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亦是将目光投向了洛左丞,眸光轻转,却对上了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端的是明眸善睐,秋水如波。原来是众人口中的桑梓第一美女-洛紫陌。

众人皆已入座,宗政恪望着南宫羽怯怯问道:“南王,可以开宴了么?”一个帝王,号施令之前竟要过问臣子的意见,即墨白没由来的心里一紧,紧抿着唇,亦是随着众人一样望着南宫羽,只是眸中的光却多了几分随意与无所谓。

岛中亦是满植杏花,与其说杏花种于庭院之中,倒不如说,这座建筑原本便是依着这些杏树而建的,岛心之中,落红如焰,竟是生生飞花流转而成一个凤字,原来,这树的位置便是先于这建筑而想好的。

倒是三胖耳尖,道:“可是声音也不似一般小姐那般温柔,你莫要诓我们草野之人什么都不懂,那丽春苑的头牌在烟波江上唱曲时我也是听过的,而不是这般。”

只听得另一人连声附和道:“就、就、就是。”

众人又是轻咦了一声,这雷大恶少是服软了么,这位白衣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见一蓝一白两个身影走了进来,蓝衣如水,其主人笑得肆意张扬。身旁的人,白衣如雪,如冰雪雕琢,远远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凉,疏离。

当你见到被你亲手杀死的人又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时,你会是什么感觉,就像前一刻你将他埋入了土里,后一刻他却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找你讨水喝。这种事无疑是很可怕的,可怕到了极点。

即墨白扬起一抹浅笑,风轻云淡的似误落凡间的谪仙,“臣下自然是有办法的。”宗政恪望着她炫目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这样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还有谁会不信呢,她说没事便会没事吧。。

她甫一走进彤楼,便见一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朱钗纱裙,杨柳纤腰,端的是温婉如玉,国色天香。待她走进,即墨白才真真见到了传说中艳冠京师的名伶,相比传闻来说,少了一份妖媚,多了几分温婉,看起来竟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柔的就像雪纺软制的缎子,倒真是应了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句话。她略略福了一福,柔声道:“见过侯爷。”

“请问哪位姑娘是雪菲菲?”清冷的嗓音出口,大厅瞬间热闹了起来,大家又七嘴八舌的乱了起来。“原来是找雪菲菲。”“这样的人想必除了雪菲菲已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了。”良久,周围静了下来,却没有人回答。

现在想想,他甚至怀疑即墨白是故意的,故意那么早传他过去,果然,这个人不是一般的黑心。

至于为什么是白梅而不是青梅和黄梅,江湖上流传着很多版本。一说他妻子生前最爱白梅,是以,痴情公子为怀念亡妻而以白梅为身份象征的说法横空出世,引得多少待字闺中的怨妇朝天抹泪。这该是多么闷骚作死的人才能想得这么唯美浪漫的一出。

萧无一把拉住她,笑道:“好了,不打紧的玩笑话就不多说了,既是这样,我原本也没什么要向少爷汇报的,等会他若是找我,你就说我接了尚书大人的帖子,去帮他家的那匹名种青花骢接生去了。”说着,迈开大步,潇洒的离去。

即墨白的身子微微后仰,一把推开他的手,沉声道:“滚出去。”

小柔倒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毕竟能见到无所不能的侯爷这么为难的时候还是很少的,她倒真想看看侯爷喝完药后的表情,想到这里,只能自己在脑袋里偷偷的想象一下了。

即墨白只是微蹙了蹙没,没有说话。因为没有束的缘故,浓墨如瀑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散乱于胸前,衬得肌肤更加莹白如雪。领口微敞,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虽是隔着隐隐的中衣,依然散着一种噬骨的**。

即墨白停止咳嗽,喘息了一会,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不要吵了,哪里就是什么大病了,这么大惊小怪,成何体统,先回房再说。”

阳光从窗棂里透了进来,将祥云图案雕刻而成的窗扇细细密密的的分割成一块一块。轻巧的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轻轻跳动,犹如飞舞的精灵。玉石桌前,云纹水袖轻扬,翻出袖口一圈繁密的金线堆刺,露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手的主人一袭阮烟罗制的锦缎罗衫,更加衬得那人面如冠玉,尊贵出尘。明黄织锦的白玉扣带,中间一个风流飘逸、飘飘若云的羽字,更加表明了此人身份的不凡。

赵天鹰见到萧无脸红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想不到萧无竟然好这一口,赵天鹰的眼角不觉抽了抽,但是转念一想,但凡有些能力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卓尔不群的,这样一想,便容易接受多了。

即墨白道:“十万两黄金么,果然是很划算的交易,只要这个人不是太笨,都会答应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所有人都有权利悲伤,赵八太爷也不例外,可是,即墨白已没有时间再让他继续悲伤下去,莫要忘了,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赵天鹰,即使他现在是个老人,他也不是个普通的老人。

赵八太爷大怒,腾地跳了起来一掌掴下去,道:“你怎么还在这?”

柳依依目光闪动道:“你运气不错,我现在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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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看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鄙夷起来,语气里都有了嫌恶的意味,“咦…你竟然这么变态,兽性大连老太太都不放过,不封你个天下第一淫贼都是委屈你了。我真是好奇,你是有多饥渴啊,连万老太婆那样的货色都忍得下去,我不禁开始怀疑你的审美了。”

一个人在想着不该想的事的时候,警惕性和注意力都是最低的,一般都会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

这些半晚都不回家的人,他们又在想什么呢?

即墨白以手支颌,就那样单手撑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无立刻泪眼汪汪,撇了撇嘴,一副生不逢时的表情道:“我萧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跟了你这样一个小气的主子,还尽干苦差事。”

那一刻,他知道了,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最亲的人还有这个世界,那天,似乎也是一个雷雨夜呢。

更可悲的是白绫还不能用三尺,得节约着点。这要是碰到人多的时候,歪脖子树都变得紧俏了,只能两人商量商量将就将就共用一棵得了。

思考的结果是好事他虽没做过几件,但这么坏的事他倒也不曾干过。

即墨白慢慢走到书架旁,莹白如玉的手指在一册册书籍上似是随意又似漫不经心的划过,倏而,他眸光一变,手指随着视线落在中间最显眼的一本兵书上停住了。

李延年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李延年微皱的老脸上似乎也染上了红光,让他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不少,他微笑对即墨白介绍道:“这位是内子意阑珊和犬子宝儿。”

萧无摆了摆手,缓步踱来,微笑道:“好啦、好啦,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紫衣少年忽然转了个身,坐在软椅上,端起玉石桌上的绿玉酒杯,幽绿的酒杯,映得他的手指瘦弱、苍白。

他望着远处依旧萧条、突兀的杏树,不禁感叹了一句,“本是承受着同样的恩露,却偏偏生出了两种不同的模样。”

萧无也哈哈笑道:“老头,你不也一样嘛,说话还是那么客套,杀人时可没见你这么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