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判他死刑,起码先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只要求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起码先让他把话说完,然后赵紫绶若还坚持将他撵出门——去他的,他还是不会放弃。

他欺骗我。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和戴伦来纽泽西州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是他隐瞒了事实,欺骗我们……赵紫绶的脸埋进双手,整个人在的床垫中显得娇小无依。如果我知道有人在追杀他,我一定不会把戴伦带来的。他怎么可以……

那种青菜长得怪里怪气,菜茎如中空的吸管,菜叶却是漂亮的竹叶型。当时他们找了许多家商店都找不到,最后她得回学校交论文,不得不失望的放弃。

母亲。章柏优雅地放下瓷杯,淡淡一笑。爱德告诉我,最近你一直在找我,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我会先试着口头拒绝……

哈德森小姐,我只是章氏集团众多会计师里的其中一个小角色而已,您怎么会认为我知道章先生的下落呢!遁逃术不成,只好改打太极拳。

谢谢。

查尔斯是那种典型的公子哥儿,学生时代给妈妈罩,出了社会给哥哥罩,永远断不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变成一个杀人狂。

他们的眼神锐利,削直的鼻梁陡峭如刀,横飞的剑眉充满煞气,他们天生习惯颐指气使,发号施令,而且不习惯听见别人以不做回答。通常敢这么回答的人,一个下场是被拿来当踏脚垫,另一个则是流放到冰岛去猎海豹。

原来我们蹈话主题有个重点。

当然有,而且这关系到你的下半生幸福。戴伦倾身向前,那副准备讲理的模样和他老爸像个十成十。爸,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妹妹也满十岁了。

是。章柏言公文往身旁的空位一放,准备听听儿子想谈什么大道理。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寄宿学校,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尽管如此,我仍然想为我敬爱的父亲尽一份心力。

真高兴知道我有一个孝顺的儿子。章柏言喃喃道。重点,还记得吗?

重点就是,你真是太逊了!戴伦一口气爆出来。我没有看过哪个同学把一个妹,把了十几年还把不到手的!天哪,你是我父亲呢!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让章柏言啼笑皆非。

如果你是在担心我和你母亲的事……

我当然是在担心你们的事。你年年跟她求婚,求了十几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

啊,这一瞬间,我真是看到了当年那个可爱贴心的毛线娃儿呢。章柏言圆滑地说。

爸,你自己想想看,你们两个人都分居十几年了!

且慢,我们哪里有分居?

你有你的公寓,她有她的公寓,这就叫做分居。戴伦残酷地指出。

但是过去十三年我们都住在一起。章柏言抗议道。

那是因为你赖在她的公寓不走。每次你们吵架,她还不是把你撵回你的公寓去?隔天还得靠查尔斯叔叔帮你求情,你才进得了家门。

当年的绑架案之后,狄尼托被逮捕归案。

法律上的心神丧失,和医学上的精神失常定义并不相同。

法律上的心神丧失是指在犯罪行为发生时,犯案人并不明了自己的行为后果,心智也无法分辨对与错。尽管狄尼托的精神状态,在医学的定义上已极度不稳定,他确实对自己的行为有意识,在犯行发生时也能分辨是非,因此他必须接受正常的法庭审判。

至于查尔斯,某方面来说他也是受害者,再加上他和检方交换条件指证狄尼托,因此并没有受到任何刑期。

平心而论,章柏言还是和这个软弱的弟弟很不对盘。偏偏赵紫绶搬来纽约之后,竟然和查尔斯结为姊妹淘,两人感情好得不得了,连他有时候都要靠查尔斯帮衬,才能在前妻面前讨得了好。

风水轮流转,真正没天理。

……好吧,但是这样的机会极少,十三年来发生的次数不到三次,所以我们还是不算『分居』。章柏言坚持。

如果你想这样说服自己的话。戴伦抬起头向上帝祈祷。神啊,他不只把妹很逊咖,他还逃避现实。他是我父亲。

章柏言啼笑皆非。听起来你好像对我有很多不满?

不不不,父亲,今天是你的幸运日,我是来拯救你的。想了一想,戴伦的眉心忽然纠结起来,噢,再想一下,或许我不该帮你出任何点子才对。

虽然我很肯定我不需要你为我操心,但是你若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

戴伦合情合理地指出,你们的婚姻不能太完美,这样我将来作奸犯科被抓到之后,才可以将一切怪到父母头上。

……很高兴知道我儿子是佛洛依德的忠实信徒。

而且随时做好万全的准备。戴伦用手肘推老爸一下,咧嘴而笑。

是,为父的甚是欣慰。他拿起放在旁边的公文,准备再把鼻子埋进去。

嗯,再想一想,我还是帮一下忙好了。善变的青少年又有了新的想法,毕竟你们两个赶快结婚,才能赶快再离婚。

你想凑合我跟你妈,就是为了要我们再离婚?这下子章柏言的眉恤进发线里了。

戴伦翻一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