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老师是说她,她是我们新转来的学生,名字叫林夕,双木林,夕阳的夕。”田老师梳着跟陈主任一样的古板小圆髻,约莫二十五岁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嫁不出去的剩女了。对着学校里最帅气的未婚年轻男教师,自然语气好得很。

“小夕妹妹!”听到声尖叫,身旁一辆车的车门,猛地被推开。

回到临海的第二天,林夕就遇到了上门拜访的穆晓红。穆晓红是给她送钱来的,意外落水的保险费,外加那瓶玫瑰玉露的费用。穆晓红给她折算成了一个整数,五万元,整整五万元。当然,这其中有着的另外一个用意,一个不言自明的用意。

将柳杨和大山迎进门后,林夕才知道他俩来林家的原因。从今天起,大山要借住在林家。柳元时和景雄离开时,留下了大山,以确保柳杨的安全,军事学院里是不可能住学生保镖的,柳杨没给大山安排招待所,让他住进了林家。

整齐划一的嗓音刚落定,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慢慢地驶过来,停在父女俩面前。副驾驶座的门推开,同样穿着军装的柳杨下了车,站在林忠国面前,立正、稍息、敬礼。林忠国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林夕后,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林夕打开刚才回家时顺便买的浆糊,加水和稀后灌进了一个空的塑料瓶里。她抱着塑料瓶,想往里面吐几口口水,因为她猜测,她变猫后的口水,似乎有强烈的催化作用。但潜意识里,却用前爪扒拉出把削铅笔的小刀。

有几位,甚至忘记了这是在庄严肃穆的告别仪式上,脑袋跟着林夕转。

“小夕,你跟着哥哥去,替爸在你陈征哥哥遗像前,送上几朵白菊花。”林忠国的话,让林夕微微一愣,怔住了。因为担心影响到林忠国的身体恢复,没有人告诉过他,女儿被绑走的事。林坚以为林夕的愣住是害怕,急忙伸手握住了林夕的手,“老头,我会看着林小夕的。”

“不用,你帮我照顾了爷爷,我帮你照顾了林老师。大坚你如果真的要跟我客气,别怪我不认你这兄弟。”柳杨用手掌包住了林坚的拳头,用力推了回去。

“哟,舒舒就记得唐妈妈,不记得唐爸爸么?”唐保国调侃了方舒一句,看到唐哲手里的新篮球,笑意深了深,“唐哲,你方爸爸又给你带新篮球啦!我看这皮质啊,是燕城的高档货吧,兰市是找不出来的。”

“你……”唐保国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苏来福,把话咽了下去。

“啊哟,漂亮的小师妹,你的小脑袋瓜子跟你的小脸蛋儿一样漂亮,果然聪明。先前那人给了老子一万块钱,让老子埋下那颗地雷。能不能伤到林老头无所谓,他都给钱。”陈征咧着他的黄牙,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的车又加快了许多。

治疗好林忠国脑部的伤后,林夕对林忠国体内的某些小伤口,进行了快愈合的处理,对那大面积的烧伤伤口,也做了防止炎的处理。

想到自己的异能,林夕平静了下来,“柳杨哥哥,我爸他,他……”

“不用谢我,反倒是我,更要好好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夕云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潮湿,“你也早点回家吧,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是你从小就生活的地方,你应该很熟,记得走后门,抄近路!”

徐柒的身子怔了怔,脚步停在了那。

接下来要拍摄相识后,少男少女牵手散步的场景,带着林夕去换衣服的助理一号,看着林夕被穆易捏红的手腕,给她扑了点粉。助理一号一边给林夕整理着衣服,一边笑着说,“你叫小夕是吧!忍忍吧,mV的场景不多,很快就能好。”

林夕剥莲子的度,根本赶不上它吃的度。

穆晓红手一挥,豪爽地道,“没事,这点你不用担心,有小七在。”

林夕刚刚从睡衣的领口处钻了出来,抖抖身子,现她正前方的落地窗窗帘,有四处幽绿色的小火苗,火苗很快蔓延开来,烧出一个约莫一平方米的空档,露出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落地窗玻璃,还有窗外的美丽夜景。

林夕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她看见男人扣在手枪扳机的食指一用力,枪口缓缓地飘出一缕青烟。没有枪声,也没有子弹撞击窗户玻璃的声音,站在窗户口的吴庸的身影,也没有任何的晃动。难道……没有子弹?

