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入朝为官,领兵作战,封王拜相。

皇帝合着眼,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哑着嗓子困倦的嘀咕了一句:“热吗?”

可宝亲王不这么认为,纪尧风更不认为挺好。

她说:“你终于舍得来寻我了。”

“当初,尧风哥哥那么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为什么对他置之不理,而最终选择了宝亲王?你满腹才华,若是想要个能与你琴瑟相和的人,尧风哥哥无疑只最佳选择。宝亲王自幼顽劣,用目不识丁来形容他倒也不算是多么过分,你同他在一起,我真心不觉得你们有什么可以聊得开的。”

蘅言抱着皇帝派人给她传送来的信笺发怔。夜色如染,弯如美人眉的月牙儿孤零零的悬在苍穹中,寂寥得连一颗星子都没有。

姮妩说是,“十月初十是北疆部族的节日,那天他们会举行一年一度的骑射大会。万岁爷向来选在十月初离京,待到初十正好到凤台行宫,这样既显示了万岁爷重视北疆各族,又彰显了无上天威。这时辰,是经过钦天监好好算过的,差不离,要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万岁爷应不会提前离京。”

有天上午,他随夫子读了一上午的诗经,夫子又读到那首汉广,然后神思飘忽的出了南书房,将子玄一个人扔在了书房里。

郗泽无奈,就在纪尧风托人请他为蘅言治病的时候,他动了那个以蘅言为筹码来威胁皇帝的心思。

“万岁爷,”她轻轻道,“我求你件事儿好吗?太子生母既废黜,姐姐又失了孩子,不如将太子认到姐姐名下,可好?”

冯保全往偏殿指了指:“用了午膳后就去静心礼佛了。”

郗泽涩然笑了几声。

皇帝被气笑了。

纪尧风也劝她:“若是这次你将这口恶气咽下了,那以后恐怕还会被欺负。丫头,哥子劝你一句,郗公子既然愿意带你去,那他就是有一定的成算,你也无须估计万岁爷回如何。南边儿的捷报频频传到京中来,御驾回銮想是也不远了。”

六年前,秦蘅言死了,赵萌萌穿过来了。

坏处就是这些姑娘们总爱向她打听宫里面儿的事儿,大多还是围绕着圣元帝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长得好不好看……

这话庄太妃倒不是没想过,不过当时是太皇太后交代她安置蘅言的,她又瞧着个姑娘是个可怜人儿,就一口应下了。现在细细琢磨起来,这姑娘说的挺有道理的。皇帝是什么性子,她是打小看大的,那是再清楚不过。又听说这姑娘是皇帝心尖儿上的人,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她伙同太皇太后将这姑娘给弄出宫来,可不真是得给兰渊惹事?兰渊同他皇帝哥子本就隔了个肚皮,比兰轩差点儿,这再出岔子,可真是将兰渊往死路上逼。

“朕倒是不知道,你们秦家的女儿,都有这种决然的性格。要是一颗心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如同飞蛾扑火,死不足惜。要是一颗心不在这个人身上吧,就冷心冷肺的折身离开,一点儿念想都不留。”皇帝想起那个出宫时,听到自己要带姮妩出宫,连一句话都没问李全的小姑娘,真是恨死了秦家女儿的这种性格。

烛影摇曳生姿。

蘅言又往他跟前凑了凑,结果,皇帝直接将折子拍在桌子上了。

蘅言被他吻得娇喘连连,糯着嗓子求饶。

可不凑巧,万岁爷还在前朝看折子,只有蘅言在建章宫里面歇着。

“没想到朕跟前儿居然还有这样的狗奴才。”皇帝扔下手里紫毫,那一团墨正落在纸上那个“殺”字上。

这一查,可不得了,差点查出个惊天大秘密。

这且不说。

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儿,神色有点儿悲哀:“可惜琼芳的第一个孩儿,是个男胎,不过没生下来,就胎死腹中了。”

太皇太后琢磨了许久,渐渐的理清这个乱糟糟的头绪了。夫人?夏侯夫人?夏侯啊——这个对于嫁入夏侯家的女人来说,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争的姓氏,他给了她。

“男人都小心眼儿。”

“秦蘅言!”姮妩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大骂:“好!好!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皇帝便心满意足的从她胸前吻起,往上去,舌尖所过之处,掠起她一阵阵的惊颤。

皇帝叹了口气:“哎,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夫人想留点儿体力,一会儿好伺候为夫,为夫只好承了这番好意。”

唇畔的吻向下,吻在肩头上,比方才用了点儿力,像是在啃噬,蚂蚁钻心般的痒。蘅言耐不住他这么挑逗,真是像受刑一般,想着他能赶快完事儿放了她。

“私相授受,又诬蔑无辜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老祖宗,”皇帝请示太皇太后示下:“孙儿要严办萧朝歌,老祖宗以为如何?”

