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馋嘴,以后嫁了人婆家怎么会待见,妇人馋嘴婆家也是可以出妇的。”夏儿说道。

“也就是夫人心善,换了旁人就海棠那副以主子自居的样子,早就一顿板子打了消停了,哪还容得她嚣张。”柳嬤又道。

顺娴的骨子里可没那些君啊臣啊的统治阶级思想,撇嘴道:“又不是要给皇上用,怎么能算欺君呢!!”不过见李氏脸色不好,寻思着还是别挑战她那脆弱的神经了,道:“女儿也就是想想,将军夫人待咱们这般亲厚,女儿哪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呢!别说人家是自备材料,就算是什么都不拿,也得捡着咱们家最好的东西给使上啊。”

郭罗氏挤出个笑脸,道:“听闻娴姐儿病了,便来探望一二,老太太那边儿也是跟着揪心着呢!这孩子怎地这般命苦,之前不是说已经无碍了么,怎又发的这样厉害!”说完还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一副痛心的样子。李氏却看的明白,那通红的眼圈明明就是刚才与二嫂斗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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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道:“你个小人精儿,既然想要珠粉何苦要买来珍珠,额娘现在哪得办法能将它制成粉末,还是先拿了我平常使用那些,只是要经心些,那可都是上好珠粉!”

李氏得知后便同夫君说道:“幸亏夫君言语在前,不然这拜察小姐怎么舍了打压顺娴这条捷径,去和织绣楼的大师傅打擂。不然就算咱们娴姐儿侥幸不输,得了那些虚名也只会让人嫉恨。这拜察小姐这般的心急,看来是为了今年的选秀了,凭着这好名声,就算不配皇族,也能指个贵戚了。”

“妹妹这屋子布置的真是不俗,处处都透着心思。”静雯感叹道,想这些东西看着如此简单,就算女红不精的也是容易制得的,可却无人想到摆设出来会如此得当。额娘当初说曹佳小姐不似凡人,就这玲珑七窍的心思可见也不是俗人比得的。

一家人都得了新年礼物,各自都欢喜不已,不提贵重只是份浓浓的亲情!

说完李氏便有些哽咽,葱白玉手捏着珍珠白帕子按着眼角,德业见了忙上前安慰,轻揽住李氏肩膀为其拭泪,真是百炼钢顿成绕指柔。

“妹妹真是这么想的么?那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买到无用的东西了呢!”

“都带来了就是给你们的,你先给娴姐儿存着,等养壮了身体不那么虚了再吃。”

在有就是这云游和尚了,虽然咱姓曹,可又不是江南织造的那家,怎么这么狗血的情节都有啊!会不会后世的曹雪芹就是因为听了您家的故事,才有林府的那么段灵感啊?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嘛!在说这曹家老宅应该算是所有曹家人的吧,就算那个老和尚说的属实,这贵女也不一定是出在你们这一枝儿啊。看老太太和大伯母还有顺钰一脸享受的听着大家奉承,顺娴觉得要是按常理推断的话,月太满则亏,人太顺则逆啊。这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不过人家小丫头又有貌又有才家世还不差,又有个那么好争先儿的娘,这人傲了点可也能叫人理解,有这么个三好堂姐挡在前面,顺娴觉得自己稍微聪明一点也无妨了。

李氏见女儿吃的差不多,给女儿擦了擦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小人儿的后背,听见女儿打了个嗝气才递给了柳嫫让她去塌上哄姐儿去玩。

李氏道:“不看你阿玛额娘早就甩耙子不干了,这为了你阿玛的前程,额娘才全忍着不能落个不孝的名声。”当今圣上看重仁孝,连对养育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无孝心,更何谈对国的忠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顺利完成榜单任务,撒花!!!

绝配了

官场上来来去去,有高升的也有那被贬了职的,尔虞我诈之间玩的就是一个勾心斗角。武将官员相对比文官来的直爽些,这外放的又比京官少了许多的算计。

这额哲特不算是个特例,只能说德业之前太过顺风顺水了,本身不是个会踩着人向上爬的,又有岳丈在上面帮忙拂照一二,对着这种不会挡路的小卒子,自是无人找事拿捏了。外放后又一直跟在大将军身边颇受重用,放到这西关口上是德业头次独挑大梁,这风啊雨的自是都得受着了。

不过好在额哲特是个会做人的,能屈能伸,算是那种有机会绝不放过,没机会有足够耐心等待的人。男人和海棠的事德业虽没追问与他,额哲特大人却主动前来解释,只道是想要讨好上司却用法不当而已。毕竟日后还用同城为官,德业还无法将他一朝拉于马下,便也嘻哈的含糊而过了。两家虽是心中有所隔膜,可面上却还似一如从前般。

这种结果最开心的要属两家的孩子们了,好容易识得的同龄友人又可以玩到一起了。德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两家就一直维持着这种和气和默契。