面包车的方向盘还被小红姐掌控在手里,林夕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的惊险和刺激,把她有位哥哥的事儿,吞咽了下去。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顿时,鸦雀无声。

干净的卷面,秀娟的字,拿着试卷翻看着的教导主任,仍旧扳着张严谨的黑脸。林夕安静地站在旁边,被隔绝在办公室外的夕云,透过窗玻璃不停探望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也挂满了担忧。

“易哥哥,我去看看小烟。”高静对穆易欠了欠身,同样离开了。

秃胖子因为肚子上叠着数个游泳圈,导致衬衣被绷得很紧,套在外面的西服只好敞着穿。走在他身旁的那位,身段倒是正常得很,带着副金属框眼镜,摸过油的头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露出长满横纹的额头。

夕云笑着给林夕介绍,“小夕,这是你舅舅库尔帕,汉名吴庸。以前一直在米国,今年才回天朝的,回来后一直忙着定居的事,所以你没见过。你哥会认识,是上回来看学校,妈妈没空,是你舅陪了他一天。”

“我不会松手的,你是我的人。”唐哲凑过头来,暖暖的气流,吹着林夕的耳廓,“我一松手,你就会给我跑了。所以,我不能松手,不能……”

“兰市的医疗水平不是很好,多住院一段时间,医生们就能观察得更彻底更仔细些!师母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林老师就没有后顾之忧,当然会把所有心思都放我们这群学生上了!”柳杨的手腕稍稍地动了动,让林夕离他更近了些。

他的孙子英年早逝,他的儿子和媳妇因为悲恸不已,也先后去世。金碧辉煌的柳家,只留他一个孤寡老头。柳元时的全部家当都在燕城,老家却是兰市。

这里是二楼与三楼的中间,距离地面的高度约莫有八米。这样的高度摔落下去……据说猫有九条命,去掉一条,她应该能留着性命。

看见林夕打量着他,帅医生眨了眨眼,抛过个媚眼,“赶紧吃吧!小心饭菜凉掉了,就不好吃了,这些菜应该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吧!”

药片和着温开水,咽了下去。

而且,82年的时候,计划生育成为基本国策。苏芩只能生一个,夕云却不用受影响,继续生了个女儿。一子一女,成为一个“好”字。

夕云很快端着小米粥和芝麻葱油饼出来。

包括哥哥和母亲,在她高考那年因为飞机失事去世,连尸都没有找到。包括生活勤俭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和买卖学籍锒铛入狱。包括那个名叫方舒的女人,插足她和唐哲的爱情。包括她给唐哲生下的,那个半岁大的儿子。

林夕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拉着谭吉吉离开了女厕所。

女厕所和男厕所之间,是开水房。开水房门口站着位男生,一手拿着几本书,一手拎着一壶水,瞧见林夕出来,啤酒瓶底般的镜片后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番,“原来,这就是你不来我们班的原因。林夕同学,我绝不会让你过我的。”

男生扔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夕没有在意,反正这位男生她也不认识。在距离三班教室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林夕和谭吉吉听到了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声,教室门是半开的,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她们直接走了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谭吉吉停了脚步。任凭林夕怎么给眼色都无济于事,没办法,林夕只好把谭吉吉拽进去。

谭吉吉还有一只脚留在教室外时,传来一声呵斥,“站住!”

满面春风和笑容的陈老师,此刻一脸严肃,“林夕,谭吉吉,你们俩给我回到教室外面去!我一开始就说过,想在我的数学课享受特权可以,离开教室以后就不允许中途再折回来。只有等我离开后,才能进教室。”

林夕没有理会陈老师的盛怒,仍然把谭吉吉整个人都拽进了教室,“陈老师,我是去谭吉吉劝回来的,她保证以后不会再逃课了。你还要赶她出去吗?”

“你……妹妹能够把姐姐劝回来,林夕同学,你该不会是在跟老师讲笑话吧!”陈老师的教鞭帅气地一指,“杜鹃、王一飞,请到黑板上去把刚才讨论的两种解题思路分别写出来。”吩咐完,陈老师转过身来,“怎么?我的话没有听清楚?出去!”

陈老师的一声怒吼,正在黑板上“唰唰唰”迅书写的杜鹃和王一飞,“吧嗒”地折断了手中的粉笔,偷偷看了眼杵在门口的林夕和谭吉吉,赶紧换了一支继续写。

“教师的职责,在于教书和育人,原来陈老师只知道教书,并不知道育人。”林夕瞥了一眼写满一半的黑板,“看来老师教书也不怎么在行,这两种方法都是最繁琐的。这道题目,还有另外两种简便方法。”

林夕朝着拼命忍着眼泪的谭吉吉露出个笑容,“我们是好学生,既然是老师让我们出去的,那我们就出去吧!”她带着谭吉吉正准备离开,听到后面传来阵气流声,一个急转身,抬脚就踢。陈老师的那根教鞭,被她当中踢断。

陈老师不怒反笑了,拍了几下手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