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妹成天都守着刘季,看着刘季是不是长大了。淑妹时刻都在关心着,刘季是不是在床上睡醒了,眼睛睁开了,小脸笑了,或小**要撒尿了,这一切都是淑妹先现的,然后她就奔跑着,去告诉妈妈。

在刘季出生以前,刘太公特别喜欢淑妹,没事就用手轻轻地捏她的小鼻子,然后把好吃的,都往淑妹的嘴里送。淑妹也是仰着头,乖巧地看着父亲。淑妹的眼珠子一转,刘太公就知道,这小妞子,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肯定是看上了自己身上的玉麒麟。

哈哈哈,大家出一阵阵的笑声。

这刘太公的妻子刘媪,和卢太公的妻子卢媪,也是情同姐妹,并且还有些亲缘关系。刘媪和卢媪,年龄差不多,都是同一年出嫁,而且又是同时有了身孕。两家的人早就说好了,若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就结成亲家;若两个男孩,就结为拜把子兄弟;若是两个女孩,那就结为异姓姊妹了。

“你二哥正生闷气呢,你二嫂啊,好像为了什么卖猪的钱,气得回娘家了。你也别去了,正好到我那儿喝酒去。我还特地让樊哙,去你大嫂家找你,看你在不在。估计这时也该回来了。

“别客气,老伯。刘太医这几天来了么?”

要不是家里穷了,自己的闺女,估计早就找个如意郎君嫁了。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知书达理,贤惠孝顺,谁不愿娶这样的姑娘?

“这个?奴才怕说出来,老爷会生气的。气坏了身子,可就是奴才的不是了。还是不说也罢。”

“爹,我说实话吧。雪儿是我把它交给曹小姐,让她帮着照料的。雪儿第二次跑回来,身上都有伤了,流了好多的血,一定是跑了很多的路。我看着它太可怜了,就瞒着爹,送给了曹小姐。”

曹小姐真是曹太公的救星。因为有了曹小姐,曹太公才进了曹府;因为曹小姐,曹太公才避免了黑牛的进攻;因为曹小姐,曹太公现在才又一次摆脱了窘境。

曹太公的话刚说到这,只听得,曹老爹一声大叫,“噢,噢,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啊?我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啊,怎么就疼了呢?不行,我得失陪了,抱歉,抱歉!我要去茅房。噢,噢,我的肚子!曹太公,失陪了。”曹老爹边说边起身,向外走去。

“黑牛,你敢欺负雪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来人,把黑牛给我狠狠地打!”

黑狗见没扑着,疯狂地嗷叫着,又冲了上来。这次,雪儿没能逃脱,一下子被咬住了脖子,被黑狗一甩,连翻了几个跟头,险些站立不起。在雪儿的脖子上,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脖子,就连雪儿那只已经残缺的左耳上,也沾上了鲜血。

曹小姐说,“好吧,我找个小厮,先陪你一起看看。我稍后就去厅堂,和爹禀明此事。”

“罢了,可不许欺负良善,枉负了我爹爹的为善之心。”小姐仔细向曹太公一瞧,连忙问道,“这不是曹太公么!怎么不进屋去,别在外受寒了。”

曹大婶见曹媪热心,曹参又有些机灵乖巧,就撺掇曹太公到县里,为曹参谋一个职位,也好安身立命,也算是不枉了这份友情。当地的人,没有谁不羡慕这两家子的关系和睦。这种情况,甚至传到了县里。县里派人前来调查,经过核实,把这作为一个经典的范例,在县里大力推广,要求全县的人,都要向这两个曹家学习。曹参在县里,也被同僚羡慕,地位也越来越稳,一直做到狱长的位置,成为萧何的得力助手。曹参经常和萧何切磋,学会了不少为官之道。

这功夫,在曹家,有严格的规定,原先为了不外传,一直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曹太公在家,以前排行老小,因两个哥哥相继去世,曹老太公,才在晚年,将曹家的这个秘法,传给了曹太公。曹太公本来也是严遵祖训,只传了曹大公子。谁知曹大公子,被土匪劫走,上了芒砀山,至今音讯全无。曹太公只得将曹氏秘法,传给了二公子。没想到,这二公子,也被秦兵抓走,不知去向。曹太公的老伴曹大婶,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一命呜呼了。曹大婶在临死前,要求太公做好两件事,一是把曹参过继过来,以续曹家烟火;二是要曹太公把养气之法,传授给曹姑子。直到曹太公点头答应,曹大婶才松开曹太公的手,含笑而去。

要是太医挑选刘季作为传人,那也得考察一下,或者抽空找个时间,问一问刘季的情况,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刘季收为徒弟。从外表看,刘季确实是有些风流潇洒,但也可以看出来,刘季可不是能定下心,做学问的人,他对医术感不感兴趣,也得先试探一下,再做决定。刘太医是不是等不及了?以他的身体状况,又深通医术,别说是三四年了,就是再活个三四十岁,还是有可能的。

刘太医说,“不了,盛情已领。老朽闲散惯了,这副老骨头,无福享受车驾,还是安步当车,权且散心。刘季贤侄,别忘了昨天的约定。不过,老朽这几日,还有些俗世未了。不过十日,老朽自当在寒舍相待,莫负了约期,切记,切记!”

这时,刘季正好赶来,对孩子说,“我来教你喂草。”

“那我先看望一下曹姑娘,可以吗?”

“太医问我,‘为什么叫三毛,好可爱的名字’!我说,‘我们爱叫刘季三哥,三哥最爱这匹马了,才管这匹马叫三毛’。”

“如果要是这样呢,”刘太医把茶杯移到了桌边,“你再看看,这茶杯还是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