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喜没说下一句,千金先恼了。

“大哥,您从哪儿找到的?这些东西失踪整一周,我每天吊胆悬心,觉也睡不踏实。”

郝质华一开口就像挑事,贵和强笑:“没。”

美帆没料到公公大清早跑来,家常穿的连衣裙令她羞见长辈,来不及更换,忙裹上羊毛披肩。

“是,我习惯早起,通常六点起床到外面买些早点,然后叫灿灿起床一块儿吃。”

多喜拉开拉链,里面是教科书、参考书、课外读物还有厚厚的新华辞典、英文字典,少说二十来斤。

她上前抱住父亲倒头撒娇,多喜见她脸不洗头不梳,整个一懒猫德行,忍不住忧叹:“我的姑奶奶,几点钟了还睡,别人家都该做午饭了。”

“爸爸,茶凉了,给您续一点。”

“你以为我是怕他们搬回来自己会受累?”

惜泰感叹:“人就像柿饼,只有等皮变得皱巴巴时,果肉才会甘甜。我也一样,年轻时老想远走高飞,一路赶,直到大洋彼岸,都老才意识到亲情可贵,故土难离。最近时常想起的人除了去世的父母就是你了,你说咱爸妈生了六个孩子,大弟夭折就不说了,二哥和大妹也是短命惨死,大哥早早离家,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台湾,到头来只剩你和我。我是年纪越大越放不下你们一家,对不起啊,阿喜,过去常难为你大老远往我那边跑,今后我也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别闹别闹,一家人干嘛为这点小事置气,珍珠先向你姑姑道歉,她是长辈,用那种口气跟她讲话是你不对。”

父女俩亲热够了,珍珠注意到秀明正写竣工报告,坐下问:“爸爸的工程完工了?”

“二弟没跟你一块儿来?”

见他咬牙做个掐脖子的动作,贵和猜那肇事的实习生这会儿八成已是砧板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