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摩托车撞飞起来后,谭吉祥再次扣住了林夕的肩膀,

这间低矮潮湿的砖房还很窄小,除她以外,只有两把快散架的木椅,还有一个简易的三角脸盆架,脸盆架上放着个烤瓷剥落满是脏污的脸盆,盆里的水结着薄冰。墙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黄褐色的污渍,东一块西一块的随处可见。有扇窄小的天窗,窗玻璃是拼凑起来的,中间有条裂缝,两块玻璃的颜色还是不同的。

“难得易少今天这么开心,原来是有知音相伴。很感激易少给我们带来的《晨曦》,现场版的,就是不一样。”主持人走上了舞台,林夕现两个她都认识,男的是洪枫,女的高安安。高安安穿着条礼服短裙,踏着双高跟鞋,露出她白皙的长腿,可身高还是只到洪枫的肩膀。

“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夕挣脱了杜鹃的手。

咬着唇,柳娇儿将折断指甲缠着纱布的手,摊开在棕黄色的木地板。手掌撑着木地板,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站起身来,可是身体笨重纹丝不动。

“柳学姐愿意学,我肯定教!肯定教!”扑面而来的香风,还有那娇媚的笑靥,青春痘觉得他除连声说好应和以外,想不出其他的话。

谭吉祥盯着林夕,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能一本正经地,把黑的扭曲成白的。果然,林夕没有辜负他的所望,眨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询问道,“谭哥哥,你刚才说过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林夕正在犹豫,是站在门边继续偷听,还是回厨房去夕云的忙,林云理从侧门绕了进来,“妹妹,吴爷爷让我来叫你,舅舅让你和哥哥去陪他,我来帮妈妈收拾。”

夕云笑着逗问着林夕,因为是别人拿来讨生计的手艺,不轻易外传的,不然他们的生意不好了,以后靠什么吃饭。夕云好说歹说并再三证明,她只是想做给孩子吃,同时也跟那老板娘她自己有其他生意的,学会以后不会贩卖包子抢他们的生意。

吴庸那双深邃又勾魂的眼睛,盛满着宠溺,眼眸的棕色似乎更浅了些,“小夕,你让大坚代替你去宣讲竞标方案很正确,你的年纪还小,不能让他人知道你的聪慧。不过你不该乔装打扮后跟着一起去,你那样还是被谭吉祥给认了出来。”

林云理一摇头,小声说了句,“她有伤害你的心思。”

林夕害怕得闭上了眼。

“吴爷爷,不要把小夕的狼狈,告诉哥哥和妈妈。”林夕吐吐舌头,打开抽屉,找出了云城竞标书。随意翻了几页浏览了下,把竞标书放在书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洗个热水澡,能清除冷汗带来的黏腻,能舒缓她紧绷的神经,能让她混混沌沌的脑袋清醒些,她相信她能想出法子,她要送给吴庸一份圣诞礼物。

“离圣诞节还有五天,吴庸必定不会离开法兰西,目标很好找。不过你告诉殷七,手脚干净利落点,能一劳永逸那是最好不过,不能的话,就不要把事情闹太大,打搅了当地的地头蛇,以我现在的能力,很难给他把命保回来。只能他自己,注意自己的安全。”

陈一航分了试卷,又叮嘱了一番。四名学生各自捧着一叠往自己班级走。徐挺追上来,伸手拍了下林夕的肩膀,“你是三班的林夕,对吧!我是二班的徐挺,我跟你顺路,我帮你拿试卷吧,有点重。”

高夫人选择了许多普通套餐,因为她闻闻这个也喜欢,闻闻那个也爱,实在不知道如何选择,便一口气全买了。说要试试各种香味,然后就选择其中一种长期使用。高夫人结账时,刷了十二万。柳倩儿得到林夕的暗示,以高静和林夕是同学为理由,给了折扣十万成交。把高夫人乐得直说,过年时,就选玉颜堂的美容产品做礼物。

车停在了别墅车库,林坚却没有开门,转过头来望着林夕,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开口道,“林小夕,我刚才是跟洪枫一起到达忘吾居的,我们有看到白玉兰。她是谭吉祥送给自家老头子的礼物,你们在忘吾居,你是否有来与谭吉祥打个照面?”

“我只是好奇,林坚的妹妹和弟弟,长啥模样。”吉祥说完,走到林夕面前,绅士地弯下腰,握住了她的手,“敝姓谭,名吉祥。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荣幸,能得到林小姐和林二少的赏光,小聚片刻。”

赖狗脸一黑,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胖子的老爸,原本是沈氏的员工,是被沈无良逼死的。我爸也是。可是为了胖子奶奶,我俩没办法,只能帮沈小姐做事。沈无良买通了那些狗杂种记者,说什么给了抚恤金,老子我一分钱都没看到!”

周末。夕怀抱着波斯猫小白,在看武三娘的回信。

没有吃到水晶包,却是咬了一嘴的猫毛,吴庸急忙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伸手要去捏波斯猫的后颈。林夕抱着猫的手,迅地往旁边一挪,甜甜地笑道,“舅舅不要欺负小白。”吴庸伸出去的手,最终捏了捏林夕的鼻子,“你啊!”

“的确是又惊又喜,且是惊大于喜。”林坚冷眼看着陈一航,抽搐着脸部神经,“这东西的声音的仿真度,倒是挺高的,不过外型什么的,倒是粗制滥造得很。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假东西,毕竟这玩意儿,我可见多了。”

“小理!”

