剪了头发给哀家看看你的决心,你们也别拦着,别拦着皇后娘娘得道升仙!”太后却冷笑道,一点都不见劝阻,其实太后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要皇后头发一剪下去,就立马废了她,以为这皇后只能她来当吗!连带着还想起皇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又哭又闹的,自己也好声好气地哄了好多次竟是哄不好了,拿了客气当福气了。乾隆由着太后说亦在身边静静看着,他也烦了,皇后如此更好,他正好有借口收回金册,从此一了百了。

皇后闻言惊呆了,她想不到连太后都如此薄情了,于是皇后悲愤了,她做了这么多年皇后,辛辛苦苦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们一对不愧是母子,连一点情份都不讲了。于是皇后愤怒了,于是皇后脑糊了,一剪子就下去了。旁边的人在太后如此说了后早放开了,皇后的头发厚一剪子根本剪不透,皇后彷佛魔怔一般又一连好几剪子,头发就这样一缕缕地飘下去,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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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了,皇后疯了!”太后还真没想到皇后真下得了这样的手,站着起来,手颤抖着指着皇后,连声音都在颤抖。

“额娘。”乾隆赶忙奔过来,扶住太后,然后怒视皇后。

皇后惨然一笑,接着要下剪子,反正也没人在乎了,以为她不敢吗,就剪给你们看!

“还愣着干嘛,赶快拦住皇后。”太后喝道,旁边的人早在皇后剪头发时都愣住了,被太后这么一喝,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扑过来,把皇后牢牢地抓住,生怕她再做出一点惊天动地的大事。

“太后,皇上,不如给我给痛快,让我出家一了百了。”皇后依然在那边疯狂地叫嚣,她现在的状态很显然已经处于疯癫状。

“皇后疯了,给哀家看好了。”太后此时已经稍稍平静下来,看皇后的样子,心觉不好,立马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