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很多险恶,但是至少我给你的世界绝对安全。”尹煦摸了摸他的脸,“我向别人承认我喜欢你,不是说我要为人类的平权运动作什么贡献,我只是不想再掩饰自己对你的感情而已,这是喜欢一个人最基本的责任。”

他都不记得自己这两年以来有过这么多有原因或无缘故就想要笑的时候,他平常绝大部份时间都是淡漠疏离的,就像任何一个冷静克制的成年人,成年人都是没有真实情绪的,他们只有一堆给别人看的表情,生气的时候会微笑,失落的时候会微笑,难过的时候也会微笑,高兴的时候却又会面无表情。

魏思远的动作有点慌乱地笨拙了起来,让两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没有阻隔地在他手心里贴近,脑子一p空白,紧张得快要窒息,心脏也怦然得不受控制。

魏思远愣了j秒回过神来,把结账的钱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和围巾从门口出去,走到定在原处动也不能动的尹煦面前,却低着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这并不是一个繁忙的午后,y光是懒散的,斜斜地落在窗边人的肩头和发梢,e里面有节奏缓慢的钢琴声音在空气里飘游着,贝多芬c小调第八钢琴奏鸣曲《悲怆》的第二乐章,柔和得仿佛被温暧柔软带着青c的树木气味的春风轻抚。

突然有个人伸手拉住了他,将他一把拖回忙碌拥挤的现实,魏思远回过头来,头脑空白地定格了足足两秒钟才把眼前的同学辨认出来,是他平时指挥的乐团的定音鼓手charles,“啊,魏思远,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你说什么?别人是谁?”

“为什么?”柳怡听到他这样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不打算原谅他?”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天se还很灰沉,下着鹅mao似的大雪,路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绵绵雪花,现在太y一出来温度立即就回升了,不一会儿外头的树枝上的积雪开始不断地往下掉,树梢上滴落着融水。

“新年好,你在那边还习惯吗?尹煦有没有照顾好你?”

“那就没有那样的人,”尹煦伸手摸了他的脑袋一下,“别想那么多,别害怕。”

可是总不能任由心里绑着一个死结一辈子,从此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再接纳任何人,如果尹煦可以把他亲手打的结解开,那么于他于己都算一种解脱。

魏思远走道他旁边,低声对他说,“对不起。”

说罢,尹煦就抱住了魏思远,让他念念不忘的气息终于安安稳稳地嵌入他的呼吸里,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跳比较快,反正当两个人x膛贴着x膛的时候,心跳渐渐就跳成了同步的节奏了。

第24章第24章

如果有学生来魏思远这里上课,蛋卷就会因为害怕陌生人而自己一只猫躲在找不到的角落里呆着,等人走了之后听到魏思远喊它的名字它才出来。

他刚才排练结束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尹煦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悄然松了一口气,觉得好像还是这样冷冷清清没有人等自己才比较正常,尹煦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让他总是不看着他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分神,这样感觉不太好。

尹煦在教学课门口放下魏思远之后就去附近的星巴克给他买黑咖啡了,还买了一个罗勒酱火j帕尼尼,去学校停了车以后逐个课室地找,在一个正在上作曲专业课的阶梯课室的后排找到了魏思远。

尹煦在他后面挑了个位置,坐了一会儿就让他觉得自己后脑勺快要被盯出两个窟窿来了,很困扰地转过去,不想要他停留在自己附近,“你不要坐这里。”

不过他转念又安w自己,尹煦往j千人的观众席里匆匆地看一眼,也不可能把他辨认出来,所以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nicole说尹煦在找男朋友的传言,大概也不过是一种宣传手段罢了,不足以当真,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这里的建筑密度比起国内要低,居民建筑也不是特别高,外面说不上是万家灯火,但是安静宁谧的夜里有j点光倒也很温馨。

这个英文名叫nicole的小姑娘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小提琴取出来给魏思远,魏思远想都不用想就给她拉了一首b拉姆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帕格尼尼的钟后来被李斯特改编成钢琴曲那首,还有尹煦的enter。

魏恺霖走到门外,把门掩上,父亲去工作了,母亲也去了见朋友,家里只有佣人和他,他不想外人听到他们家的事情,“出去说。”

郑珩打断了他,“你可别跟我说你很在乎他,你根本就不想和他定下来,他和你告白过j次你都拒绝了,我是知道的。”说着又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就冲你这么对他,他还能坚持好j年到现在才走,也是很难得的了。”

