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轻笑:“你们都tm让老子回去休息!”

“宋鸽被那个不阴不阳的男人捅伤了!”江湛说话大声,显然很是担忧。

阴森森的恐惧感从脚底滋生,顿时席卷全身。我蜷缩在一脚,瑟瑟发抖。周燕西的眼睛忽地发亮,我心中却发凉。

他起身,正好挡住灯光,给我制造一片阴影。半明半暗,他的神情有些莫名的诡异。但看他的脸,他该是天使,可他的眼他的心,都是恶魔。

他的手指滑过的下巴,抬起,逼我与他对视。我躲闪,转念又放软眼神,我企图我服软的眼神能激起他心中的一丝丝柔软之情。

我还真没力气反抗,心口积郁一股燥热,抓起酒杯仰头喝尽。

我左右思量,还是决定留常欢在家里。

我没在附近看到乔南枝,也对,以宋鸽嫉恶如仇的秉性,肯定是下重手的。

我话说到这份上,他还不愿意让路。我往左,他也往左,拦住我去路。

等到我准备齐全,我攒够理由,上去敲门,“陆明镜,你还好吗?”

而我不敢倏忽,我要厚着,给他换药。

他这样思路清晰,力大如牛,真的是个病人?

我躲在小隔间,在她泼我的瞬间,我就该直接走人的。现在躲在这里占着别人上厕所的地方,我自己也憋得慌。

她走后,我整个人放松下来,不疾不徐出门。当年我被深爱的乔南枝背叛,我可能表现得是冷静的、退让的,但我并非不难过。

当他的手抚上我的腰际,裹挟夜晚沁凉的风。我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死死盯住他。近在眼前的他,眼婉转,意缠绵。

“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陈白露的衣服太性感,我始终穿不下手,但她使劲将我往我脸上捯饬。

“好了,你可以睁眼走了。”热而酥痒的气息拂洒在我耳廓。

他的手肆意在我腰间游移,语气暧昧,“怎么?胆小怕事的单亲妈妈李长乐,学会对我撒谎了?”

一番唇舌来往,陈白露顺利从我手中拿走钥匙,娉娉婷婷出门。

陆明镜半睡半醒之前,真的这么诱人?那多少人可以叫醒他然后不阵亡的?

“我……我……”思想斗争半天,我一鼓作气,“我最近实在找不到工作,所以想请问陆先生,是否还需要生活助理?”

“行,我带你回我家。”他说话间,又往前走几步,将我放进车里。

此话意味深长。

“没事吧?”我头顶响起低沉的关怀。

推门,我看到纠缠的两具身躯,嘶吼:“乔南枝,你给我醒一醒!”

等到他转移阵地,我喘口气,近乎麻木地望着夜空,“陆明镜,我疼。”

我尽量放缓语气,他没有多想,软软呵气:“好,我替你洗澡,替你处理伤口。”

我一直紧绷神经,直到听到“啪嗒”两声,我才逐渐恢复过来。明亮的光线给我莫大的安慰,我身心得到舒展。

于是乎,我可以笑对陆明镜,“先去洗澡吧。”

我数度昏迷,无论是周燕西还是陆明镜,都已经替我处理过了。在我背上伤口未愈合时,我任何的在意都没有什么意义。

陆明镜很温柔,是我清醒着感受到的温柔。他也很细致,比我想到的更多,角角落落,枝枝节节的。

我原本以为我总会有点不好意思,但陆明镜愣是有办法让我享受洗澡这件事本身。

他是避开我的伤口的,清晰伤口时,他是用崭新的毛巾擦拭,具体我也看不清。反正他擦到的地方,总会传来丝丝缕缕的清凉感。

“行了,你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歇会。等我洗完了,我帮你上药。”陆明镜嗓音低低沉沉,颇是性感。

我匆匆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快速披上。打完结,我节奏才慢下来,“你慢慢洗,不急。”

“好。”我总觉得,他这声音,蕴含太多的信息。

这比在求、欢时,更撩我心扉。

跑回卧室,我蜷在床头,没兴致看电视,反倒是落在窗外漫天的星光上。之前拉上窗帘,什么都看不见,如今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好夜景。

我感慨之余,却开始担忧寄居在我内心的恐惧症。

没发多久呆,我就拿起手机打给宋鸽。虽说她没有伤及要害,毕竟是大伤,重要的是她为了救我。

时间不早,宋鸽准备睡觉,因此我们东扯西扯也没扯几句。后来陈白露抢过电话和我聊天,“长乐,你还好吗?”

陈白露突然这么正儿八经一问,我脑袋一懵,“白露……”

“你失踪了三天,怎么可能没事。皮肉伤容易好,心里的难受,可不是三两天能平息的。”陈白露难得有知心姐姐的口气。

不过她说到我心坎了,我才和陆明镜有接吻障碍。

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小事,“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

我回:“真的。”

陈白露再三确定,我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