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一看到金杖就说这里是四川带来的文化?”信宏不解地问道。

“这个先泉怪怪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突然慌张地跑下山,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我很郁闷地说道。

“不要过去!”小贩突然叫住了叶老师,并且急忙地把他拉了回来,说,“你们先待在这里!”

我疑惑地接过手电筒,然后学着信宏的样子,向前面照了过去。这支手电筒毕竟不是探险专用的手电筒,所以光线的强度始终不能让我们在黑暗里看清楚,但我还是依稀地看到除了我们身在的这座山,前面居然还有六座!简单地说,就是一座山上有七座峰,可是这七座峰并不像在地上的山峰那样,这七座峰的峰顶上都有一座石桥一样的石板相连。这七座峰一直通到黑暗的深处,从微弱的光线里看得出最后一座山峰离我们这里至少有一公里远,而且好象是一座山峰比一座山峰更加往地下钻,似乎一座比一座争着抢着往地下陷。

“老师,你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也当了你几年的学生,我们留下来陪你!你在这里我们也不走了!”我一边说一边拉着信宏坐了下来。

“今蔚,你呆在中间做什么,发什么愣,快下去!”信宏看到我呆呆地停在水井的中间,于是催促道。

“这么说,除了我们还有人也到这里来了,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水井下面可能有古怪!你先别吃了,听我把话说完。”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把信宏的筷子抢了过来,也不管他是否同意。

“从小到大,你也该知道我的听觉和视觉都很灵敏的,我有听错过,看错过吗?”我说到这里倒是底气十足。

“这还用问,我本来就没骗你,你还不相信我,有什么话还是等回到村子里再说吧!”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待会儿要是有人过来,肯定以为我们杀了守卫,还把真人泥塑给弄没了。”

“信宏,你有没有发现这块石碑上的黄色印记可能就是指天上的月亮?”

“你怎么了,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我狐疑地绕过大树,往前面看了看,叶老师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有些生气地拍了拍身边的大树,它竟然发粗了一股很奇怪的声音。我直接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从包里拿出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一定是热得中暑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天到晚出现乱七八糟的幻觉。看来我得多喝一点水,降降温,解解暑!

我轻手轻脚地踏进了院子里,这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和刚才的院子也没什么差别。我走出院子,又把另一间院子的门推dao,这一间院子的陈设也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走近院子的水井,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就往水井里扔,扑通一声,似乎水井很深。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害怕,可现在却十分冷静,大概经过了天山神殿的事情,对这些古怪的事情已经能沉着面对了。我把鳞片放在了眼前,仔细地观察着,但我怎么看它都像是鱼的鳞片,可鱼能上岸吗?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西水村的人都上哪里去了,县城里的人都说西水村还有人住的,为什么现在这里却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也不相信这里破烂的木屋还可以住人。

“信宏,你踩着我上去,把石门上的青苔弄掉,上面好像有东西!”我说完后就扎着马步让信宏上去。

我看着信宏的举动,有些发笑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探险,只是去一个村子,那里能有什么危险,你还怕在村子里迷路吗?”

中年妇女拼命地叫喊和追赶着,可是周围的人似乎一下子都变得又聋又瞎,好象这个中年妇女和偷东西的小贩是空气一样,没一个人去理会他们。这些人去演盲人的话,一定是最一流的演员。我本想去追赶那个小贩,可是身边有这么多的行李,万一我走开,自己不也成了受害者?

“您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我急着钱用,我不会卖这本书的。而且……这本书要真是卖的话,至少也得几百万。”小贩竟然马上变成了一幅很委屈的样子,活像我们在欺负好人似的。

“你说的也对,可是爸去山西找什么东西,这让我想起天山神殿里的事情,总觉得心安静不下来。”信宏似笑非笑地说道。

才游了不远,我的脚竟然被一样东西卡住了,怎么抽也抽不出来。顿时,我心急如焚,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好歹也先让我结婚吧。信宏把手中的荧光棒放到了我的脚边,我睁眼一看,脚下竟然是一堆骷髅。我发现以后,马上吓得魂都飞到了天外,水里怎么会有骷髅?

