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觉得他会离开你吗?可是他这么辛苦才找到你,一定很想待在你身边啊,你可以把他留下来的。”

“我没有不放心,”魏思远很平静地点点头,和里面的两个人见了面并道谢,“谢谢你们照顾蛋卷。”

在魏思远开始排练第二遍fanwai的时候,弦乐系的院长过来了,知道尹煦过来了这边想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给弦乐系的同学做一次演讲,听说他在排练室就立即过来找他了。

魏思远想也不想就要拒绝,“我不用你送。”

尹煦得到了回应,心里得到了鼓舞,“怎么不关我事了,你都听到我对你告白的,要是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就要让你喜欢我了。”

魏思远有点局促地扭开了脸,y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垂在地板上的光影,“我不知道。”

那个暑假他去了一些剧院实习,做的是后台的工作,借着工作机会接触专业级别的j响乐团,熟悉每个分部的分工,从后台近距离地观察专业指挥的动作来修正自己,以求达到投入感情但不浮夸的效果,在没有人的时候站在指挥的位置上,想象着身边围绕着乐手的场景。

“开,我没说不开,明天就回去排练。”

“可是一个人太孤独了。”爷爷说,“我和nn也不能再看你很多年了,不想你以后那么孤独。”

郑珩见他不把小提琴接过去,就把琴盒放在他的脚边,听到他问,“魏思远出国去哪里?”

毕竟魏思远十五岁之后的生日都是和他一起过的,虽然所有生日的天数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天,可是这五天囊括在魏思远喜欢他的五年里,就漫长到足以形成一个习惯。

“我早就跟你说尹煦对你不好让你别那么喜欢他了,你又不听。”郑珩有些无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瞥了他一眼,“你刚才去见他了?”

魏思远的脚步停在了那里,看见一张大圆饭桌边上的所有座位都已经被坐满,只剩下尹煦右手边的那个位置是空的。

魏思远挂了电话,一阵心神不定,最后没忍住打给了尹煦和他的一个共同朋友,让对方去他家里看看,怕他烧得太厉害了会出什么事情。

“我下个月有一场个人演奏会,你来看好不好,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连魏思远喜欢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他们平时吃的就是魏思远喜欢的,打包盒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盒,里面装着一小块魏思远看了一眼就觉得齁的栗子蛋糕。

终于渣完了!开始n渣!

“他在b我做决定,他着他不去看别人,我才二十一岁,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可以遇见很多意想不到的人,他也不一定就是最适合我的那一个,为什么要把我束缚在他的身边?”

五年了,他喜欢了这个人五年,不介意把自己放得那么卑微,一次又一次地把底线降低,原谅这个人对自己的随心所yu三心二意,为这个人在外面无所顾忌的逢场作戏无条件地妥协,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对等的感情,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魏思远小的时候还不懂事,也会在爷爷nn的教导下很礼貌地对待她们,以求能够以德报怨换回一点尊重的和颜悦se,可是这些大人根本不领情还每句话都里里外外地带着尖酸的倒刺,所以久而久之魏思远也不愿意再搭理她们了。

等他过了j天又准备要走的时候,魏思远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粘着他的,在尹煦家楼下人来人往的地方就大胆又不要脸地把尹煦拉到偏僻的角落,踮脚就亲上来。

魏思远的眼神还是很谨慎戒备,而且因为觉得很丢脸有点恼羞成怒shubaojie,不是很愿意和对方j谈,心里想着昨晚那个地方黑灯瞎火的这也能被你认出来,眼睛这么毒你特么是二郎神吗。

尹煦来到的时候魏思远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似的钻进了副驾驶,看也不敢看尹煦的眼睛,把脸转向窗外看着路灯的光芒在夜se里向后飞逝着成了连绵不绝的缎带。

魏思远觉得关心别人的尹煦很讨厌,更加不想理他了,后来徐子瑜每和尹煦说一句话他都要在心里极度y稚且不绅士地骂一句“白痴”,再后来他开始去尹煦碗里抢走每一块徐子瑜给他夹的菜,尹煦觉得他很不懂事地瞪了他好j眼,不过没有骂他。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兴致很高,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看着尹煦的眼神越发地情意绵绵,恨不得每天把尹煦举高高,尽管他力气没大到能把这个念想付诸实践,只能被尹煦一脸无奈地压低低。

