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1verde,是我的英文名,是林泽取得,当时在国外,用一个中文名感觉很怪,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法国人,叫来叫去也只有些外国名,很不适应。

在机场,他又见到了她。她变得比以前瘦了很多,以前任性而为去剪的短现在变成了及腰的卷,像细滑的水草散在背上。红色的呢大衣配上棕色的靴子,说不出的魅惑动人,端庄娴雅。林清远还真是能干,可以把那个乖张的她变成这样,自己倒是佩服的。他看着她,不得不思考她这七年来是怎么过的,岁月好像磨平了她所有的菱角。她似乎也看见他了,很是陌生的惊艳,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瞬间便已波澜不惊。就像是人群中的惊鸿一瞥,从未想过有任何交集,想到这儿,钟韶一阵心烦。狠狠地灌了一杯白兰地,热烈的酒精在喉咙里火辣辣的。

林清远一下就焉儿了,老半天才说道:“齐翎,你总是这样……”有些委屈。

“总裁,”陈舒推门而进,看见钟韶在窗前,在阳光斜斜的照耀下,好似迎上了层光晕,明明很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却很孤寂,孤寂,陈舒不懂自己怎么会见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老板身上。意识到自己失态,“齐小姐到了。”

在阳光之下的身子一僵,很快回过神来,转身走到沙边坐下。

我在走廊上,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面,心中莫名的压抑,顺着望去,廊顶被高级玻璃覆盖着,增添了不少视觉效果。

这时,陈秘书出来,对我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到沙上的丰峻男子,片刻讶然,是他,那日在机场看见的男子。六年的工作经验,我可以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随即伸出手,说道:“钟先生,你好!”

她陌生地和他打招呼,钟韶觉得可笑,她还是喜欢演戏,那就奉陪到底,起身,握上她的手,感觉到纤长的无名指上没有那枚戒指,心中有些庆幸,她没结婚?“齐翎。”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在把目光移到被他握住的上手,脸像火烧一样,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握这么久,也不会抵触。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心跳声,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

好久之后,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钟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用力将手抽回来,拿出包里的录音盘,放到桌上。

她硬生生地将手收回去,失落地看着在空着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手指上还有她的体温,磁性的声音说道:“齐翎,我后悔了。”钟韶,承认吧,你还是放不下,七年,他们之间相隔了七年,谁也不知道彼此这七年来是怎么过的。同样,七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七年的日日夜夜,多少午夜梦回里,有多想面前的女子,却连她的一颦一笑都抓不住,跟着的就是巨大的孤寂,像漩涡将她紧紧围绕。

虫子说,世界上不止一个齐翎。可是再多的,也不是她。

他曾经以为,时间,可以磨平恨意,也可覆灭爱情。再见到齐翎时,他就知道了,爱情,也像一杯酒,时间越久就会越加浓烈。

还记得那天在moonbar,两个几乎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竟会坐下来一起喝酒。

不知喝了第几杯之后,她微醉地看着他,她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喝酒之后带着些妩媚。“钟韶,钟韶。”她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也是天籁之声里灵动的音符。

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喝醉的她愣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懒散的猫。很纤细的腰肢,说不出的柔软,散出少女的体香。钟韶不是没经历过情事,若是怀里齐翎再动,还真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齐翎花了很大的力气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钟韶,在霓虹灯的照射下,脸红红的,拉住他的衣领,拽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抚摸上他的脸颊,“钟韶,你喝多了?”说完倒在他的肩膀上。

周围的人暧昧地看着吧台边上的男女。

钟韶欲哭无泪,默默地接受周围人暧昧的眼光。

真是古人说的“软玉在握”,钟韶想自己是真的喝醉了,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的,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再看看怀里的人,喝醉了还不忘打趣他。

面前的男子在出神,像沉浸在往事里,温柔的神色就像一泓甘冽的清泉,直直的滴入心底。是在想最爱的人吗?这样出色的男子,被爱的那人一定很幸福。

看来今天是不能做采访,也只有改日再约,我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便起身告辞,“钟先生,若是你有事,我就先走了。”

低沉的男声响起,“齐翎,我们重新开始吧。”

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来,转身问道:“我们认识吗?”心,空洞得生疼。

“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