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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黄白色的墙面,是因为某种特殊材质的石灰。一张张黄底红色花纹的奖状,翘着边角,还有些褪色,却被打理得很干净。

靠窗的书桌,整齐竖着中小学课本和各种课外读物。桌面还有盏式样老旧的台灯,金属的底座,刺绣的灯罩,还垂挂着忒俗气的透明塑料珠子。台灯旁侧有个毛竹筒,竹筒里插满绿色的中华铅笔。

式样老旧的衣柜,刚刚刷过黄褐色的油漆。衣柜有三扇门,中间那扇贴着面一米高的镜子,用块红色的涤纶布遮盖着,涤纶布上黏着几张照片。两边两扇分别贴着两张牛皮纸,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小纸片。

这房间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她被方舒从医院二十七楼的天台推下,既使没有死成,也应该躺在病床,怎么会在这房间里?林夕伸手摸摸后脑勺。没有纱布,没有疼痛。

不对!她的手,她的手怎么小了许多,也细嫩了许多。还有她的手臂,没有淤青,也没有任何伤疤。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腰身细了很多,孩子没了么?

“林小夕,起床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有十年,没有人喊她林小夕了,是谁?

这嗓音挺熟悉的,像她去世多年的哥哥。

房门被拍得震天响,门背后的挂钩上下抖动着,挂在挂钩的毛巾、帽子、红领巾等,忍受不了那剧烈抖动,纷纷被抖落下来。那黑色的保险锁,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眼尖就要支撑不住了,就要被破门而入。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林夕突然从床上窜起,弯下腰,熟门熟路地找出床底的拖鞋,拖鞋是军绿色胶鞋剪去后跟改制的,来不及细想,林夕的手,已经搭在门把,突然把门拉开,“林大坚,你吵什么吵?”

话说出口时,林夕自己都愣住。

嗓音竟然,尖细如少女。

而且,门口站着的人,是林坚,确切的说,是十八岁的林坚。穿着白色棉布短袖和军绿色涤纶短裤,脚踏一双军绿色胶鞋,揣着颗累满自行车内胎补丁的篮球。留着寸长的小平头,晒成一个非洲土著居民。

“咋嘞?看着你哥酷,看傻了?大懒虫!”

林坚笑着弯曲食指,给了林夕一个毛栗子。

林夕不顾额头的疼痛,不管林坚那满身的汗味,扑到林坚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林坚。她有痛觉的,她不是在做梦,她……

她现在还只有十三岁?刚读初一?

那,那十几年的事,只是一场梦?

包括哥哥和母亲,在她高考那年因为飞机失事去世,连尸都没有找到。包括生活勤俭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和买卖学籍锒铛入狱。包括那个名叫方舒的女人,插足她和唐哲的爱情。包括她给唐哲生下的,那个半岁大的儿子。

包括唐哲以她父亲是名经济犯,会影响他在政界前途为理由,逼迫她签署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包括打小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的唐保国苏芩夫妇,因她父亲的入狱,开始讥讽她败坏了唐家的严谨家风。

难道这些,都是梦?

还有……

她被唐哲逼迫着签署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天,接到监狱的来电,她的父亲在羁押的单身囚室里,用一根便当盒附带的一次性竹筷,结束了生命。

畏罪自尽!

她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咖啡厅,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跌落台阶,被好心的咖啡厅保安送到医院。医院检查出来,她已经怀孕四十五天,但是胎儿极度不稳,急需住院观察。

可笑啊!唐哲当时逼迫她这位家庭主妇身无分文的离开家,还有个理由,就是结婚数年,她的肚子一点都没动静。

林家跟唐家素来交好,她和唐哲是青梅竹马。医院妇产科主任张阿姨,与她婆婆苏芩和她母亲夕云都认识,还不知道她跟唐哲离婚的事,自作主张把这好消息告诉了苏芩。

婚姻法》有规定,妇女怀孕期间,是不能离婚的。她虽然跟唐哲签署了离婚协议,但是还没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不能算数。

张阿姨执意要她住院保胎,婆婆苏芩开始不情不愿地照料她。以为已经看到黎明曙光的方舒,突然间又坠入黑暗中,咽不下那口气,来医院找她。

方舒父亲是政界要员,是负责林忠国案件的政界要员。以林忠国自杀真实情况为诱饵,将她欺骗到住院部天台,趁机把她推了下去。她要制造她因精神恍惚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的假象,而且跳楼的死相,是最丑陋、最恶心的。

方舒说,清廉勤俭的林忠国,的确没有贪污受贿,素来严谨的他,更没有买卖学籍。做那些事的是唐保国,林忠国是替唐保国抵罪的。因为唐保国答应林忠国,会好好对待她他女儿,即使林夕永远都无法替唐家生个孩子。因为林忠国在妻子和儿子死后,早就存了死的念头,因为女儿,才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那么真实的事,不是梦!

可是,为何她的身体……是老天爷怜悯,让她没死成,还让她回到了林家还是完完整整的林家的小时候。不管如何,能再见到哥哥的感觉,真好!

哥哥还活着,母亲当然也或者,父亲还没因为无欲求生而替人顶罪。她还在兰市,还没有去燕城。兰市那捎带着些黄沙颗粒的空气,闻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香甜和清新!

哗啦啦的眼泪,浸湿了林坚的棉布短袖,贴着胸口皮肤,黏黏的很难受。林坚却丝毫不在意,扔掉篮球,轻轻拍打着林夕的后背,“林小夕,难道你看过哥的录取通知书了?知道哥没有遵照老头子的意思,选择兰市的军事学院,而是偷偷改成了临海的临海财大,舍不得哥离你那么远?”

兰市在天朝西北部,临海是天朝的东部沿海城市。科技达的前世,走铁路还需要二十八个小时,依照现在的火车度,磨叽个四十多个小时,绝对不在话下。

再说,因伤退伍的林忠国,如今是军事学院的教授。

记得,前世林坚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当时的回答是‘林大坚,你别瞧得起自己!谁舍不得你了!你爱去不去!跟我无关!’说话的同时,重重地甩上了房门,捣腾出母亲新买给她的手掌收音机,开始收听最爱的广播电台。

老天爷让她重活半世,她要改变以前的种种。

那么,从接下来的每一步开始……

林夕闭了闭眼,止住眼泪,“嗯,舍不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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