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的……是西水村?”我试探性地问信宏。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西水村,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回过头看着西水村,那个村子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到县城里,那里人气足,不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我拿出了手机,原来有一条短信过来,难怪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是叶老师发来的短信!我还在找他,现在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刚想打开短信,看看叶老师说了什么内容,没想到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没电了!我气急败坏地又按了几次开机键,结果还是一开机,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明明我可以通过天上的太阳分辨方向,但是这里的小路差不多都是几米就一拐,我想朝南走,但南面却没有路,结果只好却拐到另一个地方,简单地说这里就是一个迷宫。

树林越来越浓密,脚一踩下去,几乎都看不见腿了。我紧紧地跟着这位中年妇女,心中却在后悔没有带一个指南针来,这种地方四周都一个样,万一迷路就走不出去了。可是我转念一想,迷路了也不打紧,可以从树叶的长向或者太阳来判断方向。还有一个有趣的方法就是看蚂蚁的洞穴,一般蚂蚁的洞口都是朝南面的,用这个方法判断也不错。

“是西水村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心里却在嘀咕,不会这么巧吧。

我一个人坐着,闲得无聊,于是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人全都是很陌生的面孔,没一个人是认识的。突然,一个贼头贼脑的人钻出了人群,他慌忙地乱跑,一个中年妇女在后面追赶他。

“你真是笨到家了,”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现在不走,那个家伙不把价钱抬到天上才怪!”

“这是什么意思,很难看出来嘛。”我丧气地说道。

“怎么了,陈今蔚,别没事找事的,好不好?”陈静严肃地教训道。

可是,才走出几步,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条岔路,尼克可没和我们说这里还有岔路。不过那条岔路挖得比这个洞要晚一些,因为上面的颜色比较新鲜,而且那条岔路还有很浓烈的腥臭味,应该是那些猿人经常来这里走动才会这样的。这条岔路一定就是通往猿人洞穴那边,当初猿人肯定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然后抓鱼给我们吃,那只受伤的鱼也许就是被猿人抓伤的。

“我们这里刚好有四个人,我们分别到这四根柱子的旁边去,快!”尼克咬着牙说,好象他很不舒服。

我把那个小铃铛抓在了手上,却发现这个铃铛根本不会响,我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不是一个铃铛,而是一个钟,一个古代的钟!只是它却是出奇的小,和我以前在寺院里看到的和尚撞的钟不一样,这比例也太夸张了。

“你们说的传世神物不会就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吧?”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焦急地问:“尼克,你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出口不是被巨石给封住了吗,是不是还有另一条出口?”

这只黑色的蝴蝶雕像倒挂在神殿的顶端,从下面往上看,它好象是要掉下来的感觉。当时建造这里的人真是聪明,竟然能够把神殿建得如此绝妙,古时候人们的智慧真的是高出我们很多倍。靠近我们的一根石柱上有一丝水迹,刚才看到鲍尔身上很湿,难道是那个人从这根石柱上爬了上去。这柱子上刻有很多的云朵和溪流的图案,因此柱子的表面坑坑洼洼的,只要体形不胖,谁都可以爬上去。

我想走过去把这只蝴蝶看个清楚,陈静却拉住了我。我猛然地清醒了过来,对了,这只蝴蝶每次出现就会有人死掉的,鲍尔,大狗,猿人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蝴蝶也可以杀人的吗,我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信宏和陈静赶紧站了起来,他们也都学着我的样子做,蛇群一下子就退到了洞穴的外面。我们一时间也没有这么多粪便,总不可能时时拿着这臭死人的粪便在身上吧,我们还是得想个办法把阴离红除掉,否则它们还会来袭击我们的。

“你看清楚了”陈静马上反驳我,道“他只是头部有暗红的斑点而已,身上又并没有。”

“你看清楚没有,左面的墙上有很多的凹坑的,先爬上去躲一下吧。”陈静说完就爬了上去。

我环视了圈,果不其然,除了这面石壁是暗灰色的,其它那几面都是深黑色的。这里虽然已经过了几千年,可是石壁的颜色为什么会不一样呢?这应该不是大自然的杰作吧。我也学陈静用手在石壁上摸来摸去的,手上的感觉是很粗糙的。我又跑到另外几面石壁旁摸了一下,手上的感觉十分的平滑,难道那面石壁是人造的!?