日子日复一日的,宅女顺娴也是安然自得。

女人三十多本就是正有魅力的年纪,在这多妻多子才多福的年代,又要操心家事,又要烦心子女,又得防着有那光明正大撬自己墙角的姨娘小妾。所以这时大多的女人在这年纪都显现出了老态,李氏因无那些个眼热小人添堵,反倒心宽体胖颜色好,似年轻了十岁般。

德业也因着海棠那码子事,彻底的歇了对女人新鲜的那点心思,一心扑在军营的军事训练上,得闲了便回家陪陪夫人孩子,一家人很是和乐。

这日,是曹家商队归来的日子。刚来边关时,李氏见着了皮毛和绣品在边关与京城两地的商机,便借着驿兵走驿的便利夹带了两回货物,让她赚了个满堂红。李氏是个有头脑又有魄力的,当机决定扩大商队,来边关不到两年,挣得的银子是德业当两辈子兵也得不来的。两口子又都不是好显摆的,倒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来了个闷声发大财。

李氏因怕边关塞外多动荡,顾也不敢收存太多银票,只是吩咐着尽量都换成容易携带的黄金。和柳嬤二人收妥了这次贩货的利润,心情格外的晴朗,便叫了顺娴来闲话。

“这是钮钴禄家的小姐给你稍来的信件和物件儿!!你们这俩个小人儿还都是挺有心的,离的这么远又走的这么久,竟然还没断了联系。”李氏笑眯眯的将东西递给女儿。

顺娴没先去拆装物件的包袱,开心的接过静雯的信件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哪知越看越惊讶,一张嘴吓的张得老大。

李氏手里有钱心里不慌,难得的有了兴致,与丫头们一齐剥起核桃松仁等干果仁来。见女儿神色不对,忙问道何事?!

李氏叫了几声,顺娴才缓过神来,干巴巴的说道:“静雯今年选秀,被指给了四皇子做格格!!”

李氏听了也是一惊,心道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大伯二伯家上窜下跳的托关系找门路都没如意的事儿,静雯这丫头才头选就给定了,真真是天意人力所不能为啊!!

“静雯那丫头看着就是个有造化的!不过好似静雯才大你一岁多,才十三吧!年龄确实小点,她家既然有那种心思,不如在多教导两三年,等上下届选秀,兴许还有更好的出路呢。”李氏颇为感慨的说道。

额娘,再没比四皇子府更好的出路了!顺娴惊讶的倒不是静雯十三便要嫁人,也不是因为她被选进了未来皇帝的府邸。而是一个叫钮钴禄的十三岁女孩,以格格的身份进了四皇子府,那这人不就是未来弘历,也就是乾隆的老妈么!!!!

当初与静雯相识时也曾诽腑过她的姓氏,可她阿玛的官职对不上,又觉得满人甚多,重姓的也大有人在的。前几个月与静雯通信时曾听她说过阿玛似要升迁,想来钮钴禄大人是升至四品典仪了吧。

“静雯与你自幼相好,如今她造化大了,咱们虽不心存攀附,可这心意和你们的情谊,咱也不能因为想避嫌就断了。再说她怎么说嫁的也是位皇子,就算不交好也是得罪不得的!”李氏听闻静雯的事,这心思便转了九转十八个弯,回想当时与钮钴禄府交往时自家是否有甚错处,还暗悔当时两府走动时不够热情。可这些都不能与女儿说道,怕她因为这些势利东西坏了心性!虽说自家不会舍了女儿去攀权贵,可女儿与静雯的情谊是自小长起来的,这皇子可不是什么人都有门路攀上的,不好好的抓稳这条线岂不可惜!虽说没打算借着升官发财,可哪有人将到手的机会向外推的。

顺娴自是点头说好,静雯信里说皇子府上会正月过来抬人,还有时间与她精心准备些嫁礼。见女儿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答问,李氏全当孩子没见过大世面,一听说朋友要进的是皇子府邸,难免会有所震惊的。不过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免得见朋友有了前程,再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就坏了。女儿虽手艺精湛又长相秀丽,但性喜安逸懒得计算,可这深宅高墙之中光靠脸蛋有九条命也不够丢的,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更是严酷的,须得像静雯那种七窍玲珑心窍的才行。

当初第一眼见到静雯,李氏看她一副举止有度滴水不露的样子,便知道这女子定不是池中之物。李氏怕女儿心眼玩不过她吃了亏,可又想女儿学上几分静雯那种著姓大族的雍容华贵,才没有阻碍两个小人儿的交往。事实也证明当时却没有看走了眼,这静雯确实是个人物,小小年纪便有了这样造化,能单说是运气么???

