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妖孽的笑着,眼睛没有从钟韶身上移开,拍了拍手,就像是在拍手上的尘土,齐翎便被一群人拉出。

“咳”夜凛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收回目光的同时,还记得甩给她两个白眼。猥琐,这女人还真是不会用词,有的是女人想他对她们猥琐。

齐翎望了她一眼,礼貌的笑笑,摇头拒绝道。她不喜欢抽烟,不喜欢那种辣辣的味道,好像可以把心都呛哭,这样的知觉,真不好受。

喝了一口茶水,“别跟我谈情,多伤钱呐。”瞧瞧,他也就那点出息,齐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到头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廉耻?会帮齐氏度过危机吗?”我立马站起来,迎上他们的指责。我在面貌上,我随了妈妈的姣好面容。身高上,却是随了爸爸,一米七几,站在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老人面前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用花子的话说,这叫“女王范儿”,小时候不少人总是羡慕我,羡慕我高,羡慕我漂亮,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确实羡慕他们的,他们每天都会有父母来接他们回家,而我只有每天专车接送,见到父母的时候少之又少。

“我再说一遍和我在一起。也许,我不会再爱上你;也许,我们最后仍旧会分开;也许,你会面对全世界。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要是又走过的路人大概会觉得他们矫情了,可是不在爱情里的人,又怎么明白别人爱情里的犹豫和不安呢?

他挽着喝的一塌糊涂的女人,正要上车时,看见齐翊远远地望着他,眉角矗起。

一直玩游戏的齐翔放下ipai,看着我,像在打量,打量一个陌生人。苗纤也不说话,连齐翊都只是退到一边,又点上了一支烟,“巴巴”地抽着。

打了莫伟泽,拿起手机,“喂,有事吗?”

无意又是一个震惊的事,齐栩已经离开了,没人会在插进他们夫妻之间,所有对乔麦会选择离婚,我是始料未及的。

她片刻沉疑,尔后笑意坦然,“好……”

我看着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散成一片,原本在杯里的水流成一滩,不少的也溅得很远。

想到一件事,“你怎么认识何峄沣的?”

“喂,谁啊。”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和关小颖干了一场大仗,真不是一般的累,见手机那边的人不讲电话,以为是谁没事打的骚扰电话,恼怒。

我告诉过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能想太多,但每每看见他,我好像都失控,原本该往一个方向展的却往往背道而驰。就像我想甩开过去,却睁不开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

七月看着这样的她觉得心疼,小七姐,这样过着,累吧,有个人和你一样。你过得不好,我们都知道,钟韶又何尝不是在煎熬里。

兜兜转转这些年……缘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不理会早就笑倒的一老一少,走上去接过七月怀里的孩子,“额,重了不少啊,养的不错。”

“男人,真的值得吗?”她诧异地望着我,“听人说,妻子怀孕之后,丈夫易出轨,”用调侃的语气接着道。我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大概不想面前的女人伤心。

看他生气怨恨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这样孩子气了,“哥,”我严肃地叫他,“我常常会想我们小时候的日子,简简单单地生活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比用看。”

若无其事地转身,眼神越加冰冷。在欧式的吊顶下,她在不同的人之间周旋,伪装得找不到一丝破绽,远远地看着她,能看得见她丝间的美得有些虚幻的碎碎的水晶头花,熠熠生辉。

“你很恨他们,毕竟是他们毁的你家。“

看着在身体上方意乱情迷的男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大力推到了一边,他愕然看着她,她的脸上完全没有情,反是在路灯下有些苍白,“这是欠你的,还给你。”欠他的,吻吗?她以为他们是银货两讫的关系?“想知道为什么?”她冷笑,“钟韶,招惹了江心瑜之后,在招惹我?我若是做情妇,大概人都会绕着城市几圈吧。”

“哟,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听见这话,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倒是七月,看见她来了,顶着红红的脸往虫子怀里钻。

“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一眨眼,但是,细水长流就是一辈子。黎嘉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推了推他的手,他知道我的用意,说道,“就在古巴,我们遇见了一对夫妇……”齐翔开始侃侃而谈,只是我们好像都听得心不在焉。大哥偶尔笑两声,比哭还难看。

“周笑已经不在了,太过在意好吗?”

“对呵,满身罪孽,”他不再说话了,闭上双眼,吸了一口带着海水腥咸的空气,我就站在他旁边,借着夕阳还剩的最后一抹光华看他,棱角分明,但雕刻细致。高挑的剑眉,时不时就会蹙着,他一定是个倔强的人,还有那薄唇,别人说,这样的男人注定薄幸,你为什么不呢?

绕了这么多年,还是在一起了吗?院长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只因为是你“,是不是感动过很多女人,那一刻,只知道自己是被感动了。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花子和沈钰,她是不是也这样感动过。只是花竟瑶比齐翎勇敢,她可以选择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而我可以吗?不要说是过去的,现在我都放不下。

一支烟烧尽,燃到了指尖上,刺拉拉地生疼。曾经他鄙视不折手段的有钱人,现在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人,是可悲,可笑,可怜。

“和钟叔叔一起哦。”

钟韶上完洗手间出来,看见了躲在门背后的瓜瓜,一双大眼睛完全遗传了齐翎,扑闪扑闪的,说不出的可爱,不时望着洗手间外面的走廊。

他像是没听懂我说的话,上下打量,然后很无赖地说道:“的确是美人。“略带薄茧的手又抚上我的脸,痒痒的,却极其温柔,他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对眉眼,月光照射下那漂亮狭长的眼睛里的笑意明显。这样的男人的确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其实也不是太想看下去,便对花子说:“许是这里人多,空气不好,觉得喘不过气来。花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齐翎拉住他的行李,她和大哥从小就亲,看着他走,自是舍不得,“大哥,你真的要走?为了一个周笑,值吗?”

“林清远,我那时多少岁,怎么会还记得,”我推开他,站到一边,“花子,不要忘了花子。”

夜凛熙看着钟韶,妖媚地笑着,痞痞地耸肩,这才该是钟韶。

“老大,警察来了,我们快走吧,”阿标着急地说道。

不再停留,果断地离开了。

钟韶抱着昏倒的齐翎,目光望着夜凛熙离开的方向,真的是他吗?筱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虫子急慌慌地赶来,看见了钟韶怀里的齐翎,有些自责,“小七,她怎么样了?”

钟韶摇摇头,“只是晕了,”可是他的一脸却慎重,看得虫子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事情明显没那么简单,钟韶接着说,“知道夜凛熙吗?”

“这几年,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怎么?是他绑架了小七?”看了一眼晕倒的女人,这女人做了什么,会惹到夜凛熙。这些年倒是听过夜凛熙的不少事,还没听过他绑架过人,再加上钟韶的态度,似乎想隐藏什么,欲盖弥彰。

“嗯,”钟韶顿了一下,抱起齐翎,“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