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有什么跟在我们后面,于是紧张地叫信宏和陈静他们停下来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陈静让我走前面,手电也交了给我,我把手电往后一照,却什么都没有。陈静说我胆子小,疑神疑鬼,真不该下到这里来。信宏没说什么,只是要我走在前面,负责照亮前面的路。

这个陈静怎么搞的,居然还抱怨起我来了,爬上去就爬上去,谁怕谁啊?这些泥土实在是太松脆了,我一抓它们就碎了,弄了半天我硬是在原地打转。他们还在用树枝驱赶阴离红。陈静看到我爬不上去,一阵恼火,气得跳起来。

“你们看看,那棵树上的火怎么烧了这么久也不灭?”信宏对尸骸没什么兴趣,他进来后一直盯着火树看。

“你们以前的那个外出十年后才回来的族长是去做什么?”信宏好奇地问道。

我诧异地想了很久,怎么会这样的?空间怎么转换到了这里?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怎么连地方都换了。我费尽了力气扶着信宏坐了起来,急切地问:“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错,这枪是那女人的!”鲍尔忽然变了个人,顿时凶光毕露。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奶奶的,难道我想了一会儿,就真的钻出了一个索命恶鬼了吗?

空气里的粉尘很重,每个人都不停地咳嗽着,就连三只狗也禁不住地喘气着。四周光线很黑,这个女人拿出了手电筒,打开一瞧,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有许多怪石的洞,我们从上面跌落下来,那个地方还是空的,等会从这里爬上去应该还不算困难。我们前方似乎是一片石林,石林过去的地方是什么好象看不清楚。那里似乎离这里非常的近,可是那边的情况却无法看清楚,也许是手电光线不强的原因。

既然这么多人无法知晓其中玄机,我们自然不敢和那些专家学者比试。可是邹伯父为什么要研究这个东西?红崖天书远在贵州省,纵是白痴也不会跑到天山来研究红崖天书,邹伯父又没得老年痴呆症。信宏也参不透其中的谜题,对着无人能解的红崖天书,只能摇着头把手册合上。

我们又没带手电,黑灯瞎火的,费了很大的劲才看清楚,生了锈的铁丝网上挂着一个黄色的牌子,上面又暗红色的墨水写了几个字:封山育林,禁止入内。因为年代久远,这些字迹都已经模糊成了一团,要不是我们有着猫头鹰的视力,肯定以为是某些人流的血。我看了禁不住发笑,封山育林哪用得上这阵仗,这不是摆明着林子里有见不得的东西吗?

“你们刚才不是说没房了吗,怎么又忽然说有了呢?”我好奇地问带着我们上楼的女服务员。

我们听司机大哥讲解的时候,心都飞了出去,正当享受着这些免费的导游知识的时候,车子却再一次停了下来。他奶奶的,这司机不是想半路打劫吧?不就听他扯了一些风景的典故,难道这也要收钱?

“你没搞错吧,这个笔记本再破烂,它也不可能是古董,你当我眼睛只有一只啊?”我没好气地说道,本来以为有什么稀世珍宝,能开开眼,谁知道现在连眼睛都懒得睁。

“能有什么毒,我看还蛮好吃的,该不会是那个守卫员从县城里带回来的美食吧。”我一边说还一边在舔我的手指。

信宏不理会我的胡闹,他把手电筒望前面照了过去,却发现地上四处都洒满了血液。我很是惊讶,顿时没了心情去品尝那团乳白色的东西。我们紧张地一路跟着血迹,很快就来到了小石山的旁边。令人诧异的是,那个守卫员竟然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张得老大,像是要爆出来一样,而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

信宏把手电筒凑近了守卫员的头部,没成想却发现这个人的头部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脑组织都流了出来,模糊地搅在了一起,可是他的大脑却不见了踪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如果在去天山之前让我见到这样的场景,我会吓得大叫,可是现在只是觉得害怕,并没有失控地乱叫,这也许就叫作成长。我舔了舔了嘴唇,这才想起我刚才吃的东西会不会是……

“你刚才吃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信宏惊讶地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反胃地呕吐了起来,只觉得胸口好闷,肚子也在抽搐,刚才尝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个守卫员的脑子!信宏迟疑了片刻,带着还在呕吐的我进到了小石山里,我们小心地用手电筒四处打量了一遍,却更为惊讶地发现,那个真人泥塑居然不见了!黄黑色的地上全是真人泥塑的碎片,泥塑里的人却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