李氏的颜面变化心中所想顺娴也能猜到一二的,这种攀权附势的心态就连她这两世为人的都不能免俗的,更何况是这王权至上的年代!和皇子府邸有了连带,那就是接近了权利的中心啊。明知道最后谁是最大的赢家,顺娴自不想错过这个抱住粗腿的机会,谁会闲日子过的太好呢。也不想假装清高的与其划清界限,就是静雯最初与自己接触时,兴许也抱着利用一二的心态呢。

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事事都会看人下菜碟的。如果自己不是曹佳府上的小姐,而是平民小户的闺女,就算绣工再好,这钮钴禄府托了人际走回京城,可也耗费了家中多半银钱。京中官多宅深,我这般小官回去想有作为甚难,全靠银子开路的话也还不知能走到哪步。”额哲特一家欣喜于终于可以离开这苦寒之地,可这前程却还一片茫然,这土皇帝当惯了,回去做孙子想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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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但人往高处走,总是想着再多进几步,再想寻得如此机会还不知这辈子是否能再有了。

额哲特夫妇愁眉对坐,琢磨不出什么好门路,额哲特夫人说道:“这回京万一不顺,再想回来怕是难了,就算能在回来,这好位置上面还能与你留着!?”

额哲特大人说道:“头发长见识短,最主要的还是儿子女儿们的前程,若如敏佳大选时能进个一步,咱们家那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岂不比在这苦巴巴的寒地熬日子来的好。退一万步说咱们就算要回来,没有好官位,可我这些年的关系人脉还在啊,做步退路不愁吃喝还是不难的。”

“唉,话虽如此,可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啊。到哪还是得有人,你看曹佳大人,早早得就谋的位置,风风光光的升迁回朝。要不是有了人际说项,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翻腾出花来,皇帝老子一丝毛也难听闻的。”额哲特夫人酸溜溜的说道。

“说那没用的有什么用,怪只怪你没托生到好人家吧!从今儿开始你好好给我把敏佳的规矩教好,咱们家要想升的快些,就指着咱丫头这一宝了。”额哲特深知自己这年纪如有征战还有机会升上一升,但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自己这没钱没人的实在是机会渺茫。

听了夫君的话,额哲特夫人眼前一亮,似想到什么,道:“谁说只有丫头这一宝,咱们还有两个儿子呢!”

见夫君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还瞪了一眼,她又道:“要说你在这边关守卫也有数年了,莫说是流寇土匪了,就是异族的小部入侵也击溃不少。可为啥人家曹佳大人同样也是与你做的一样,人家就又是恩赏又是升官,你却啥也没有?!还不是人家的人脉,京中定是有大人物的!”

额哲特‘呸’了夫人一口,看不惯她那副嘴脸,道:“这还用得着你放屁么!我要是也如他那一般,才不会这般没用的被放到这关外来,早就在京中富贵高升了。”

“哼,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额哲特夫人抿了口茶,一拧搭轻摔了下茶杯,见夫君瞪眼,才又道:“你忘了咱们不只有女儿,还有儿子了么!!咱们何不与曹佳大人家结个亲家,以后在京中也能借他家的势,成咱家的事啊!!”额哲特夫人说到最后,扯着细声的j笑,捻着微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一圈,最后声落时又在中间重重一点。

额哲特眼睛一亮,可又道:“倒是好计,可曹佳德业家也就这么一个丫头,未尝没有指着丫头更进一步的想头。”

额哲特夫人‘哎呀’一甩手,用手揽在口边轻声道:“你是没见过那丫头,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似的。据我娘家嫂子的姨母在京的亲戚说过,那丫头从小就有弱症!他家要是不应这亲事,回了京咱们就再旧事重提,叫她再没机会选秀。”

“那万一来个损人不利己呢,既然曹佳府在京中有人脉,怕是能攀上比咱们家更好的一门亲事。”额哲特分析着说道。

额哲特夫人说道:“哼,怕是那丫头对咱们儿子早有心思吧!!成日的男男女女聚到一起,借着机会就往我儿子身边起腻,当我看不见呐!要不是看在她老子是你的上职,早就骂她个没脸了!!也不看看她一副要断气的样子,我儿子个个高大威猛,找什么样的姑娘不是扒拉着挑啊!”额哲特夫人最看不上娇弱粉嫩的女子,就似家中那两个狐媚,就会勾引爷们儿。但凡这样的都有那起子手段,看那曹佳夫人不就媚的曹佳大人三魂没了七魄,没了个主见。(貌似有嫉妒的嫌疑)

(汗。。。额哲特大娘,是你们家敏佳非得抓着我一起玩耍好不,有那时间我更愿意睡会儿美容觉,顺娴哭。)

额哲特不明所以,说道:“真是如此那可是好,就趁着还没回京早早的把事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说罢叫来了两个儿子,将这事一一说与他们。

谁道二人皆是同意连连,惹的额哲特夫人更为不喜,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勾搭的两兄弟相争。便唬着脸说道:“那丫头看着不是什么长寿的,你们有何争的,随便一人娶了,几年后待她死了干净,额娘再与你们娶个好的。”

这话俩兄弟不爱听,顺娴妹妹温柔可人,但凡妇容妇德均是一等,再没比这个更好的了。可父母命不可逆,兄弟二人只好听着,可听到母亲说要将顺娴许与弟弟,哥哥达明安再也按捺不住了,争取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