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帅的男人,”‘五朵花’之一的杜婉婉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嚷道。杜婉婉是个江南女孩,在我的印象里,江南的女子应当是戴望舒笔下“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清丽婉约。杜婉婉却是空有其表,爆起来的强悍,让人惊叹,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抵不住男人的诱惑,特别美男。不过,她看男人的眼光还真不敢让人恭维,用关小颖的话,“她要靠得住,母猪飞上树”。不过说实在的,杂志社的男人还真有福气,这里可是集合了南北佳丽,尽可一饱眼福。

钟韶将水杯递给虫子,“来杯酒,水的味儿太淡,会让心里的疼更加明显。”他有他的骄傲,当一个女人告诉一个男人,说给不了她太多的时候,或许有男人会抛开自尊求女人留下,可这绝对不是他,所以,他再也不会再爱那个女人了,可能时间久了他也会忘记她,当不经意想到她的时候,就对自己说,或许是时间不够久。

“老板,您不是说今天要陪老板娘做产检,不来吗?”吧台管理员上前问七月旁边的男人。

爷爷像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但也没拒绝。

“哎呦,这不是小翎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是大伯母江玉美,好像是江心瑜的姑姑,因为小时我见过江心瑜,所以上次一下就认出她了。难道鄙视是他们江家人的特权吗,虽然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也从没表现得这样明显过。

看着瓜瓜的样子,喉咙像哽住了东西,很难受,总不能告诉他,你爸爸是你妈妈的混蛋吧。抬头见飞机飞过,便弯下腰对瓜瓜说:“瓜瓜的爸爸是大英雄。”阿门,原谅我撒了世界上最大的谎,如果要报应,就报在那个人身上吧。

瓜瓜听见这话,把放在动画片上目光移到我身上,不解地望着我,“我对你又不好……”

钟韶觉得她就是故意的,魅惑人心的动作,在柳下惠面前也经不起啊,更何况常在万花丛里过的自己,自己身上某个地方的变化,已经清楚地证明,此女子,就是一小妖精,愤愤地瞪了一眼仍旧风轻云淡的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江小姐,你好,我是niagx的记者,今天来采访钟先生。”我自动忽略掉她的鄙视,礼貌地送上我自己的名片。

她陌生地和他打招呼,钟韶觉得可笑,她还是喜欢演戏,那就奉陪到底,起身,握上她的手,感觉到纤长的无名指上没有那枚戒指,心中有些庆幸,她没结婚?“齐翎。”

“要不叫si1verde,银露珠,宁静如月,莹美纯洁。”我是该佩服他的博学多才,可却感觉自己的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纯洁’呵,我还纯洁吗?真可笑。那时,林泽不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钟韶第一次见到齐翎,绝对是意外。

林清远一手挽着我的肩膀,一手牵着瓜瓜,在别人眼里,我们就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林清远对我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可对他却隐隐有些抵触,总觉我们不合适。我想大概是因为花子。

对啊,我这又是何苦?忘记或许是一件快乐的事,可谁会看到苦苦追寻无果后的那种绝望。

齐翎离开之后,钟韶没再见过她,虽然有时会偶尔想起,终究只是一笑而过,身份地位注定他们之间会存在一条鸿沟,和她的小小的交集都只是人生中的小意外,有谁会将意外时时记住。

再次见到她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糗的时候。小混混为争地盘生小摩擦,偶有生,却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劳师动众’。他刚从moonbar出来,就被人拖进了巷子里,随后无数的拳头,脚落下来,还飙来两句话,“小杂种,就算将你打死在这里,也没人帮你收尸。”钟韶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提及身世,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挣扎起来,甩开四周制服他的手。

“哟,钟韶,这上演的哪一出?”就见她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其他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红印上,微微不悦,“在这样打下去,真会破相。”再将目光移到那群人身上,貌似疼心疾地说:“各位兄弟,人家好歹也是一美男,破相会让我们这些女性伤心的。”

周围的混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分不出所以然来,只见一人大胆地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说道:“钟韶,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何时摊上这样正点的妞。”猥琐地将手移到她身上,“今儿,也让爷尝尝。”

钟韶急了,一把把齐翎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身子挡着她,“一会儿打起来了,你就跑,千万别回头。”

见到自己的雅兴被扰,那人吼道:“钟韶,你找死。”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很疼,但却没有倒下,直直的站在她前面,“齐翎,快跑……”又是一拳,比刚才更重。

齐翎定定的站在那里,一点没跑的意思,一群小混混像妖怪一样看着她,若是别的女孩见到这场景,早就吓哭了,跑得无影无踪。齐翎笑着,眼睛往正在打钟韶的人身上一瞟,“你确定你敢动我?”

听的人感到背脊一阵寒,那人注意力集中到齐翎身上,虽然心悸,却不想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一个女人,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碰齐氏四小姐?”那人脸色变了,极力保持冷静。

她笑了,笑得很狂,瞬间脸色一冷,“我这人嘛,比较知恩图报,向来不喜欢欠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我从不找本人,只会从他身边的人身上还,而且加倍。”那人一听,立马带着兄弟走了。

走到面前,将他扶起来,“钟韶,学着,打蛇打七寸。”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像在播天气预报一样正常。

两人坐在江边的公用椅上,将那边是新开的商业区,一片灯火璀璨。

她拿着胶带,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贴到他脸上。

“嗤”的一声,呼疼。她波澜不惊,“该!钟韶,你怎么不能像虫子一样认真找份工作做。”

钟韶看着她一脸的关切之意,早已不知道说什么,良久点头,“我会试试看。”

齐翎扶着江岸的栏杆,背对着他,“钟韶,爱情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人放弃一切?”爸爸是这样的,大哥现在也是这样。

今早,齐翊走了,离开了养他二十几年的老宅。

齐翎拉住他的行李,她和大哥从小就亲,看着他走,自是舍不得,“大哥,你真的要走?为了一个周笑,值吗?”

齐翊拉开她的手,抽回行李,笑着,那是她见过的,大哥最安稳的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小七,有一天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会明白,大哥这么值不值得?”

一群小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就让她出来聚聚,没想到却碰见了钟韶,还真是冤家,冤冤相报不会了的冤家,每一次遇见事总会碰见他。

钟韶走到她旁边,“这事你不该问我,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