宫里面儿设宴,哪怕是个平平常常的家宴,那也是得有规有矩的。宫女们是女儿家,虽个个出身比太监们要好些,可还是上不了席面儿。所以宫里面儿设宴,都是太监们在忙活。

蘅言手里的昆山玉茶盘和茶盏终于,碎了。

“午膳后主子爷去西围房找你——”

她得意洋洋的瞥了蘅言一眼,便垂手立在皇后身侧了。

就这么一忽儿的,萧朝歌就爬到了皇帝脚边儿,抱着皇帝的腿大哭:“万岁爷,奴婢愿意不要萧梁公主的名号,奴婢愿意舍弃‘萧’这个姓氏,只求万岁爷能全了奴婢对万岁爷的一片爱慕之心。”

蘅言脸色的笑容暖如三月春风:“奴婢日日夜夜都念着老祖宗呢,奴婢做梦都奢望着能常在老祖宗跟前儿伺候。”

皇帝抬抬眼皮子,不屑的“呵”了一声:“有句老话儿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真要是嫁给贩夫走卒,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她这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皇帝瞧着可真是开心极了。常满寿小心去瞧自家主子的脸色,见皇帝的眼底似是有笑意,忙扯了破铜锣嗓子往里面传:“万岁爷驾到。”

皇帝:“……哼!秦蘅言,朕不知道,你越发会揣摩圣意了。”

蘅言是从来没想这个问题。皇帝是主子,她是个奴才。内廷里九千九百九十九所房子,哪处不能歇着?

秦姮妩起了身,瞧着外面儿乌沉沉的天气,又瞧了眼描金珐琅的西洋钟,打算回去了:“皇后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不还有个萧朝歌么——她一心妄想坐上凤座,让她们鹬蚌相争,你我得渔翁之利,岂不更好?不过怎么能够让萧朝歌同皇后撕破脸,那就得看妹妹的本事了。”

皇帝很是满意,将她的亵裤往下扒了扒,然后才小心给她上药。

庄亲王心道撞鬼了,可真是够倒霉的,他那皇嫂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事儿都干不成,非但干不成,还总是牵连人,当真是没用!

不过行事的一套,依旧是遵从先礼后兵,先是和蔼的劝蘅言:“姑娘是宫里面的特等姑姑,有什么事儿原不该下官管的,但谁让姑姑犯了宫里的大忌呢!咱万岁爷是什么人?打下邺朝江山

半晌儿,皇帝动了动嘴皮子:“南边儿的事儿前段时间兰轩跟朕提过,是一些前朝余孽联合山匪闹的乱子,春上的时候,朕就嘱咐过兰轩,那边的事该办就赶紧办了,但他一直说萧梁皇室当年有个留在西都长安的皇孙没处理,一直优柔寡断。”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在她身后不远处悄无声息的瞧着呢。瞧这姑娘做起事儿来,丁是丁,卯是卯的,一板一眼,多齐整!

她说自己不喜欢萧朝歌,皇帝听着,觉着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李德福憨憨笑着:“言姑娘又升发啦?那感情好,以后替万岁爷跑腿来寿康宫里办事的时候,往铜茶炊里拐拐,你的红枣茶,我给你备着。”

见皇后发愣,太皇太后又提点道:“皇帝以前都讲究个君恩普照,雨露均撒,你瞧瞧后宫里,现在几乎快一花独春了,皇后,你身为中宫,多劝劝皇帝。”

看高h肉文和听“大雅之声”,果然反应是不一样的。

那篇高h肉文里时常出现的一个词,适时的打蘅言眼前闪过:破布娃娃。

那秀女大怒,将手里盘子“啪”的一声掷到了地上:“秦蘅言!”

她无语的皱眉:“哦!一会儿巧姑姑又该骂人了。”

正说着,教习宫女规矩的尚仪局姑姑朝这边走过来了,那两个吵嘴的秀女也顾不得呵斥她了,忙不迭的提裙跑开,独留她一人,对着摔碎的盘子和满地樱桃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