他在楼下耐心地站了一个小时,给魏思远的手机打过电话,但是魏思远关机了,一直没有人接听。

忙里偷闲的时候,他就拐弯抹角地找人打听魏思远在哪里做什么事情,他知道魏思远x格温吞没什么脾气,怕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或遇到困难不会求助,就算他不愿意重新接受自己,他也还是想要以他不知道的方式靠近他一点点,不让他真的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回到以前的样子。”魏思远一字一顿,轻轻地重复了一句他的话,然后提高了一点声音,声线有些低哑,“难道你觉得我以前那个样子很好过吗?你应该明白,从你学会用别人来羞辱我对你的真心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

“那一定是你活该啊,他对你都那么好了,你还能惹他生气。”

“还是不对。”魏思远低头想了j秒,苦思冥想了一个最合适的形容,“前……全世界最喜欢的人。”

“你给那个nv孩子吧,不要l费钱配新的了,反正以后我也用不上。”

这个“魏思远”仿佛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温顺乖巧的魏思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他给了他多少求而不得的委屈,到最后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回到自己身边,摸着他的脸低声说,“我怎么会不要你。”

朋友们面面相觑,在他又醉晕过去的时候把手机取回来,“那怎么办?他和魏思远闹别扭了吗?不找魏思远能找谁?”

魏思远是很好,也很喜欢自己,可是他的喜欢太过认真了,他想要的是心无旁骛的安稳,全心全意的j付,可是答应了他的话,现在拥有着的简单轻松的自由和快乐就没有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就不再存在若即若离,他必须选择全部拥有或是彻底失去。

“那是啊,你就是心地太好了,哪像那个生他的j人,把自己怀胎九月生下来半年都不到的孩子可以亲手折腾成那个样子,当初来抢男人的时候还说得自己有多么情深意重,可以不要钱只要他爸离婚跟她在一起,最后还不是拿了钱就跑了。”

那一天剩下的时间他们都是床上度过的,以前当尹煦知道自己有些抗拒不了魏思远离他太近的时候就会主动把他拎远点去接近别人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想着之后j天魏思远都没办法随时出现在他身边了,就放纵了自己的不冷静。

魏思远觉得很痒地躲了一下,被他这种亲昵的行为弄得忍不住咬着嘴唇笑,然后把手里的蛋糕递过去,“你先吃个蛋糕垫着,我现在就做饭。”

于是尹煦才从魏思远要在别人家过夜的莫名恼怒shubaojie和惊愕里慢慢缓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有多好欺负,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反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是怎么跟我上c的?喝醉了就开始诱h我,哭着说喜欢我,要我吻你抱你。你这幅样子还想被别人看到吗?”

“我都忘了我们已经放假了,还想着今晚回去住。”魏思远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放学了之后魏思远就迫不及待跑去跟尹煦说了这个事情,当时尹煦正在抄一份琴谱,听完他兴奋至极的描述以后很镇定地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所以呢?”

尹煦听了这句话一下就怒shubaojie得仿佛有一团火在心里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似的,他把魏思远往墙边猛地一推,然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旁边,眼睛紧紧盯着他,声音沉厚,“他怎么对你好了?他对你再好在你心里能比我重要吗?”

魏思远仰着小脸笑,一点也不因为被嫌弃就伤心,“那我今晚多吃两个饺子争取明年长高一点。”

“也是,不过他比我们小一届,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魏思远无聊的很,把他给蛋卷做的小玩具从柜子里找出来了,是一个mao线球绑在一根细棍子上的东西,然后他用这个玩具把蛋卷引到了卧室里,蛋卷还跳了上c在尹煦的被褥上扑来扑去和他玩mao线球。

没写过这种,写着玩,看看怎么可以把渣渣n成狗腿痴汉。

魏思远还站在门口处,猝不及防的拥抱带来心脏加速还没平复,他慢慢缓过神来,才满目温柔地把视线落在尹煦身上。

“那你现在是怎么了?”尹煦终于承受不住魏思远这种形如冷暴力的自我孤立带来的委屈,“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骂我也好,凶我也好,让我知道我哪里错了,我可以想办法补救,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你每次生气难受就只会自己忍着,然后冷落我不理我,拒绝和我说话,不要我为你做任何事情,摆出一副你不需要我又随时可以不要我的样子。”

魏思远还是什么也没说,脸se却开始变得煞白,抬腿又要走,尹煦挡在他的前面,被他力气很大地一把推开,然后跑进卫生间里摔上门弯腰就开始呕吐。

尹煦的心跳一下踏了空,达到燃点烦躁像被丢进冰冷的水里一样熄灭下去。魏思远不舒f?原来魏思远那种恹恹的神情不是厌恶他,而是不舒f,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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