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忽而笑道,“三爷爷大可不必这么生气,气坏了还是齐翎的罪过。齐翎在已经不是齐家人了,也高攀不起,犯不上再那齐家小姐的架子压人。我的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闻,已经没有笑点和看点,成不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再看看我怀里的孩子,可能因为刚才的动静,已经醒了,但却没哭,眨着澄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笑着摸摸孩子小小地脑袋,“咯咯”她好像在对着我笑,一时我竟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在对我笑,对我笑…”我将孩子抱到七月面前,欣喜地说。

十分钟过去了,某人还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她不会是《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他妈转世吧,真能说。

扫了一眼那张俊脸,我笑着说:“看见你,总觉你好像欠了我很多,很多。”

“杜婉婉,你很闲吗?”莫贵人终于出现,对不依不挠的婉婉说道,“既然这样,在下班之前,把这份合同给我做好。”贵人啊,真是贵人,危难时候,救人于水火。

“或许,这是件好事,她忘了你,你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你不再是七年前什么都给不了她的钟韶了。”如果七年前她不肯给自己机会是因为自己给不了她想的一切,那么现在他可以。可早已不是彼此生活里的人,还怎么去交集?她或许不再属于他,还要继续?

男人觉我看他的眼神,和颜悦色地说:“小七,好久不见了。”

在饭桌上面,爷爷最终宣布了。

她冲我微笑地点头,“回来了,前不久你大哥还提起你了。”

“打怪兽的英雄,保卫世界和平牺牲了,”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了,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可以骗瓜瓜些日子,等他还大一点有的事会明白的吧。

我笑了笑,在他的额头亲了亲,“我是你妈妈。”

“所以,我告诉虫子,成为一个配得上七月的人,再回来。”钟韶一脸动容地看着齐翎,好像她是圣母玛利亚,头上还顶着光环。

钟韶不理她,望着我。天知道我多想给他两巴掌,看江心瑜眉目传情有多辛苦,眨眼睛眨得假睫毛都快掉出来了,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好久之后,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钟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用力将手抽回来,拿出包里的录音盘,放到桌上。

si1verde开始就像是一个魔咒,时不时提醒我,心中有道疤,久了之后,痛得麻木了,任人戳也不会疼。后来,我就学会了坦然,坦然面对一切,不管幸与不幸,这算不算一种恩赐。也是si1verde这个名字,时时提醒我,我还有个儿子,叫瓜瓜。

今天,钟韶又一次从警局里出来,两三个要好的混混为了帮他洗去一身的晦气,决定去附近的moonbar庆祝。刚跨进门钟韶就迎来了一双女式高跟鞋,幸好手快,被稳稳地接住了。只见扔鞋的女孩子对着旁边一位已经吓傻的女孩子喊道:“花子,快走!”说完,连鞋也忘记拿,赤着一只脚就和那个叫花子的女孩子跑了。

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正午,初秋的d城,正午的太阳很是和煦,刮来的风也带上了些凉意,提醒秋意渐生。林清远正在叫司机给我搬行李,我则在一边看着他。他似乎很担心地看着我,我知道是怕我会胡思乱想,还介意瓜瓜的事。我回给他一个笑容,随后跨进院子,几年不见的槐树已经粗了不少,这是瓜瓜出生的时候我种上的,现在树叶已经掉了,很多已经腐烂在泥土里,散出很淡的腐蚀气息。

“你真的没事?“莫柔见齐栩走了才问,那天莫柔也是在场的,她和钟韶的关系早就在杂志社里任人忖度。

我从服务生托盘里拿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莫柔,笑着说:”我想你从我三姐那里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抿了一小口在嘴里,”一个有妇之夫还不值得我齐翎低下高贵头颅。“我说得理所当然,就算经历过不堪,我从不觉自己低贱。

花子和林清远也来了,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好一对金童玉女。上次林清远送我和瓜瓜回去之后就走了,没和我说一句话,猜想他还在生气,便也不说什么。后来听说他又去出差了。

花子见到我,很是高兴,见瓜瓜没来,瘪瘪嘴,“你就怕我和我干儿子关系亲密,知道有我的场合就不带他来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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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求饶,“妞儿,你可真是错怪我了,你干儿子明天有考试,自愿不来的。“

花子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我狗腿似的附上去,“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林清远在不远处望着我们,花子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对我说:”小七,等会儿我们聊聊,好吗?“她没多少底气,很是疲惫。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酒会。直到江林上台,我就知道一场商业婚姻又要诞生了,江林将江心瑜的手递到钟韶手上,江心瑜羞答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而钟韶则是客套有理地握着她的手,仿佛握着风筝的线头。

“哎,”虽不喜欢江心瑜,但也不希望她会陷入虚情假意的泥沼,便叹了一口气。

花子听见我叹气,忙问道:“小七,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其实也不是太想看下去,便对花子说:“许是这里人多,空气不好,觉得喘不过气来。花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找到了一块寂静的草坪,很像老宅那里的那一块。

“我知道他对你的承诺是在老宅的草坪那里许下的。”花子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

“花子,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们从没有对不起我。“她打断我的话,”小七,我要订婚了。“

订婚?我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花子要订婚了,和谁,林清远?我很高兴,至少他们之间终于有了结果,“恭喜。“

花子苦笑着,“我要订婚了,对象不是林清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花子却平静得让人可怕。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花子不是轻易下决定的人,做了这样的决定就表示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清远知道吗?“

“他知道,还对我说了恭喜,你不知道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伤人,我倒宁可希望他沉默。“花子将头埋在双膝间,平平淡淡地说,就如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看着花子有些不忍,这样的女孩子别人以为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其实她是将更多埋在了心里,就像对林清远的爱,由一粒小小的种子,出幼苗,再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撑在心里,“你不会后悔?“

“不会,我也是普通人,会累,所以我退出。“花子看着我,”小七,人这一辈子,没谁规定只能爱一个人,也许放弃林清远,我会爱上另一个人,他也爱着我。“

“恭喜,“我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说:”不管和谁在一起,你一定要幸福,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