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问候过两位老者,对丈夫说:“大嫂说炖牛肉火候还不够,晚饭推迟到七点,你先给灿灿上堂忆苦思甜课,今天可把我气坏了。”

他这种面冷言横的态度恰好应证众人预测,同时更坚定美帆誓死抗争的信念,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定要以吴青华的崇高斗志和白毛女的顽强毅力推翻这座欺压折磨自己多年的大山。

珍珠马上对准他的大脚拇指狠踩一下,疼得他抱脚直跳。

佳音无奈的重新递上一盒纸巾,这两天她一直设法劝说美帆,二人你说一套,我对一套,像演悲情二人转,语句衔接紧凑,但皆因美帆赌气,变成连篇废话。此刻明知说不通,也抱着“她伤心成这样,我不能不说点什么”的心态,将先前的老调子翻新演绎。

“你和你老婆闹矛盾,干嘛不关好门自己悄悄解决,大半夜闹得鬼哭狼嚎不算,早上吃个饭还制造抑郁气氛,连累别人也食不下咽,人家说快刀不削自己的柄,你怎么专门祸害自己人呢?”

千金对亮的家暴行径深恶痛绝,正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强烈情绪,怎容景怡立场不坚,用力捶他一下。

秀明果断撵走胜利,注视二弟,沉沉长叹一声,神情严峻。贵和确定大哥暂时没有话的意思,便先开口诘谯:“二哥,二嫂真是因为您不交公粮才闹起来的?那这越是您有错在先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二嫂如今正值虎狼之年,您动不动停工欠薪,她能不暴动吗?”

“大半夜,你还有力气跟我拌嘴,不怕长皱纹了?快睡吧。”

她伸手请贵和到沙上落座,自己随后坐到对面,问他:“您要喝点什么?没特殊喜好我叫她们送咖啡了,您喜欢哪种口味?”

千金迫不及待咬一口,肉质软嫩适中,嚼一嚼,鲜美的汤汁肉汁喷涌而出,瞬间覆盖所有味蕾,还有藏在肉里的软骨,脆韧带劲,令人恨不得连舌吞下。

突见白鬓角生

“等等,等等。”

“爸爸,什么是月经?”

“传奇肯定不少,但到我这辈都失传了,我爷爷那阵遭遇文化大、革命,全家被斗得够呛,我爸爸直到老年还有心理阴影,怕祸从口出,很少跟我们讲过去的事。我只知道解放前我家一直是当地大户,我老家,也就是我现在住的房子,背后有座百多年的古寺,叫长乐寺。听老人们说,当年建寺时我祖上捐过不少钱,文、革前,寺里的功德塔上还刻有我们老赛家祖先的大名呢。”

佳音惯会帮衬老公,怕他在弟弟面前丢脸,忙顺着他说。

珍珠委屈气愤,捂住胸口双腿乱蹬,拖鞋踢出老远,打到正向这边走来的贵和腿上,他不明状况,先站定观察,只听侄女叫嚷:“妈妈,您女儿的命要紧还是一盘菜要紧?人家都疼成这样了,您还饶不过,我是您亲生的吗!”

袁明美再次惨叫,音量稍微减弱,只因更惶恐。

她确实平静,至少不如其他人那么震惊,在她精细的思维里其实早预计姚佳会走这一步,只不过没料到她会如此快的将想法付诸行动,承受力脆弱的人,到寻死时却勇气倍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蠢,蠢人不需要脑子,所以临死时大脑主动弃她而去,由得她做个没脑子的糊涂鬼,好替阴间节省一碗孟婆汤。

那天为姚佳刮宫的是位新手,手术中操作失误,导致子宫壁穿孔,照情况分析,跑不了是起医疗事故。证据充分,院方无法推脱,已主动垫付所有治疗费用,后续赔偿问题尚在研究中。今早姚佳的母亲乘长途客车来沪,已由袁明美接至医院,那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没见过世面,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家里突逢巨变,不知能否挺住。

众人认为这原因正确,千金立马诮呵贵和:“你出门时我提醒你换件厚实外套,你还自夸国防身体,这下打嘴了吧。为臭美要风度不要温度,真是只爱开屏的公孔雀。”

佳音苦叹:“承您吉言,我可没信心能招到您这样的女婿。”

女人又问:“你们学校有个教数学的女老师,叫李育新,如今还在吗?”

