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嬷嬷们敢拦着扒拉佳妮,这金贵的小阿哥却连一手指头都不敢碰,只是圈着手臂心急的叫着:“小阿哥悠着些,悠着些,你着胳膊腿儿嫩着呢,咱们还是躺着歇歇!”

汗。景泰这么早就开始体会作为父亲的忧伤了!顺娴笑他痴傻,道:“我阿玛要也跟你一个想法,恐怕你现在还在打着光棍儿呢,十八岁还不议亲,你要叫我女儿以后当老姑婆啊!”在后世十八岁只是朵刚要绽放的鲜花,在现在却是快要人老珠黄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景泰急了,额娘难道非要给人添堵不成么,要不是自己的亲额娘,他真觉得是对头派来专门让他难受的。

好一会查氏才回了心神,伍嬷嬷才敢上前给她处理伤口,可也是三缄其口,就怕一个不对又惹得她不快。

可人一脸伤情的望着景泰,指望着她的爷能给她出头!

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多大的锅配多大的盖,自家没那么厚的家底,非要和人比权比势,合着一干亲属就得跟着倒霉。被匡走了几百两银钱不说,还顺走了几张顺娴的美容方子。

顺庆赶忙将马和景泰并进一道,也由不得顺娴多做犹豫,看着路上没有什么大石块,冲着李氏喊道:“额娘,我数完一二三你就跳,一,二,三!!”

要不说生活中多少有些小误会也不见得都是坏事么,这不一个美丽的误会,叫顺庆亦凝如了愿,叫那拉家自以为省了心,也叫老宅的人嗤笑乐和了一场。

额哲特一家心中忐忑,时时提防,因也以为德业会以牙还牙,压根就没想到会一直平安无事到选秀。马上到日子了,一家人开始傻眼了,光顾着算计别人和防着人家的计算,敏佳选秀的事宜压根就没开始准备呢。

“这女人家的事,还得你们女人办,我是不方便在里掺和了。你一会就让人去递帖子,亲自去一趟!记得随和一些,人家可不欠咱们的!”常林大人面目严厉,再三的嘱咐,就怕因为这个再坏了自家女儿的前程,又道:“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办事说话之前多过过脑子。”

新年将过,顺庆体谅妹妹镇日的圏在家中,想要带她出去玩耍散心。李氏也想着女儿渐大,在过两年定了亲事怕是再没自由了。因为刚回京城,李氏忙着暖窖和皮货生意,这个年都是女儿一手打理的,除了大项的开支须得李氏同意,其余均是她置办忙活的。成亲这么些年,李氏头一回过了个甩手年,不似每年一到年底都跟打仗一般,累心劳力的。想着还是生了女儿贴心,可又想到女儿在身边也再待不上几年,便也舍不得狠拘着她,便痛快的点头同意兄妹二人的请求了。

因着冯师傅和顺娴的名头,各大绣楼和绣娘们都会紧着曹家商队些,现在曹家不干了,领头人自是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脸面能办成此事。又说利润什么的您老心里都有数,但凡绣品的利润,自己只占一半。

李氏神色一敛,道:“这边关虽是苦寒,不若京城繁华似锦,可难得没那小人与咱们添堵,一家倒是过的舒心。真是不想回去那京中,就算要回,也是希望多待几年,最好老太太百年之后再回那是最好不过得了。”说道最后李氏收声细语

夏儿道:“姐儿待我们却是比奴婢们自己能想到的好上百倍,有姐儿帮我们做主,谁又敢来骗了去。”

“不舒服那就撵了便是,一个丫头哪里用得着主人多费心思,有那功夫哥哥还是归整下功课骑术的好,想来阿玛回来定是要考校一番的。咱们与阿玛两年未见,想来哥哥不想在阿玛面前落了没脸吧!”顺庆这年岁的男孩还只知道疯玩,就算与他解释这丫头也是有野心的想来也是白搭,不如等上几年他自己开窍便宜,也省了自己的口舌了。

就连平常被抓的很紧的针线功课也被勒令暂停,只得帮着安排下家中琐碎事宜,动口不能动手。

“啊!原来大嫂为此而来啊,之前确实是得了两瓶,一瓶送与我娘家妹妹备嫁,一瓶孝敬了将军夫人!”

可自己即不当家也不是可做主的人,就算知道如此不妥怕也是人微言轻的,况且二哥终是扬眉吐气,正想显摆一番,怕是听不进去人言。一番思量下来,德业说道:“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恐都不会多听咱们一言的。虽知二哥这番作为不妥,可也是阻拦不住的。咱们只能紧闭门户,莫与其过多接触,只希望姐儿不会被其带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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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改变了

顺娴递给静雯刚沏得的奶茶,静雯却怕一时不小心污了绣品,忙坐回了窗边的方椅上,道:“难得的就是巧妙的心思了!再说你也太不经心了,都是半成的绣品了,怎么能在那吃喝呢,真要污了岂不是白费了之前的功夫!”

