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心中疑惑,好奇这折子上的内容。
笙歌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皇上既然都带臣妾出宫,为何不告诉臣妾皇上出宫的真正目的?皇上既然不信任臣妾,又何必带上臣妾?”笙歌的目光坚定,未有丝毫的闪烁与逃避。
就这样,好像一切回到了原地。
“不要停住寻找。”赵衍已经转身往内堂走去。“就算死了,朕也要见尸。”
而此刻已经有人过去搀扶。
“找寻?”赵衍说道,却在顿时回神。
“皇上他——还有要事。”然而他言语十分僵硬。
他们到大禹城已经是傍晚,太阳沉入西山,天色黑了。
吕宜死了,之后沈涟漪也去了。而后宫就更显冷寂,连风浪都不起了。关雎宫的慎夫人,朝露殿的王浣,在这之后竟然都很默契的安安分分起来。
忽的见沈涟漪脚下一快,冲到吕宜面前,就在她抬手的那一刹那,笙歌看见吕宜露出笑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睛都笑的眯起一些。笙歌步子因她突兀的笑容而滞住,她笑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辉。
喜鹊跟平安见状,两人纷纷上前,一个扶住了笙歌,一个抱住了失控的沈涟漪。
“不如奴婢再去打听打听。”平安见笙歌似乎特别在意此事,忍不住说道。
笙歌听说后,整个人都差点从床榻上滚下来。
“才人稍等。”平安已经退下,笙歌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镜子前,镜子中的自己略显憔悴,原本显白的脸颊上更无一丝血色,连带着嘴唇也白的可怕。这时她才现自己的脸上也沾上了沈涟漪的血,就在她脸颊下方,几滴已经干凝的血渍,粘在脸上是那么的刺眼,比衣袖手背上的还要刺眼。
沈涟漪却被再度袭来的痛处而大叫出声。
那晚在离昭和宫最近的一个小花园里。
那宫婢虽说脸上似有难色,却如刚刚喜鹊那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王浣借着慎夫人与赵衍的关系成为婕妤之后,又把慎夫人得罪了,她是如何做到让慎夫人甘愿帮她至今都没有人知道。
想着赵衍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臂撑在她的左侧,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笙歌垂眸,不知道平安在宫外有没有家人,可是她又问不出口,怕若是她没有,她一问就是在这原本不安宁的夜晚又给她添了痛处,只是自己心里有几分惆怅。
“才人,回去吗?”
不论如何这样的变化对整个后宫来说应该说算是一个好的转变,至少之前的慎夫人专宠已然因赵衍对沈涟漪的怜爱而打破了。如今她近乎可与慎夫人相较。如此,王浣即便比沈涟漪位份高,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为难她。
“呃?”平安怔忡。
只要赵衍还在,总会有办法的。
“笙歌妹妹,现在放吗?”沈涟漪轻声问道。
若是她来,她总是希望两方都维持平衡。
她忽然惊讶的指着右边的棋局,试探的问:“这个是——”果然安德接着她的话说:“可不是姑娘在千芳阁里的那盘棋么,搬来这里可是费了好些力的。”毕竟这些棋子不能错位,压力是很大的。
安德见状,立刻走上前去。
众人纷纷跪了下来。
路一直蜿蜒直到远方,可是却没有能往那个方向绕去的路,笙歌站在原地想要冷静一会儿,大概是因为她刚刚离开时太风火了,有大半个脑子都没能带上。环视了一下,坚信再往前走应该会有路绕回去。
笙歌低眉浅笑:“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虽说吕贵嫔也不太得皇上宠爱,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
然而那人领头太监手中的持着的东西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安德,听到了么?”一个低沉又不失华丽的声音问起旁边的人。他与笙歌身处在同一片夜色之中,不同的是,他身后跟着大批宫婢与太监。
因为慎夫人来端和宫这么一闹,她们的课程也就停下了,虽然已经到了午时,原本就该休息,不过因此她们得了半天的休息。
她们这些又都是待选秀女,说的难听一点将来就是要同她一起抢皇帝恩宠的女人,而且一个个都比她年轻。
吕贵嫔轻笑一声,竟是动了气,咳了起来。
“乐姑娘怎得自己抱着三本,伺候的丫头呢。”
咬了咬唇瓣,她不能就此认命,绝不要。
同她一起入住含章苑的还有两位。
竹屋里在万俟晏话音落下之后就安静了下来,越来越静,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与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