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恭顺地站着吴叔,瞧见林夕出来,欠了欠身子,“小小姐,郭医生已经等在了楼下客厅。少爷今天早晨的时候把他叫过来的,他是成医生的学生,医术虽然不及成医生,但是给小小姐检查下身体,还是够用的。”

“我知道唐家闹鬼的事。据说,唐家的书房被人泼了猪血,可是警卫员明明守在门口的,而且窗户也没有坏,真的很像是鬼弄出来的。”林夕甜甜一笑。

“小夕,要不要了?”吴庸不喜欢那只小猫的酸臭和脏乱,问道。

吴庸回到跑车的时候,林夕正在用手指描绘着方向盘中心的奔驰标志,“小夕,你想到奖赏了,是要车么?等你考出驾照了舅舅再送你,现在不行。”

“是,舅舅。”林坚看了一眼没有被果汁沾染的林夕,转身就走。

“回去吧!妈妈不放心,让我也来二中,看护着你。”

吴庸笑了,笑容里满是让人无法抵挡的吸引力,“我相信你,你不会对我开枪的。”伸手托住林夕的后脑勺,很虔诚很虔诚的,吻了吻林夕的额头,“下车吧!吴叔今晚做了你爱吃的菜,还说不等你回来不开饭。”

傍晚放学的时候,林夕拒绝了谭吉吉的邀请,她不能搭乘谭家的车回去,因为吴叔说过会来接她。谭吉吉带着双红红的兔子眼离开了,没过几分钟,林夕等到了辆熟悉的车,开车的不是吴叔,而是吴庸。

“你真的是……谭吉吉的妹妹?”杜鹃拉住了林夕,她伸手指指谭吉吉,又指指自己的脑袋,看着林夕的焦虑,有些了然地道,“升初三了你还转学,是谭吉吉爸爸拜托的吧!如果她爸爸不是教育局局长,学校根本不会收留她。”

不管是哪座城市,不管是哪所学校,不管是初三还是初一,天朝的初中开学典礼,似乎都有着同样的模式和框架。由冗长乏味的校长讲话开始,接着是教导主任,接着是年级主任,似乎在竞争着谁的稿子最长,谁能读得时间最长。

“那女孩子是她的妹妹?”

“说!”穆晓红爽快地点头。她唯一害怕的,是林夕提到穆易的一时失手,那可是让她去了趟鬼门关,夕云可是至今都没给过真正的好脸色。

柳杨看了眼陈旧的被单和同样陈旧却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看了眼棕的黄的红的颜色各异的家具,看了眼林夕套在脚上那双由旧胶鞋改制的拖鞋,还看了眼她套在身上那条质地精良的白色连衣裙,眼眸里,各种情绪相互交替着。

林忠国坐进了老爷车,林夕被眼疾手快的小武拉到了他所在的那辆军用吉普,“小夕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石头,阿鲁,大明和小四,咱们几个是一分队的。出学校前,我们四个分队可是约定好了的,看哪个队能把你给抢过来。”

林夕离开了唐保国的书房,趴在窗台边缘,盯着塑料瓶剩余的液体看了会,借助窗台和暖气管,跳到了唐保国苏芩卧房的窗外。

虽然好奇心不重,林夕还是摇摇头,用渴求的目光静候着答案。

那人让陈征埋地雷,目的是要林忠国的命,可事情偏偏……如果林忠国不去救柳杨,他绝对不会受伤。那颗地雷看起来,似乎是针对柳杨的,或者,真的只是意外。

不知道是柳家有意,还是吴庸有意,还是,真的只是天意。林坚跟随吴庸的燕城之行,让他成为继吴庸之后,柳元时的第二位忘年交。据说,柳元时知道他是林忠国儿子后,说了跟柳杨一样的玩笑话:如果他能跟柳杨换换家庭,那真的是皆大欢喜。

方舒眼珠子凸出来,瞪着唐保国。

“是的,小姐。”苏来福点头应道,随即改了方向。

人模样的林夕,没有猫模样的时候敏捷,虽然能明确方位,但是无法看清楚脚下的路。没跑出多少远,一脚踩进条沟渠里,抬起脚来再跑的时候,已经被陈征追上了。陈征一把扭过林夕的双手,用皮带绑在伸手。

往后她还会有机会,来加伤口的愈合。

“周数,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徐柒会意的一笑,离开了。

夕云一开始就没给穆晓红好脸色,直接吼道,“穆晓红,你当初跟我再三保证过,小夕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我才答应你去跟她签那所谓的合同。早知道这样……就算你给的报酬够多,我们也没穷到没了那钱就没法活下去的程度!”

“我看你……你似乎不缺零花钱吧,怎么想到要来打工的?”林夕的得体进退和气度礼仪,有眼色的助理一号,不认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却又没有世家子弟的娇气,她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徐柒轻轻叹了一口气,脸色很暗,“十年前、七年前和五年前,都有人想过,想要把这里开成旅游胜地。不管是村里人,还是外来人,有这个念头的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惩罚。他们的身体被撕裂成数块,扔在了荷塘边缘。”

柳叶乌篷船,穿过了格晴镇镇头那座名字叫做晚晴,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拱形石桥。穆晓红朝着三四米开外站着五六位人的小埠头招手道,“小七小七,你把船停那。”

我该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那玫瑰牛奶露有美容效果没?

难道那男人……现了自己?还是……

对!她差点忘了,林夕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穆易的话,让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林夕身上。

“谭吉吉同学,分班不是小孩子游戏!”陈主任脸色一寒,夺过了分班名册,对林夕道,“八班是重点班,其余七个班只是普通班,你自己选择,要去哪个班级。”陈主任虽说给了林夕选择,但她的言语中,分明是让林夕选择八班。

穆易一边哄着谭吉吉,一边把林夕捧到谭吉吉面前,“吉吉你看,穆哥哥这里有只可爱的小猫咪,可以陪吉吉玩一个晚上哦,吉吉喜欢么?好啦,如果吉吉再掉豆豆的话,穆哥哥就不把小猫咪借吉吉玩了。”

吸引林夕目光的,是陪在旗袍女身旁的人,竟然是苏芩。

“舅……”

如果林坚前世没有早早地去世,他是否,是否会竭力阻止她嫁给唐哲。她是否,是否就不会受那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觉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林夕急忙退后一步,“柳杨哥哥,妈妈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我就送你到这里吧!路上小心!”

林夕不喜欢跟陌生异性过近接触,既使柳杨是她父亲学生,她对他还有所图,可是她也只能忍受短暂的时间,退后一步去放拎在手里的热水瓶,趁机避开柳杨的手。

这不是御风而行!是她的小身体太轻了!是风太大了!

紧接着,全身开始剧烈的疼痛。似乎是全身的骨头,一寸寸地断裂了开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挤压着缩短。肌肉和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压力拼命挤压着。还有全身的毛孔,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使着它们吃奶的劲。

夕云伸出手,握住林夕的手。母女俩的手很像,手腕子都很纤细,手指细长又漂亮,骨关节还很软,很适合摆舞蹈造型和弹奏乐器。

“林忠国!你,你竟敢对我吼!”夕云美丽的眼睛含着泪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当年没有你,我照样能把奶娃子的大坚拉扯大!小夕又不是奶娃子,再说还有大坚帮我忙,谁说我照顾不过来!”

母亲的手艺,如同她婉转的歌喉和优美的舞姿,让人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