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拉住准备闪人的林玉珠,挑眉笑道:“你刚不是有事情跟我说?”

“你给我站住,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还真叫你笑话去。”林玉珠尖叫着上前拉住小青,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却在半路被小青将手牢牢的抓住,而且力量越来越大。

刘恒见此,不由摇摇头,失笑的道:“说吧,你不是能憋得住话的人。”

那背光之处的人顿了顿,才回答:“属下无能。”

今日能遇到林玉珍。他得以在人前炫耀他的宝贝,难怪能这般高兴。

终于,在暗卫的狂魔之下,所有的黑衣人全都躺到了地上。刘晏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微微侧转身子,看着林玉珍泪眼朦胧,想伸手替她擦去眼睛。手伸到一半又落了下去,只来得及说上一句:“你没事便好。”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林玉珍突然开口道:“我爹不会任我一人处于宫中狼口虎穴不管不顾。”简单一句话,就解释了芜琴会武功的事情。

走在林玉珍身旁的一人闻听冷声回答:“黄泉之水是毒,但今日天助我太子,被这雨水一冲,就算他将这山上全洒了黄泉之水,怕现在也是滴毒不剩了。”

言毕,林玉珍也不给芜琴她俩反对的时间,起身往树林中走去。宁国的本就山多,树林多,而刘晏带他们来的地方,更是在山上。先不说还要带他们两个重伤晕迷的人下山,就算是林玉珍仨人自己,相信光凭走的。在天黑前下雨前,也定不能回到京城中去。

“哼,小小太子之位,我家主子还不放在心上,我家主子”

刘晏脚下步子更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离城门的方向越来越远,林玉珍虽是不害怕,但心中也疑问渐生,不晓得刘晏带他们往别处跑是何意,明显。那身后之人是追者不善,好像目标锁定的就是刘晏。

刘裕微怔,看林玉珍朝他悄悄的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相当配合的审视了芜琴一翻,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道:“既然二嫂这样说,那我也不扭捏。原本还想着先与芜琴培养培养些感情再与要了她,现下看倒也不用了”

听了许久。林玉珍算是听明白了。昨日离开侍郎府时,并没有问刘晏会如何处置侍郎一家,没想他动作竟那样快,才一个晚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侍郎府一家子几百号人全进了大牢。留待明年秋后处斩。

在场除了刘晏脸色阴沉得可怕之外。连芜琴与海棠脸上神色都至始至终未发生过什么变化。

就在林玉珍这稍稍走神的空档,刘晏已经快刀斩麻的将那马上之人制服于地上。周围百姓哄然叫好。

刘晏气极,将筷中的鱼块放下,好整以暇的举着空了的筷子看着刘裕,敢挑衅他。

刘裕得了这么个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自然是快快的蹦了出去,吩咐掌柜去了。

掌柜的额上早已是冷汗凛凛,面前这人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虽极力掩饰,但那衣饰与自身气质却是掩藏不了的,顾不得抽手去擦额上冷汗,颤巍巍的道:“公子,紫竹轩已经被预定了,实在是抱歉,并不是小的不愿意让给您。”

正玩到兴头上,不远处有人过来,身量与穿着与哥哥一样。她以为是哥哥回来了,扑闪着大眼睛,兴奋的唤道:“哥哥,烟花可找来了?”

两人在屋内单独的谈了两三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不论芜琴怎么问,林玉珍都没有告诉她。气得芜琴嘴角的泡又多了一圈。

南宫燕入延禄宫为妾,南宫大将军无法阻止,后得刘恒承诺,不管将来南宫燕如何,待成事之后,她仍然是宁国当之无愧的皇后,才将将将南宫翎给安抚了下去。

沉默是一把最锋利的刃,稍加利用就会将人折磨得头破血流。

知画不急不徐的走到路旁,压下一枝开得正盛的木芙蓉,凑到鼻下闻闻。秋日的阳光收回了夏日的灼热,带着适人的温度,唯余那一片金黄色,四季不改的映衬着这条青石铺就的通往御花园的路。林玉珍见知画如此,站在原地,也不催她。

南宫宓似乎也知晓他不会回答,只要他没有反驳,那就是有这回事,她要证明的也不过如此,接着又说道:“我看那林玉珍对你始终是淡淡的,这么长时间过去,听闻你与她还未圆房?”

