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明镜其他的各种收藏,我最喜欢这些济济一堂的花草树木。

听到脚步声,江湛转身,“你们也来了。”

江湛抱着宋鸽进来时,宋鸽左腹处的白衬衫布料,被鲜艳的血染红。我克制不住眼泪,对着昏迷中的备显苍白的宋鸽道歉:“小鸽,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肮脏。”周燕西一顿,笑容诡谲,“所以要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我真的想去相信他,“你先让我看看常欢。”

为了不让他伤害我,我语无伦次。我的心跳频率是史上最快,我随时都害怕心脏会穿膛而出。

江湛和陈白露一起疯,还要拉宋鸽。

总之,自宋鸽打走乔南枝,我没有见过他,也不想见。如果他能知难而退,最好。

有些浑浑噩噩,我在半路想起我需要购置新鲜食材,不得不赶去先去选购。

“你真恶心。”我克制住将左手拎着的肉馄饨泼到他脸上的冲动,“告诉你,我不答应。我也请你长点心,你的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别以为你在b市就能为所欲为。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陆明镜缓慢起身,猩红的眼眸锁住我的目光,俄而诡魅一笑,“我就是疯子。”

现在赚钱真的不容易,连我这样做个本质保姆的生活助理,都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我想要个安静的睡眠环境。”他仰躺,闭眼扯过薄被,从头到尾都不看我。

可我不想和程菲菲吵起来,一则这里有很多以前的同事,程菲菲怎么说都是上司,我根本占不到一点好处。

如今,我压根不想赌爱,我只想过安稳日子。

酒味醇厚的吻啊,把我们两个人都彻底燃烧起来。

拾掇饭菜,应他要求,我还替他斟酒。

我脸一红,十有,她记得昨晚的事。

但我又觉得丢脸,还怕辜负陈白露这番为我操心。

单身多年,我自诩定力不错,怎么一碰上陆明镜,就溃不成军?

他的气息拂洒在我鼻端,熏得我脸红心跳。

“不好吧?”我底气不足。

当是时,我内心十分崩溃:小白是他的宠物狗!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不自觉呼吸急促。

开车不久,我手机铃响了。他提醒我接,我从包里扒拉出我的手机,“给你来接!”

我慌不择路,狠劲掐他的胳膊,笑到哭出来,“你是我男朋友,都不帮助我,保护我吗?”

我呆愣看着他,思绪万千。

我站在门口,指甲扣进墙里。

爱上一个金光闪闪的男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

他猛地将我往怀中一带,“没事的,我在。我在。”

他的声音宽厚且极具安抚之力,我依偎在他怀中,忽地嚎啕大哭。

宋鸽猛地出事,我全身心都系在她身上。之后我又潜意识忘记我这些天的遭遇,我反复告诫自己,我是个坚强的女人……

可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当年我退无可退离开乔南枝,背井离乡吃过许多哭,我从没有人可以依靠,有泪,也独立哭泣。后来和宋鸽她们合租,情境才逐渐好转。

如今,陆明镜是我依靠的曙光,由是,我积压的脆弱,仿佛全都逼出来了。

他一点点发力,将我紧紧收在他的怀里,嵌在他胸口处。

他仅仅是抱住我,有力的大手轻抚我的后背。

当是时,我觉得,他好像是我的父亲。

我从小无依无靠,四处飘零。第一个给我安全的乔南枝,下场也是惨烈;如今陆明镜可以给我如此力量,却裹挟太多不可抗的伤害……

我只想有一天,我有枝可攀,有人可依,免去颠沛流离之苦。

陆明镜没有对我发怒,而是对我表现出足够的耐心,这让我十分感动。由于他给我十足的信赖感,我将周燕西对我所做全都告诉陆明镜。

“陆明镜,周燕西虽然没有真的对我怎么样……可我控制不住……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我一时敏感……可刚才,我发现我们越亲密我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感受……陆明镜,我不想拒绝你……不想推开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他将我横放在床上,拥我入怀:“没关系,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我抽抽噎噎的,实难入梦,却抵挡不住困意。

接连几天,陆明镜每次都是十分有耐心地陪我入睡,除了在灯光下的晚安吻,他没有多做。我几次想要主动迎合,可又怕心中梦魇未消,反让他起了希望再度失望。

除了我和陆明镜情感方面横亘这一个问题,其他都在好转。

伤后接连在休养一周,宋鸽坚持要出院。

我的背上也变得不痛不痒,继续照料陆明镜的起居。宋鸽出院我必须去接送,由是向他请了一天假。

他现在对我很随意,处在我爱干嘛干嘛的状态。因为他正好有台大手术要做,他就不陪我去。

我早早赶去医院,推门就看见宋鸽正在病房做简单的伸展的运动。

我受惊不小,跑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手:“我的姑奶奶,你非要提前出院就算了,你可别折腾。咱听医生的话,好不好?我背上那点小伤,现在也没彻底痊愈,你这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咱能不闹了吗?”

宋鸽盯住我,忽地噗哧一笑,“李长乐,你现在是不是把我当常欢呢?”

我一愣,摇摇头:“没,我只是担心你不能好全。你乖乖听医生的,以后你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要是真反复折腾出什么大毛病,我看你也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