“这怎么可能,那几对脚印说明的确有人在这里进出的,尼克也说这里有出口,为什么到了这里却没有路了?”陈静拍打着墙壁说道。

“先进去吧,今蔚。”信宏对着我说,不过他却不甘心离开,毕竟邹伯父的死十分蹊跷。邹伯父怎么会知道这个天山神殿,他来到这里真的是为了东皇钟吗?他死前写的字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我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我对他一直很是尊敬,绝对不会干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刚才我还以为他想自己先跑,但我随即又想,他之所以肯和我们一起逃命,多半还是为了我手中的东西。

尼克没得选择,他按了一下皮带的一个地方,钢丝立即收缩,不过一会儿,尼克呼吸急促地又回来到了蝴蝶雕像上。

“这是灭却花!”陈静本来正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却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说刚才看到鲍尔,他的身子还是湿湿的,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我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些高兴起来,大概是那种“沉冤得雪”的感觉,所以又说,“这柱子还是湿的,一定是刚才的人从这里爬了上去!”

“想活命的话你就快点撕!”陈静斩钉截铁地说道,看来她没有开玩笑,而且她好象也不会和我们开玩笑。

“可能是那个黑影,鲍尔的那只狗和这些猿人可能都是因为那只黑影才死掉的。”信宏坚信自己的观点,难怪刚才他这么在意鲍尔的死因。

“那你好歹也拿个东西包着手吧,就这样去摸尸体,万一染出一个病毒来,我们岂不是要一起死?”我不爽地回了一句。

“你个骗子”我脱口而出,恨不得来个泼妇骂街。

“该不会是他们闲得太无聊,胡乱做出来的吧。”我想不出有什么名堂。

可是,这迷宫一样的泥洞里却静得出奇,空气里的尘埃好象都静止不动了。洞里只是回荡着我的声音和大狗喘气的声音,根本就没人回答我。信宏和陈静不知所踪,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呢。

信宏和陈静在底下争执起来了,谁也不肯先上来。真是恼火,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还你推我让的,在推来让去的我看直接到阎罗王面前去推让谁先投胎吧。我生气地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陈静你先上来!”

因为成因十分特殊,所以不尽木的发现少之又少,跟发现活恐龙的几率是一样小的。它能一直燃烧也是因为不尽木当时没有完全被熔岩吞噬,仍尚有一部分是有生命的,于是石化的枝木与仍有生命的枝木结合在了一起,当这部分燃烧完了,别的部分又生出燃油,继续燃烧。而熄灭的部分就会生出沉淀,日积月累,不尽木就会变得非常坚硬,硬度远远超过了钻石。

我不大敢接近那个尸骨和竹简的东西,因为它们至少有了千年的历史,我怕一碰就成了灰烬。

陈静也应了一声,他们都还在!这就奇怪了,刚才怎么人就没了呢,难道是我要死了,所以刚才往鬼门关走了一趟?

“清楚什么?”我不明白。

“嗯,我也猜到了,不过是八阵里的哪一阵,我就不晓得了。”信宏倒挺老实。

可能因为光线的问题,这个女人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举动,信宏借机走近她,出其不意地把她的手枪撞飞,然后招呼我往前面跑。因为后面是一个竖洞,我们不可能瞬间就爬上去,所以只好先往黑暗里逃避。

那个女人打着手电,犹豫不前,似乎想寻找一个洞,然后钻进去。可是眼前这么多洞口,该选哪一个还真费思量。我们看着这些情景,完全地忘乎所以,要不是大狗又叫唤了几声,还呆着不动呢。狗一叫,那女人就猛地回过头来,怒目而视,好象我们非礼了她一般。

林子没什么特定的界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已经走近了沙依林中,这里的云杉、白桦高得似乎触及天星,一走进来我们进迷失了方向,一点光亮都没有了。恍惚间,我们看到林子里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动,简直像在集市一般。可是走近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连个屁都没有。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信宏看我满脸狐疑,于是建议道。

“哎呀,没办法,车坏了!”司机回过头,无奈地说道。

“哎……”信宏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他寻父三年,如今看到这个笔记本,想来邹伯父可能死在了新疆的某个地方。我没他的勇气,自己的父母失踪了十几年,从没主动寻找,因为我害怕知道不想要的结果。

我呆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地问道:“先泉,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