景怡远远见她扭身,忙追过来,珍珠等他来到跟前便赌气说:“姑父,我们学校不许乱停乱放,您赶紧把车开走吧,待会儿保安该叫交警了。”

屏幕上出现一个女孩胖如馒头的脸,眼小鼻小嘴巴小,五官挤在一处,显得脸更肥更大,

郝质华眼中射出剑光:“‘美德的道路窄而险,罪恶的道路宽而平’,这只是上半句,那个名人接下来还说‘两条路止境不同:走后一条是送死,走前一条是得生,而且得到的是永生’。我爸爸是没能高车驷马紫绶金章,但他至始至终坚持信仰,从未失却做人的原则。我和哥哥们都以他为荣,因为值得骄傲的是人的品行,而不是身份。”

司机说:“卖车多麻烦,还得过户,我送给一位朋友了。”

“赛工,请等一下。”

2、完美主义,锱铢必较。

美帆说:“这只是危害之一,从医学角度看,生命在受精卵形成的那一刻就诞生了,之后逐渐长出身体、四肢、大脑,五个月大的胎儿已有感知会思考。你想想,扼杀这样的生命体,不相当于杀人吗?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们人类世界却每天上演杀子惨剧,这种罪行所衍生出的恶业难以估量,所以各地才会天灾不断,那是上天在制裁这些丧尽天良的罪人们。”

“佳佳!佳佳!你怎么了!”

晏菲眼睛里饱含智者与愚人交谈时特有的怜悯,柔声说:“庆大霉素和头孢拉定都是消炎药,后者售价是前者的十几倍,以价格而论,中间还隔着青霉素、罗红霉素、氧氟沙星十几种贵贱不一的药品。同理,有车有房的男人也至少能分十几个等级。”

亚洲医院,这个东部最大的综合医院,拥有全国第一流的医疗团队,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每天前来就诊的病人踵迹相接,vip病房里住满来自各地的达官显贵,这些身份尊贵的病人面对为自己诊治的医护人员时大多友好和善,只要面带微笑殷勤照料,自能收获一分人脉,她看重的正是这宝贵的资本,而不是那区区多出来的几百块工资。

景怡笑得系不好皮带,走到她身边坐下。

胜利珍珠哈哈大笑,珍珠说:“我正寻思姑父与众不同的地方呢,他马上现身说法。姑父,您是响当当的大富翁,拔根毛都值几十万,如今哪个有钱人不被吊销几次驾照呀?那高路上天天有富二代结伴飙车,被交警逮到,还拿钞票抽人家脸,撞死路人,也不过找个民工顶包,您只是出场小车祸,就又罚款又道歉,简直有失富二代体面。”

“笑我憔悴陷我受苦,误我终身,害我瓢泊,单身只影,依无靠,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孤孤零零桩桩祸福,件件不幸,全怪你,全怪你变我容颜改我形,倘若我果真人比黄花瘦……我哭一声命运喊一声天,似这等误我害我岂公平?”

景怡正要哄她,秀明突然怒喝:“千金,你叫他什么!?”

淡淡的云影里掠过一行南归的大雁,它们看不到常年休整的池塘,于是奋力飞向更远的地方。

美帆料不到她会来招金蝉脱壳,搬起石头却砸上自己的脚,急忙无比尴尬的找台阶,说:“她大概太高兴,喜极而泣了吧。”

为敲山震虎,又捎带上胜利:“你也是,跟你哥哥学什么不好,偏捡坏的学,还青出于蓝胜于蓝,男人家嘴碎最招人嫌了。”

亮终于被詹詹炎炎的妻子触怒,饭碗重重朝桌上一顿。

多少人,结果落到这下场,你说我还能相信善有善报?”

景怡见众人都有淋雨的痕迹,贵和尤其明显,询问得知他也因驾驶,撞上路旁书报亭,刚修好的车又得回炉重造。

“一千块还叫不贵啊?”

“你不会自己吃,还要人陪。”

多喜依然只对亮紧迫盯人:“你说我强人所难,这个家是地狱?叫你回来是上刀山下火海?人家的儿子为父母命都可以不要,你却处处忤逆,良心都教狗啃了!”

“9o年,小镇上人还很老实,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哪儿经得住那种冲击,那学生一下子陷进去,从此天天看夜夜看,越看越着迷,脑子渐渐迷糊了,终于有一天干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