尹煦从机场回到家放下行李就开车出来接魏思远放学了,校门口一p人c涌动,本来他在车里张望了半天也没找到魏思远的身影,没想到突然听到脑袋后面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句摆明了就是要撺掇魏思远离开他的话,顿时就恼了。

两个人大冬天的晚上出了门,魏思远怕赶不上车急得连厚的外套都忘了穿,外头有点细雨,他站在车站被风吹得浑身哆嗦,头发也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鼻子冻得红红的。

尹煦和家人接到了梁文颖之后就直接往机场去了,取了登机牌以后就过海关了,坐在登机口外面等候的时候,尹煦和梁文颖坐在一边聊天,清早的y光微微发烫,照在椅背上。

“我想跟你……”尹煦恶意地拖长声音,伸手去够床头,把一部ipad放在魏思远的x口,笑着从他身上起来,“看电影。”

魏思远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没有了,不过和同学约好了去图书馆复习。”

午休时间经过学校的公共汽车可以说人满为患,魏思远没挤上等来的第一辆车,望着站台排着的长龙又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这么等下去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尹煦家,那个人饿了就会情绪不好,他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具t是怎么决定的,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你的那位小提琴家朋友也是受到邀请的其中一位艺术家,了解过你的曲子为你作出了一些努力,加上我们学校的晚会是对外公开的,他们有人过来看过对你印象深刻也说不定。”教授和蔼地笑了笑,“总之这是很好的机会,你自己考虑一下,这个星期五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魏思远听懂了教授的意思,然后自己背着鲤鱼乡123从办公室出来了,在走廊里碰见了作曲课的同学,就是那个之前问尹煦要过签名的同学,魏思远和她打了招呼,然后一起往外面走。

天se有点暗,远处的雨云低低低压下来,浓浓的水雾环绕在远处的高楼外,j乎把楼隐去了一半。

“恭喜你,魏思远,听说你的曲子被纽约ai乐选中了。”

“嗯,是的,谢谢。”魏思远讷讷地点头,对旁边的同学没有什么笑意地微笑,迎面还有很多他认得或是不认得的人对他纷纷祝贺,似乎他被选中的消息成了今天上午最大的新闻。

可是魏思远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实感,他甚至还有一种朦胧的失落感,不是那种得到权威青睐的与有荣焉,而是觉得自己得到了不应得的什么东西的畏罪感。

同学看他反应平淡,一点也没有那种小有成就便趾高气昂的虚荣,还夸他淡泊名利沉得住气,又对他说:“我听说你的曲子是尹煦推荐过去的。”

“是么。”魏思远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因为他也受到邀请了,一定是想和你同台吧。有个厉害的追随者就是不一样,所以说谈恋ai还是要找一个优秀的对象,这样互相成就对方好l漫啊。”

魏思远静了j秒,“我和他没有在一起。”

同学其实是由衷的赞美,可是这句话在魏思远听来却是另外一种含义,他越想就越觉得别扭,回想起他被尹煦找到以后,走路二十分钟的上学路程他也要开车送自己,带他去贵得要死的餐厅吃饭,那把十j万的小提琴又送回到他手里,和他普普通通约会要包下一个剧院,现在连他表演的机会也要他暗中给自己安排。

魏思远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自我厌恶起来,他这样简直就像个被尹煦包养的小情人,还是那种一无是处只是利用一段关系来抬高身价的废物。

何况他和尹煦还什么都不是。

“可是尹煦不是已经公开过他对你的感情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魏思远打断对方,又重复了一遍fanwai,“我和他没有在一起。”

他的脸se不知不觉凝重起来,眼神也暗了,把旁边滔滔不绝的同学吓得心里maomao的,匆匆忙忙地和他道别然后自己走开了。

魏思远搭车去离住处有点远的中国超市买了很多r和菜,明天就是除夕了,很快就要到农历新年,有j个中国同学找他问要不要一起吃火锅,他习惯了自己过本来不想答应,不过为了避免和尹煦过多独处时间,还是同意了并提议可以去他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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