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毓庆宫的后殿虽说修建得很复杂,很适宜玩捉迷藏之类的游戏,可毕竟只有那么几间屋子,胤禟能走丢到哪里去,再说门外也是有人守着的,胤禟肯定就在屋里,胤礽略想了想,立即派了两个小太监进去找人。

胤禔有时候也会觉得好笑,都活第二辈子的人了,还和胤礽一起胡闹。那小子是天生的男女不忌,别看他现在和自己闹得欢,估计过两年懂人事了也就不把现在的年少轻狂当做一回事了,自己倒是煞有介事地陪他玩得起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胤禔不想承认,那些和胤礽的嘻哈打闹、恣意妄为,他其实是乐此不疲、乐在其中的。

“想……”胤禩拖长了声音回答,他想见弟弟,见了弟弟他还想掐弟弟的脸蛋,就像大哥掐他那样。

“我睡不着,出来坐会儿……”胤禔回头看去,就见胤礽站在门口,身上只批了件外衣,连个披风都没有,就问道:“你出来又是做什么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批件斗篷,你身边伺候的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想到胤禔可能会做他对那些小宫女做过的事,胤礽心头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也有点明白胤禔为何不高兴了。

就是胤禔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该明白了,胤礽这是在躲着他,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胤禔抓狂。

但是胤祉不明白,为什么他照着额娘的话做了,大哥和太子二哥都显得有点不高兴呢?

“可是你这个样子没有办法骑马啊?”胤礽故作天真的问道,问完还用手戳戳胤禔受伤的肩膀。

“无碍。”胤禔轻轻摇头,在侍卫们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他并不是真正的十岁孩子,这点小伤,还不放在眼中。

胤禔对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行为很是头痛,可看着胤礽无比期待的眼神,他又没有办法拒绝。

“不行,哥哥不许去。”胤礽拼命摇头,认真道:“小三和小四只有我能玩,哥哥不许玩……”

“你、你怎么出来了?”直到胤礽拍了下胤禔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回头看见胤礽就在自己旁边。

“呵呵……”胤禔干笑两声,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他看得出来,现在的胤礽绝对是把他当成亲哥哥来看的,这让他在设计他的时候很有犯罪感——当然了,胤禔所有的设计都在计划之中,目前尚未正式实施——索额图难道就没对胤礽说过什么,还是他说了胤礽没听,胤禔眉宇微蹙,绝对这两种情况都难以想象。

“哥、哥哥,你说什么?”胤礽猛然回过神来,完全没注意到胤禔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啊?”胤礽不解道,其实随着这些年来弟弟们的来来去去,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在意了,再说他也现了,胤禔比较有兴趣就只有胤祉和胤禛,而且都还不是很友好的那种,倒是胤祚……

“保成别怕,皇阿玛会派人来救我们的……”胤禔顺便还想了想,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是在哪里,好像是在靶场练箭来着,地动来的那会儿他还有一箭射偏了呢,不过因为是在室外,他当时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好玩。直到后来知道这次地动有那么厉害,还死了好几万人以后才变得心情沉重起来,没想什么好不好玩的事情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教我练习射箭啊?”因为功课不忙,胤礽练习骑射的兴趣就大了很多,尤其是胤禔耀眼的成绩摆在眼前。前些时候,康熙带着胤礽到景山打猎,胤礽射到了两只小鹿和三只兔子,对个五岁孩子来说,这算很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胤礽不满意,因为他觉得那些小动物都是侍卫们围赶过来故意让他射的,而不是他自己射到的,可是胤礽记得,胤禔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射落自由活动的猎物了,而不是像他,只能射到这种别人赶来的。

“你急什么,你主子我是出过痘的,没事儿……”胤禔拍了下路仁的脑袋,转身出门去了。

和康熙还有荣嫔的惴惴不安不同,胤禔对胤祉能否平安长大可是有信心得很。

胤礽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就在纳喇氏面前闪过,倏地一下进了屋。当纳喇氏看清那个所谓的“白白”是只壮硕无比的肉兔时,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这么没有品相的兔子,皇上怎么会给太子爷的。

“不是,是我自己选的。”胤礽很骄傲,皇阿玛送来的兔子都不好,哪有他自己选的漂漂。

根据胤禔的记忆,胤礽上辈子抓周的时候抓了康熙贴身的玉佩,这是个很不错的彩头,对得起他皇太子的身份,当然胤禔也不差,他抓了把小弓,这可是满族人起家的玩意儿。这一世的抓周,胤禔低调了些,抓了把镶满宝石的小剑,虽然寓意和抓到弓箭有共同点,但是没有那么明显,至少不会让人觉着这孩子将来就该上战场。

