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怀了孕的白氏和她的丫鬟。

楚怿都比她看得清楚三分!

疏忽了太后和皇后,只会给现在的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场梦里,因着她没对太后和皇后尽了应有的礼数,可是被这两人下了无数个绊子。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她闭上眼睛小憩。

更何况,他还膈应了一把让他见了就生厌的楚怿。

便是在她曾经最难过的时候,宁锦也只是闷声不响,一滴眼泪也未落过。

小腹疼痛加剧,她尚且稚嫩的小脸愈发苍白。宁锦伸手摸了摸身后被染湿的裙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满手污血!

“不好,王府里进了刺客!现躲进了白夫人的絮雪园!”

大夫人冷冷的接话道:“正室自比妾室端庄,当以贤德为称。你今后入了三皇子府为庶妃,虽是妾室可莫要学妾室的狐媚之术,免得失了相府脸面。”

宁相有四子五女,老大宁瑗早已进了皇宫,尽享荣华富贵;老三宁珏也有姨娘照顾着,当了书香世家的主母,虽说丈夫职位不算太高,但一辈子是不愁吃穿;

宁雪、宁雪……

宁锦这次是真心的道谢:“多谢慕容世子提点。”

那宮婢忙叩首请饶。

也算是间接的宽慰宁锦。

宁锦对太后和皇后的印象不深,都是在宫宴时,远远的看上一眼,没怎么说过话。可她也知道能坐上这两个尊贵位置的女人,一定是不简单的。爱夹答列

皇命不可违。

赵琦欢再次叹了口气,说:“我觉得爹爹说的似乎没错。现在朝堂上有作为的年轻官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春试状元也算好的,才一妻一子,再加上背景不硬,成了亲也不敢欺负我。”

宁锦又倒了一杯酒,开口道:“值不值得我都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她喝下这杯酒,又说:“梦中十载,我实在不能再重复这样的路子。娘亲走了,父亲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冷眼旁观,看着整个相府陪葬。”

等几位老大夫离开,只剩下一个医童拾掇药箱时,宁锦让医童把方子拿来。她仔细看了看,确定是几味温养心肺的药材,又提笔添上几味药,再划去几味不需要的,这才放了心。

睡梦中的宁锦敛去了暗含的锋利,显得格外的温婉柔顺,加之她生得貌美,面容精致,尤为如画的眉目,醒时平和沉静中带着灵动锋芒,睡时优雅入画。

慕容长离觉得自己的指间、发梢都有些颤抖,自从找到了阿锦之后,这个人就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惊喜!

甩开那些噩梦,宁锦重新回到赵家画舫,让琴师继续弹奏长琴,悠然自得的观赏着碧华湖上的美景。

赵琦欢毫不顾忌身为宁琪九妹的宁锦在场,道:“宁琪这个蠢货,真是蠢透了。我那些庶妹们如果都像她这样,真会让我省了不少心。”

更主要的是,这人的目光也太焦灼了点吧。1

赵琦欢鲜少见宁锦这么啰嗦,展颜一笑,“小锦,你考虑的这么多是傻了吧。春试状元他敢有妻室!双亲如何?本小姐可是将门嫡女,他们敢给我脸色看是活腻了么!”

楚怿唇角带笑,玩味的看着她。爱夹答列

楚怿又如何不知,楚晟和周氏是在膈应自己。

想到此,他生冷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和。

他忙翻出宁锦姑娘整日里捣腾的小药箱,找到一瓶金疮药,关切的问:“哪里流血了?”

楚怿似是看出了宁锦眼底的厌恶,握了握她的手道:“倦了?本王陪你回房。”

“也好。”

说罢,两人携手便出了大堂。

白氏瞧着这一幕,更是恨毒了宁锦。刚进府就得三皇子专宠,是做给谁看呐!

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眼睛里顿时浮出现恨意,起身厉声对身旁的婢女们道:“真是没一点眼力劲儿!杵着都作死啊!还不快扶着我回房,若是动了胎气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白氏的那几个婢女忙跪倒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叶氏方才见楚怿和宁锦走了,就起身了。此刻她还心有余悸,声音略有些颤抖道:“妹妹何须动怒,若是宁庶妃认为你针对她,可就不好了。”

白氏嗤笑一声,似是在嘲讽叶氏的胆小,“我怀着皇嗣,宁庶妃她敢动我!”

“妹妹说的是。”

叶氏嘴上虽是同意应承,但低垂的眉眼里却满是不屑讥讽。

那白氏,当真以为有了孩子就万事如意了么?且看她这个白目,能留着孩子到几时!

宁锦随楚怿走得并不远,是以听得见白氏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不就是白氏拿乔给她看么?

两人漫步回了蘅澜苑,天色已微黑。宁锦见楚怿没有要走的迹象,反而是在她这里坐下了,不由得问:“王爷不去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