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父亲!救父亲!

“对不起,闲杂人等不允许……”

穆易再次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离开。

林夕的落水,留在岸边的容源工作人员们没有慌乱,也没有人立即跳下水去救,只是派了个人让他赶紧去找村里人来帮忙。但是当穆易乘坐的小船失去了控制后,他们顿时乱成了一团,纷纷追着柳叶乌篷船往下游跑去。

穆易赏给了林夕一个毛栗子,没好气地道,“拖沓!”

不知道,是不是徐柒的吼叫声惊了荷塘里的动物,青蛙们开始在荷叶间跳来跳去,锦鲤们也纷纷跃出水面,在阳光地照射下金光闪闪的,煞是好看。徐柒和陈彩娟没有注意这些奇景,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荷塘入口处。

“谢谢小红姐。”小七欣喜地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洗完澡窝在自己房间里,捧着本书随意翻看着的林夕,突然想到,她把那瓶玫瑰牛奶露送出去前,应该试试它的效果。

心里头有了主意,林夕开始期盼夜幕的降临。

小红姐双手捂着不停起伏着的胸口,瞧见车窗外脸黑得堪比包公的交警,低头翻出张红色的小纸片,从车窗的细缝里塞了出去。她没去顾及交警是否看完了小纸片上的字,踩在刹车上的脚,迅换到了油门上。

陈主任突然喊道,“穆易!你要怎么样才不往下跳?”

临海第二初级中学,是临海重点中学临海第二高级中学附属的初中部。学校正大门紧邻繁华的市心南路,灰色的底黑色的字,校门很简陋。走进校门后,是两排繁茂成荫的梧桐树,叶子落在树中间的水泥路,营造出了宁静致远的意境。

“我胆小?我……”高静反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钱美丽,沈烟,你看你们的后面。”高静说完,笑盈盈地走出湖心亭,“易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林夕放下窗帘,轻轻哼了一声。

如果有钱,父亲或许会答应哥哥追求自己的梦想。

出轨的是他,有错的是他,他竟然要求她净身出户!是的,她是没有赚过一分钱,所有的家当,都是他唐哲一个人赚回来的!可那又咋样?法律都有相关规定,要给家庭主妇一定补偿的,他唐哲……他,他竟然能理直气壮地让她净身出户!

“好的,郑医生。”小护士甜甜地应道,开始给夕云测血压。

柳杨把满满的两袋苹果和葡萄放在床头柜,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夕云的长相,又回头看看林夕,了然地一笑。然后视线在母女俩的脸上来回转悠着,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傻。

是逃离手推车的最好时机!

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拿着盒盒饭在林夕鼻子底晃悠。

“妈,妈,你怎么了?”林夕轻轻拍打着夕云的脸颊,焦虑地喊着。

夕云和苏芩,却怎么都看不惯对方。

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才离开房间。

而且,门口站着的人,是林坚,确切的说,是十八岁的林坚。穿着白色棉布短袖和军绿色涤纶短裤,脚踏一双军绿色胶鞋,揣着颗累满自行车内胎补丁的篮球。留着寸长的小平头,晒成一个非洲土著居民。

吴庸抬起手臂,把枪口对准了陈征,对林夕说道,“小夕,你相信我!”

林夕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相信个鬼,呸!”陈征掐着林夕脖颈的手一用力。

吴庸的身侧有红点在闪,原来吴庸不是一个人。那人先吴庸开枪了,林夕用尽全力,顾不上脖颈的酸疼,身子重重地往下一蹲。侧过身,用手肘往陈征的裆部重重一击,林夕并没有如期听到陈征的惨叫声,只有身体倒地时的那声“咚”。

“该死的穆老三,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老子今天的枪管里没放高岭土,放的是子弹,当然要好好检测检测改装后的效果。今儿的枪战是老子赢了你,把你的命给老子拿来!”穿着身迷彩装的穆老三钻出芦苇丛,随意地把狙击枪夹在腋下,朝着吴庸咧着嘴。

吴庸没有理会穆老三,快步走过来,解开绑着林夕的皮带,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下,现林夕除手腕的勒痕和脖颈处的捏痕外,只有耳朵有个血珠子已经凝结的小洞,其他没有什么伤口,伸出手把林夕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吴庸的怀里,有他独特的香水味,像是能带给她安全似的,林夕拼命呼吸着。吴庸伸手拍了拍林夕的后背,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那条狗命!”穆老三还在指着吴庸吼。

“穆老三,你不要总是像野狗一样吠。你没看见小夕很累了,都快睡着了。”吴庸看着眼皮耷拉下去的林夕,斜眼穆老三,“你欠我四十二条命,今天算是还了一条,等你把余下的四十一条命还清了,我自然会把我的命给你。”

“老子能赢你一次,就能再赢你四十二次,老子终会亲自取了你的狗命。”穆老三同样走了过来,朝着地上被他一枪毙命的陈征吐了几口口水,又狠狠地踢了几脚,“这样的人,真的是污了军师学院的名号!”

吴庸看着陈征的尸体,又看看那辆挂着军师学院牌照的军用吉普,突然想什么,脸色一凛,很快黑了下来,“穆老三,你做事当真鲁莽!我不想取他性命,是要活捉了他,你觉得今天的事儿是他一个人能干得出来的?你……”

吴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穆老三一眼,“他是军事学院的学生,在不能把你我的秘密透露的前提下,你如何向他人解释这位学生的突然死亡,要知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枪伤,而且还是一枪毙命的伤。”

穆老三脚底一个用力,把陈征踢下了沟渠,从口袋里掏出颗燃烧弹扔下去,顿时熊熊的大火开始燃烧起来。火光印着穆老三涂抹着油彩的脸,明明暗暗的。穆老三得意地挑挑眉,“老子的法子不比你少,会给你个漂亮的答案,不过,需要你用命来换。”

“穆老三!”吴庸低下头,看了眼似乎已经睡过去的林夕,压低嗓音道,“其实我还没跟你详细说过你大哥的死。的确是我开的枪,但是,那是你大哥求我的。他当时被人注射了数剂高纯度毒品,用的艾滋患者用过的注射针筒。”

吴庸轻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那样。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幕后黑手,虽然还没头绪,但也收集了部分资料。你如果要的话,我会给你。”

没有理会正陷入沉思中的穆老三,吴庸抱着林夕就往回走。

把林夕安置在跑车副驾驶座后,吴庸用安全带固定住林夕总是倾斜下来的身子,手指轻轻刮了刮林夕的鼻尖,撩起一缕头绕在手指里把着玩,自言自语道,“我从来不知道,我也有按不下手枪扳机的那一刻,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