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盛世风华尽揽一人手,一袭男装示天下!

而她身后的婢女摆出忠心护主的姿态,扶住白氏,着急的喊着:“主子,主子……”

朝臣们早已下了早朝,宫门口只余稀稀落落几个大臣,而中宫皇后的嫡亲哥哥就是其一。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待到看见了楚怿,忙走上前拱手一礼,呵呵笑道:“微臣见过睿王爷。”

再怎么样,她都不想重走梦中的那套路子。

宁锦睡得本就不沉,这一听到声音便醒了。她整了整微乱的发髻,便随着楚怿下了马车。

他有信心,楚帝怎么吞了他的南三郡,他就会让楚帝怎么吐出来!

林迟也任她哭湿自己的衣服,笨拙的安慰着:“是我不好。有什么事情你处理不好的,都让我解决可好?”

她本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却不想越忍越疼,下身还有一阵一阵的潮水袭来,湿湿黏黏的,很难受。

楚怿皱了皱眉,声音略带些不悦:“府里的人做事愈发没有分寸了!今日是你我大喜,怎可为了这些小事扰……”

两人嫌隙颇深,是从小种下的,十多年未曾给对方好脸色。大夫人不会念着宁锦是晚辈而包容她,宁锦也不会念着大夫人是长辈而尊敬她。

宁锦从旁附和,像是开玩笑般:“七姐许了人家,这下也该安心了,不用日日再到书房里盯着父亲了。”

她手中把玩着那尊肖似慕容世子的小泥人,陷入了沉思。

慕容长离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淡,叹了口气说:“你只需要记得我不会害你,你也不要再疑心我了,好吗?”

软糯的童音似是能融化人心,贤妃忙接住十皇子楚旭,声音里带着宠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让母妃省点心?你这性子呀……”贤妃抬头看着照顾楚旭的老宮婢,换了凌厉的声调道:“皇子尚小不懂事,你这宫里的老人儿了难道还不懂事么?”

这个“忍”字,说出来简单,皇后却知做起来很难。

马车轱辘声渐轻,在宫门口停下。

宁锦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宁锦问道:“琦欢,那你有什么打算?”

“锦儿真的想娘亲了。”

内阁的门在掩着,宁相想必已经睡下,宁锦便没有进内阁,只在外阁停留。

宁家的画舫,现在可不就是被宁琪用着么?看来又是宁琪搞的鬼。

楚怿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神医金帛,然而对方却熟知自己的习性。比如自小养成的习惯,他穿衣时喜欢先从左袖穿起,只这一条,不是在他身边久待、信任的近侍或者通房妾室,根本不会知晓。

她想打破梦境的命运轨迹,顺便这个中毒的人是谁,能得下毒人这么“青睐”?而且,自她梦境“苏醒”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更加精湛了不少,就如同梦境中十年后的医术,臻近高绝。解七毒散自是不在话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熟知楚怿的习性,连为他穿戴都十分熟稔自然。就像是数年来养成的习惯,自然而然。

想到此,宁锦面具下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一直以来,都更愿意称这半年来的噩梦只是一场梦,即便再真实,也不过是虚假的梦境。

可是,为什么梦境中的一些习性都被她带出来了?

她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医术的飞快进步,心性在半年里陡然成熟一大截,对梦境中夫君楚怿的熟悉……这都该如何解释?

难道梦境中的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走过的?

这,怎么可能?

而此刻,楚怿逼近宁锦,他伸手抬起宁锦的下巴,迫她与之对视,半眯起眸子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锦挣开他的禁锢,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神医金帛。”

她摆正自己的位置,看着楚怿又说:“一切都只是凑巧而已。莫非你不相信自己的挑人的眼光?连身边人都不敢信任?”

梦中夫妻十载,他们两人虽不会给对方下绊子,但最基本的信任两人却也一天都没给过对方。

呵,想来倒真是有些悲哀。

楚怿低低笑了声,道:“神医果然够聪明。”

他微微垂下头,眸子微眯,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然而,对面的女子却并不怕他,楚怿甚至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两种情绪——迷惘以及……恨意。

是的,恨意!

楚怿有那么一瞬间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差点大声对面前这女子说出一句话——你凭什么恨我?那件事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那件事”又是什么事?楚怿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他正思考着,忽见一只细白的手伸到他面前。

确实是大夫的手。

纤细、白净、滑嫩,又比一般世家女兼之灵巧。

宁锦面具下的柳眉微皱,道:“银子,不要耽误我救死扶伤的时间。”她如今是恨不得尽快离开这里,好好理理思绪。不过,楚怿的钱,她是能坑则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