且听到柳依的辩驳,她倒是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她与秋婉觉得这花的味道好闻,要随柳依去采摘,还被她严词拒绝了。而后,每日二皇子妃屋内的花,都是柳依自己早早起来,然后独自前去摘回来。无论她怎么问,柳依都不愿意告诉她,这花在何处摘与。

将目光从娘身上移开,望向不远处的要进宫来陪她几日解闷的妹妹身上。林玉珠见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赶紧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又疏离着请安:“臣女林玉珠给二皇子妃请安。”

“好了。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林玉珍挥手让海棠退下后,又闭上眼睛急喘了几口气。

“珍儿,是我。”

知画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喏了声,又准备重新去打一杯过来。林玉珍却没有注意到知画羞涩低垂下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你说什么?”刘恒假装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林玉珍也不揭穿他,又说了一遍:“我说谢谢你。”

慢慢的,林玉珍感觉到有风拂过衣角,滑过脸颊,额前细碎的发丝随风微微的荡着,有些轻微的氧。“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刘裕笑着回道:“多谢二嫂的成人之美。只是这鱼”说着看了看知画,又看了看林玉珍,心里挣扎着林玉珍这话是不是在提醒他,应该把鱼第一个给她?

“可我不是没事吗?再者,就算真摔到了地上,也不过就是躺个十天半月。”林玉珍云淡风轻的回答,对于刘恒的紧张不屑一顾。

悦来客家之所以如此出名,乃是因为曾经有一位穷书生赶往京城参加每十年一试的科举考试,经过悦来客家时见三楼挂一对子上联,他并不知答对此对子后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一穷乡辟野寒窗苦读带着全村人的希望,到京城赶考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位应试者之一。

延溪而上,不远处有颗硕大粗壮的桂花树,花开满树冠,浓郁馥香,随风而来,浸人心脾,点点桂花覆于溪水面上,随波逐浪,一路远游。正前面一座山上枫叶正红,偶或能见着林间有小亭可供歇脚,旁的山上种的大多是长青树,季节虽步入中秋,绿意却不减分毫。

“看来,你比我想的还明白许多。却不像我,明白依然还陷了进去。”林玉珍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道:“那是你傻。”

太子妃王静娴静静打量着林玉珍,今日母后突然寻她前去,命她带了这许多的赏赐前来延曦宫。说是打赏二皇子妃的。带着诸多疑问,见到林玉珍的刹那,突然有些明白了原因。

皇后先是一怔,刹那也绽开笑容,牵着林玉珍的手越发温柔,连连的摇着头说道:“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找着知音,真正是个开心的日子。”

传言流到林玉珍耳中,只是笑笑。如果事件当中的女主角不是她本人,光想想这画面,真是浪漫的。

刘恒的手伸到半空,僵着,终归是未说话。

而刘恒听了林玉珍的话,憋着一股气在心底,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前世,属于曾经。

林玉珍阻了她未出口的话,她知道她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她林玉珍前世用生命换来的代价还不够吗?

“你们是用什么物省折磨的芜琴?”

“你敢!”南宫宓的话刚落下,林玉珍又扬手甩了婉秋两个耳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是敢与不敢。

而他们,也不是夫妻。

言罢,冷眼瞧着两人脸上的恼怒之色,不以为意道:“好了,想必两位太医这样急着赶来,怕也是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晚些时候还得轮流守夜呢。”

果然,芜琴的枕头底下没有小人,就在她的一颗心还未放到原位,知画已经尖叫着,从芜琴的被子里将刚刚那宫婢说的几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寻了出来。小人身上还插满了细针没来得及拔,正在这时,芜琴回来了,她二话没说,走上前去就给了芜琴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