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山先生笑呵呵地,看了从女士一眼:“小聿,这是我和你从阿姨在一个吉普赛人店里买的,说是很有灵,能带来一辈子的平安,和幸福。”他意有所指地微笑,“等过两年,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吧。”

潇潇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正悠闲自得地到处逛着,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叫她:“潇潇――”

即便实在千万分之不得已的必须要同时出现的时刻,譬如,位高权重的孝庄的五十大寿到了,自然是举家欢庆的一桩大喜事。因为,自打孝庄半月一次的驾临以来,不但很快就以恩威并重之势和无比丰富的生活经验,使得原先在宋家帮佣的憨厚老实的张阿姨心悦诚服地,默默耕耘地,接受孝庄的各项指导和建议,就连一向口味挑剔的宋聿同学,在孝庄小试牛刀做了几顿饭之后,也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高超手艺之下。但就算在如此重大场合,二人都直视对方如透明,如空气。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胖胖的刘山峰先生冲的是宋致山先生的面子。

报纸左上角登了数张照片,其中一张显然作为主要介绍依据的那张照片上,那对年过四旬,明显是二次趟过婚姻之河的新人旁边,居然站着两个熟人。

他哼了一声,对于姚远这种榆木脑袋,无需解释,况且当前色令智昏,陆冰山说什么他都信。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对她很了解的感觉。

蓝山咖啡,恰巧也是从珊女士的至爱。

两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淑女,暗地里,呵呵――

刘阿姨脸上笑开一朵花,打量着潇潇,如花似玉的姑娘,青春逼人,只是--“潇潇,你怎么好像又瘦了,是不是学那些女孩子节食啊?”

在那次比赛上,十分不情愿上场的他,在班主任的软硬兼施下,最终且歌且弹吉他地,以一曲ry技震四座,毫无异议地,一举夺魁。

目测一六五的标准身高,长发披肩,头发倒的的确确可以去打广告,但是否天然尚不可知,这个年头,假货太多,什么正离子烫,负离子烫的,人人都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明星的梦。

因为,他邀潇潇一同观看的,清一色都是一些非主流的,以极尽吓人为能事的新新人类式的,恶心巴拉的,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恐怖片。

潇潇有些奇怪,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不都应该喜欢看一些《兄弟连》之类的战争片,或是《魔戒》之类的科幻片,要么就是disvery,探险寻宝之类的记录片,至少课间的时候,听她班上的男生说起这些来,还都是一副津津乐道回味无穷的样子啊。

怎么他的喜好如此另类。

饶是潇潇看过n多的主流恐怖片,也算是过尽千帆,处变不惊,但是,看到那些毫不掩饰的血腥场面和恐怖镜头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发毛,再加上宋同学为了不破坏气氛,坚持要关掉客厅的大灯,因此,她时不时地,感到有好一阵风吹过,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但是,她决不能让坐在她身旁的,这个时不时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反反覆覆逡巡来逡巡去的小男生看出来,她心底的害怕。

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

于是,她只管抱紧手臂,蜷缩着身子,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如是几次,探照灯在她脸上来回搜索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密集,让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破绽被这个小男生看出来了,于是,终有一次,她忍不住回视过去,正待相询,就看到宋同学面带一丝诡异,似乎还有一丝恼怒地:“陆潇潇,你看这些片子,真的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一副极其极其谴责的口吻。

潇潇一愣,眨了半天眼,搞不懂他那副口吻究竟师出何名,但是,仍然下意识地逞强:“我念大学的时候,和室友看的恐怖片多了,这些,都还好啊。”

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发毛,浑身一颤。

天知道,她还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旁边的这个不是宋聿同学,而是默默,她一早就飞奔到她怀里寻求慰藉去了。

然后,她就听到宋聿同学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连电影也不看,老大不爽地,上楼去了。

她有些奇怪,又有些恼怒,碟片是他拿回来的,也是他邀她看的,她都没说什么,怎么他还是一副谁欠了他八百吊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喜怒无常的小男生!

她也老大不爽地,上楼回房间去了。

两人的关系,还因此颇为冷淡了一段时间。

只是最近,当她忙着联系出去玩的时候,宋同学又屈尊地,老大不情愿地,经常出现在她面前了。

此刻的宋聿同学,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一档综艺节目。

待到潇潇放下电话,就看到宋聿同学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眼睛又回到电视屏幕上,半天才开口:“定了到哪儿去玩没有?”

一脸平静的样子。

潇潇一怔,自从上次看碟片不欢而散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呢,于是,她也很正常地回答:“有几个可以选择的地方,但是还没最后定,正在考虑。”

宋同学再不搭腔,似是全心全意地,看着电视。

一个星期后,一次晚餐时间,宋致山先生语气极为和蔼地询问:“潇潇,定了假期和同学到哪儿玩没有?”

潇潇一愣,宋先生对这类琐事,一直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于是,她出言谨慎地:“还没呢,宋叔叔。”

就听得宋致山先生颇为高兴地说:“正好,我手上有四张客户送的武夷山七日游的随团旅游票,听你妈说你还没去过,刚好小聿也没去过,你们再各自找上一个要好的同学,一块儿去吧,也安全一点。”

从女士和孝庄从旁听了,自是毫无异议。

多个自家人在一旁,再加上人多,自然更安全一些。

潇潇一愣,再看看宋聿,依然低着头,在吃百合绿豆莲子汤,但是,十分难得的,倒并没有摆脸色,更没有出言反对。

她心里老大不愿意,凭空多出来这么个奇奇怪怪的路人,怎么可能玩得愉快嘛,但是,她眼光扫视过去,沮丧地发现老妈和孝庄都避开她的目光,飞快地低下头去,似是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美味的消暑汤,摆明了是不帮她,再加上她对宋致山先生一向颇为尊重,半天之后,还是点点头:“谢谢宋叔叔。”

牺牲小我,服从大局。

孝庄的名言,她不得不谨记。

于是,五天之后,潇潇,默默,宋聿,姚远,就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了飞机上。

默默和姚远坐在一起,倒是一见如故的样子,姚远的口无遮拦和略显鲁莽,与默默的

白丝足交征服世界

宝贝弟弟像了个十足十,于是,两人很快就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起来。

潇潇有些晕机,顾不上说话,闭着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