“不好意思,诸位请不要拥堵。我们家的小公主年纪尚小,诸位不要吓着孩子。”吴庸一边说着,一边护着林夕往酒楼里走。

跑车最后停在了距离玉颜堂还有四五米的街边,吴庸替林夕摇下车窗,指着重新装修后的店面开口道,“小夕,这才是你想要的风格吧!”

高静抬脚就踢,林云理躲避过高静的重踢后,一脚踩在她脚踝,稍稍提起裤管,露出了里面的重力扣,“我相信只要我一用力,你的脚踝,最轻也是骨裂。不管你有什么事,如果你还去找她,就不要怪我……”

谭吉吉被高静反绑在乒乓教室正中的一把高背椅,嘴里还塞着东西,四角矗立着四尊体型臃肿的“佛像”,高静拿着块乒乓球拍,正在对墙练习。看到林夕进来,徒手接住了球,“林夕,想要找你还真不容易。”

林云理扯开塑料袋,狼吞虎咽地把六个水晶包塞进嘴里,涨红着两颊,凸眼望着林夕,“妹妹,你,呃,真,呃,好。”

夕云和吴叔相继离开耳房后,林夕的练习,没有了刚才的专注。林云理竟然因为训练强度过大而虚脱,是今天的事,给了他刺激?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真的,真的是把她当作妹妹来保护来关怀。而她,却还纠结着他隐瞒起来的秘密。

听到柳娇儿的娇笑声,林夕才现房间里除穆易外,还有两男一女。她仅仅能辨别出他们是男是女,脸上的五官却好模糊。她觉得头好晕,还很重,女子的嗓音似乎很近,又似乎隔着很远很远。这状况,是……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经。

午饭是吴叔早晨做好后,交由林云理带着,也由他中午去食堂热了后,再端给林夕。地点,是学校里随处可见的那种静谧小树林,林云理铺餐布摆餐盒,像是做惯了似的,愣是不让林夕搭手帮忙。

“没事,没事了。小夕不要哭,穆叔叔带你回家。”穆老三动作笨拙地给林夕擦着眼泪,嘴里别扭地安慰着。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的眼泪,可是今天,陈子这位莽夫中的莽夫,是真的把林夕给吓着了。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还背着书包,林夕根本不会认为,他们还是学生。

吴叔把林夕带到客厅,端出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一一地摆放在林夕面前,还起身给她系好了餐巾,又道,“因为少爷身份特殊,所以吴家的蔷薇公馆里,只有老奴一位仆佣。”说完,退后半步站在了林夕身侧。方便伺候,又不打扰她用餐。

可能是骂累了,那个傲娇嗓音小了下去。林夕想打几行字的,可是键盘始终没有显现出来。突然,投影屏幕周围的幽绿色火焰窜出三尺高,火舌舞动着,似乎要把整个投影屏幕给完全吞噬。一只披着层荧光,线条完美无瑕的手,从火堆里伸了出来。

难怪吴庸没有把房间门全部打开,他刚洗完澡,只在腰间虚虚围了条浴巾。头还是湿漉漉的,梢的水珠子掉落下来,沿着他肌肉匀称的胸膛,一直滑进腰侧的浴巾。毕竟她的心理年纪已经成熟,也不是没有尝过腥的女人。林夕低下了头,把包裹在毛巾里的那串小塑料袋,递到吴庸面前。

走进店铺后,身后的门帘很快被放下,店铺里只有黑,无穷无尽的黑。唐糖汤“嘿嘿”地笑了几声,点燃根蜡烛,蜡烛微弱的火苗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唐糖汤跟吴庸并排着走,两人竟然都一步都没走错。

沈烟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叫骂,而弯下她那挺得笔直笔直的背,牙齿咬着嘴唇,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她死死地瞪着林夕,眼里满是愤怒。

“吱吱!”小狐狸急忙叫喊出声。

她转学和跳级的目的,是为了谭吉吉?

“回去!”陈一航喊了一声,四条土狗灰溜溜地扭头就跑。他带着吴庸和林夕,走进了从门口开始数的第三间厂房。

因为谭吉吉给她的感觉,总是让她想起她的孩子,林夕也的确把谭吉吉当做自己孩子来看待。看着谭吉吉满口的牙窟窿,林夕脸色一沉,扣着谭吉吉的手腕,将她拉进了临近的女厕所。

林夕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陈主任。

“你!!!我知道你是谁了!难怪你能忍受谭吉吉这位白痴的各种白痴情况,原来啊……”伪美丽的怒气很快压了下去,看着林夕,“咯咯”地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终于说出了下半句话,“原来你是想通过白痴魔鬼来接近穆易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小鬼精灵。”吴庸伸手扯了扯林夕的耳朵,笑得更具魅力了。

卫生间的镜子,照出了柳杨青青白白的脸。

林夕看到了周数,黑了瘦了,不过精神头更好了些,身上的戾气也多了许多,“周数哥哥!”

旁边看热闹的人,看着警卫员用枪抵着老医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原来唐夫人也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和易亲近,看他们家的警卫员,动不动就拔出枪来。

孙耀光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唐将军啊,你要动你那兄弟,孙某跟他没交情,没法说三道四。不过你敢把手伸向杨子,你知道杨子是孙某的女婿,孙某就一宝贝女儿,女婿相当于儿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