“……嗯。”胤禔含糊地应了声,顺从地喝下康熙喂过来的水,心跳莫名地漏了几拍。

时间平滑地向前流淌着,转眼就到了年底,因为三番叛乱未平,仁孝皇后薨逝也不到周年,康熙又打算御驾亲征——在太皇太后和诸位大臣的劝阻下打消了念头——宫里不像往年那样张灯结彩,少了几分过年的气氛。

前有皇后薨逝,嫡子诞生,五格格的出生在宫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倒是胤禔,对她有点同命相连的感觉,他们都是倒霉催的出生在皇阿玛痛失挚爱时期的倒霉孩子,从出生就注定得不到父亲的关注。

转眼到了五月初三,这天早上胤禔一起床就觉得周围的气氛怪怪的,纳喇氏的表情特别焦虑,手上的帕子都被拧成了麻花。胤禔晃晃小脑袋,努力回想了下康熙十三年五月生的大事,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胤礽闻言笑笑,不再言语,转身翩然而去。

在处理他和胤礽的关系上,胤禔想得很清楚,只要胤礽不放手,他就不会,若是胤礽先放弃了,他也不会再纠缠。

七月中旬,大福晋临盆,胤禔一直觉得这是自家大格格,倒也没抱过多的期待。

谁知大福晋挣扎了一天一夜,竟然生了个儿子下来,这让早已做好抱女儿的准备的胤禔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阿哥,恭喜啊!”

“恭喜大阿哥!喜得贵子!”

周围都是道喜的声音,胤禔应接不暇,他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康熙也很高兴,洗三的时候就给小阿哥赐下了名字,弘昶。

接过圣旨的瞬间,胤禔傻眼了,不是弘昱,居然不是他的弘昱。

胤禔不甘心,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儿子给扒光了,全身上下检查,但是弘昶的右肩,的确没有弘昱的那个胎记。

把全身光溜溜还睡得“呼儿嗨哟”的弘昶递给又惊又怕的奶嬷嬷,胤禔认命了。

弘昶就弘昶吧,总归是自己亲生儿子,怎么说也比一连串的女儿好啊。

至于那些女儿,没了就没了吧,要不将来还得嫁到蒙古去受罪呢。

因为大福晋年纪小,胎儿又养得壮了些,生产的时候费了点劲儿,事后太医也说,大福晋的身体短期内不宜再有孕。

听到这个话,胤禔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他就是遗憾,他的弘昱怎么就没回来呢,哪怕没有记忆也行啊。

弘昶的满月酒,胤礽也来了,送了块价值连城的暖玉,胤禔笑嘻嘻地接过,回头就给儿子挂上了。

因为把暖玉给他的时候,胤礽贴到他的耳边威胁道:“你现在儿子也有了,以后给我安分点,否则……有你好瞧!”

胤礽要让他瞧什么,胤禔不关心,不过他的态度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呢。

喝过弘昶的满月酒,康熙要巡幸塞外,从胤禔到胤禩,几位年龄大些的阿哥都被他给带了去。

胤禔和胤礽以前都是跟着康熙出门玩过的,早就过了能出门玩就能高兴到不行的年纪,但是底下几个小的就不同了,都是第一次出来,看着什么都新鲜,胤礽有了在弟弟们面前显摆的机会,很是高兴,结果他一通指点下来,从小三到小八,全都躲得离他远远的,把太子爷郁闷到不行,真是的,怎么弟弟们长大了,就没有小时候好玩了呢。

找不到弟弟欺负,胤礽只好去找胤禔出气。要知道,胤礽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之前一年,由于胤禔结婚、生子的缘故,他一直远着他,这倒不是说太子爷有多么体贴,给大阿哥时间照顾老婆、儿子。

那是因为他在生气,胤禔明明说过不会喜欢福晋的,结果刚成婚就把儿子给弄出来了,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不过弘昶的出世还是让胤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胤禔总是要有儿子的,既然现在儿子已经有了,他是不是就有理由要他远着福晋了呢,要是胤禔不肯的话,他就继续去找那两个李佳氏,总之大家要公平,他才不做吃亏的事呢。

康熙巡幸塞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游玩,巡视北疆,和蒙古各部搞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蒙古人也好,满族人也好,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凑到一起的时候,狩猎、喝酒,都是必不可少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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