为了好看,顺娴还仿着后世的包装艺术,剪了好看的布条绣码上大大的狗牙边,打了十字花和金边牡丹缝在了藤筐上。李氏笑着说不止这果蔬在这季节贵气了,连个藤条框子看着都金贵了不少,真是什么东西都要金装啊。

此刻正是申时左右,街道两旁除了固定的商家以外,又陆续的摆出了许多零散的推车挑担,大都是赶着饭口出来卖些吃食的,和一些准备晚市的小买卖人。不同于店铺里商家的规整,偶尔两声叫卖的号子,更多的是一派热闹繁华的生活气息。

“嬷嬷能把绺子打成小花小鸟和小鱼小动物什么的吗?”顺娴问道,她本人就很喜欢后世那种用粗粗的红线编成的两条大鱼,虽然价格不算太便宜,但是每回过年都会买上一对挂在房间里,看着就喜庆。但在这边就没见过,只是见过鱼跃龙门结,那小鱼也是平扁一条,一点不立体。

紫米?这玩意现在可是稀奇的很,虽不见得比大米粥好吃到哪去,可和中药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番折腾下来,族长宣布闭祠的时候,一直跟在母亲旁边的顺娴明显感觉到李氏轻声喘了口大气。作为一个有着未来灵魂的人,顺娴之前是有点不理解李氏为什么要费劲巴拉的给自己入宗,古人一直讲究的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反正都是人家的人,何苦非得较劲进不进自家族谱。可慢慢的在这个社会生活久了之后才知道,不入宗祠的女人,都是不被家族承认的,就跟庶出的女儿一样。如果你想要嫁人,人家也只承认你是庶出的身份,满人的女儿还要参加选秀,这样的女人也只能做宫女,并不能一步主贵。这个时代,庶出就等于是二等公民,奴隶奴仆一样,虽不能自由买卖,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容易被吐沫星子给淹死的。明白了这些之后,顺娴才了解到了李氏的用心良苦,也怪不得二伯母为得几笔墨字,就隔三差五的寻死觅活了。

自从曹佳德业知道儿子可以拉开满弓之后,越发的对他的骑射功课上心了,每天总会抽出一些时间亲自去教导儿子。李氏突然闲出了一大块本该照顾儿子的时间,越发的对女儿上起心来,见女儿快满周岁了,还不会蹦单字,便总是有事没事就逗她开口。李子悦也是有心想要讨好她,李氏说上两句,她便跟着“娘、娘”的附和两声,喜的李氏眼角一天都是咪咪着的。觉得女儿还是和自己亲,柳麽哄了大半天,还不如自己教两句,看来母子连心这话确实不假。自那以后对女儿的一切事物更加的上心,事事都尽量亲力亲为,也越发的爱抱着女儿到上间养着,就连管事婆子们回事儿,也都要把女儿放在塌上能看见的地方。

查氏见景泰那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心里就腻歪,可也学会什么叫忍让隐忍,一家人天大的把柄都叫人拿捏在手中了,哪里还能将腰杆挺的溜直。心下也多少明白了,再这样捉闹下去怕是家都要散了,自己也这么大岁数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待管完静雯这档子事,便由着儿女们自己折腾去吧。日后是苦日子还是甜日子都自己受着吧,都是自己个儿选的,也怨不到父母的身上了,自己也落得个清静省心。

一家人都有了息事宁人的默契,这一页也就算是掀过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药给四皇子府送去。可这药怎么送?众人一时也没个章程。

“一会我写个条子,再派个家丁送去吧!想来现在皇子府里必定是兵荒马乱了,也不会来想什么礼数周不周全。咱们不去人少添乱没准更合他们的心思!再来咱们现在心中也没个定数,就这么混不吝的往皇子府里头冲,怕也容易被看出破绽来。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咱们得好好的稳稳心神,就算事后再找咱们问话,也不会惊慌失措叫人怀疑。”到底是对皇权少了份敬畏之心,顺娴心神沉稳不见慌乱。

众人一听可行,便急急着人去办了这事,又统一了口径。一连几天众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虽说尽量做到不显山漏水的,可敏感的去也能感觉到附近的气压太低。就连两个不满月的小妮子,也尽量做到小声哭闹,好似能感觉到大人们焦虑的心思一般。就连佳妮那个平常上山下海的主,也难得的安分了下来,乖乖的玩着顺娴给做的积木和识字卡片。

全家也就顺娴一个还能保持着平常之心,该吃吃该睡睡的,叫景泰都赞媳妇儿一声胸有千壑。就连他自己都是跟头笼中雄狮一样,烦躁异常的!德业想不如拉着队伍去做个加强训练,也算是摘出自己和景泰了,待月余回来怎么也能把心思沉淀下来了。李氏是万轮不上的,可以不提。静雯是常林的女儿,朝堂上下四皇子难保不会问上两句,再就是顺娴了,没准还会借着感谢之名被叫进皇子府中。

顺娴两辈子为人,心里抗压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常林为官经年,j诈虽谈不上可也有些心思,若是找这两人谈及此事,倒是有七八分把握能顺利过关的。常林本还以为儿媳妇年岁不大底气不足易被看出异样,可几天下来见她如往常一般并无异常倒心升几分赞叹。又一想到之前四皇子嫡子殁时她的镇定如常,这才觉出自己这儿媳妇不似一般之人,自己那蛮气耿直的儿子能娶妻如此,不得不念叨一句祖宗庇佑。

可若是说顺娴心里一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着还没出月子,有些怕日后坐下个思虑的病症。所以一直给自己暗示调节,要知道除了自己有个好身体是实的,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加之对皇权的控制能力也没什么深切的体会,对法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心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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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健全社会的理解,唯一需要的就是做好要去骗人的准备。这事关一条已逝的小生命,这点让顺娴心里很不好受,难道权利富贵真能迷惑住人心?让人不惜踩着满地的尸骨艰难上爬!?

唉,真是想多了,从古至今,不论是哪个社会,这不古的人心还少么?!他人何为自己是管不到了,只得努力做好自己罢了。

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地球照样自转,日子也一天一天的如往常一般日升月落。一直也未听四皇子府中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众人小小的松了口气,小阿哥的命八成是没什么大碍了。有了小阿哥这层关系,只要不被抓到真凭实据,皇子府里的人就算怀疑也不会做的太过的。

顺娴才刚出满月,四皇子府中的帖子便不出意料的送了过来,下人们是不知何事的,只觉得体面十足腰杆也挺的比别府奴才直些,咱们家的主子可是入了皇子的眼了。

查氏本就心中不定,一见帖子上写着邀约女眷,登时就没了根底一样,头重脚轻似个没头苍蝇一样东扎一下西扎一下。就这副样子若是去了四皇子府,不用人探究了,这不就是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么!

“不如就让额娘装病吧!不过就算这回不去,日后难免还有碰面的时候,额娘要尽快将这事用平常心对待,再不行忘了也罢,左是一定不能让人看出破绽的。否则轻了是看在小阿哥的面子上静雯失宠,重了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不给查氏下帖猛药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在家里有人能帮她兜着,换了旁处万一若是不经意的碰上岂不是坏了大事。

一提及儿女,查氏再是惊慌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坚强来,孩子们已经把棋走出了胜路,不能因为她的一步错误满盘皆输。

“装病怕是不妥了,这些皇子阿哥们哪个都不是吃素的。若真是感谢咱们送药之功也就罢了,若再是存心试探这装病定是瞒不过的,还会因此而暴露之前的所为!为今之计只有真病一途!”到底是为官多年之人,官场黑暗经历诸多,论起心黑手狠眼都不眨,就算面对的是结发几十年的妻子。

查氏还有些不明所以,觉得夫君说的就是一席废话,皱着眉头问道:“真病?这哪里说病就能病的!是你能说了算还是我能说了算!!”

顺娴不搭茬,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只道:“孩子半天没喂了,媳妇得回去看看了,这俩孩子不能离开我太长时间,不然就又哭又闹的!”

这还没商量出办法她就要走,查氏更是气从心来,好在现在也知道个分寸,只是抱怨两句。

“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她,看看这要是换成是他们娘家发生这事,还不得脑袋削尖了般出谋划策帮着谋划。”

常林觉得自己这儿媳妇真是聪明通透还知情识趣,又见查氏那副眼皮下浅小家小气的便心生腻歪,怒斥道:“你就消停点吧!多大的教训都买不回来你的记性是吧!非得看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才能消停么?!”

查氏缩脖!将嘴闭的犹如蚌壳。

还没到晚上,就有丫头来传查氏受伤的消息!说是不知谁在回廊上洒了水没擦干,夫人路过时没有注意,不小心跌倒好像摔断了腿骨。若不是老爷在一旁托扶了一把,怕是连脑壳都得摔坏了!老爷刚派人去叫大夫了,现在叫少奶奶过去操持下府里的人事。

顺娴掩下心寒,露出惊讶的神色,慌忙安排了下三个孩子,就赶忙去了查氏的院子。大夫来的也快,正在屋子里给查氏固定腿骨,顺娴担忧的嘘寒问短的,又嘱咐常林切莫过度忧心。常林也一副五好丈夫的模样,又慈爱的将一干琐事交托到顺娴手中。

母亲病卧在榻,做子女的理当在跟前伺候汤水,景泰跟着德业不知跑去哪个深山老林里集训去了,这尽孝的义务就都落在了顺娴一个人的身上。又惦念着孩子,还得顾着不时发热哼哼的婆母,一晚上都没捞着闭闭眼睛。第二日待常林再来探望查氏之时,顺娴缺眠少觉的看起来好不憔悴。

作者有话要说:超长一章,就不切了!在弱弱的问上一句,小仙出本书定制会有人订不!捧场的亲们请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