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如澜说:“你看你,就像见了鬼一样的,到底怎么啦?难道你就没看见阿布鲁吗?鹰族的少族长,我和大哥的救命恩人!”

把那个伙计吓了一大跳:“姑娘你又来了啊?还是抓药,还是另有其他事?”

“这个……不行啊!”伙计说,“姑娘,你还是得拿钱来才能换药!”

她从来都没出过远门,遇到点事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王福和马吉两人就老练多了,说一声:“这个很简单!”

这句话非但很没良心,而且很伤人,更加是不偏不倚地戳到了铁如剑最忌讳的地方!她不由地脸色大变,原本扶着萧雨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眼睛瞪着他,有一时的冲动,很想狠狠咬他那么一口!但最终她还是扭转了头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到最后,铁如剑不得不佩服起这个人忍痛的功夫来,简直可以称为一流了!就算是在昏迷当中,也能咬紧了牙关连呻yin都不出一声,等到醒过来之后,更是除了他那张苍白的脸之外,就没有半点像个身受重伤的人了!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只昏迷了三天就已经醒了过来,看起来他确实不是个平常的人!

为了这份家业,他铁如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和汗,现在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也仍然不敢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这其间他又品尝了多少辛酸,又能有几个人了解透彻呢?

没想到司徒雷一手已经扯住了宁巧嫣的衣角,另外一只手就扯住了司徒旭,就是不肯离开,虽然话说不出来,但是眼睛盯住了他们不放,直到司徒旭派着胸脯再三保证:“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小东西找回来的,而且保证这小丫头回家时半根头都不会少,你就放心好了!”

“不行!”小东西着急地直嚷嚷。

一边说着话,他的目光一边扫出去,扫过了每一个人,却没见到小东西的影子。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论小东西这时候化妆成什么样子他都能一眼就认出来,明着看不见她,他就在心里认定——他们已经把她给藏起来了!因为就数他们这帮人嫌疑最大。

司徒雷被他们说得一惊,问一句:“难道小东西还没有到家?”

其实阿米娜是骑惯了马的人,赶上这么一整天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的意思是尽量别叫小东西有机会跟阿米娜捣蛋。司徒雷非常明白他的心思,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轻飘飘不落半点重量的小包裹,却是让铁如剑这么重视吗?里面到底是件什么样的珍品?司徒雷不免有点疑惑,小心地把包裹解了开来仔细看——却仅仅是薄薄的一封信而已!

不!她才不要嫁人呢!一辈子守着爹和娘,还有大哥,以及其他几个哥哥们,快快乐乐地过日子难道不好吗?大哥都这么大的人了,都还没有娶老婆呢,凭什么就轮到她头上了?

“我保证今后会非常乖!”小东西仍然哭着讨饶,“大哥,我再也不惹祸了,你别生气嘛!”

她唧唧喳喳地讲个不停,讲到兴奋的地方两眼放光,还指手划脚地,看上去对那个“眼睛又大又亮”的勇士极其钦佩。小东西听着,感觉有点不服气了,撇了下嘴说:“那不就是鹰族的少族长阿布鲁嘛?我大哥比起他来可强得多了,怎么你居然没有注意到吗?这可有点不公平哦!”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才能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到有人把她找到了。随从是已经明确地告诉了她,不能随便乱跑,这样别人才更容易找到她,但是她总不老是这么干等着的呀?再这么“干”等下去,自己不成了一具干尸了?

“那么你快点指个方向嘛,老这么呆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小东西说。

“才四五十里路?”阿布鲁忍不住咬着牙又骂一声,“胆子实在太大了!”

“小小姐!”彩衣很着急地想去分开他们的手,但阿布鲁又怎么舍得?骨软筋酥地只是握住了小东西的手不肯放,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小东西不过是玩心太重,又不解风月不辨男女,随手一拉而已,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还能怎么处理,直接就和他说明白了也是一样的!”司徒申说,“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啊,把养女馨儿嫁给我们的儿子,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嘿嘿!不过说句实在话,馨儿这么老实的好孩子,要嫁给别的什么人,我可也有点放心不下的!”

“我……不,你们的儿子却失踪了?”雷千里问。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一代武学宗师司徒申居然只是过客,这应该算得上是个奇闻怪谈了!而且江湖上还有很多传言,都不大好听,那就是说司徒申只不过徒有其名,骨子里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所以才没有参加呢!

但不等他把话问完,司徒申已经把他使劲按到了椅子上,让他坐好了,然后说:“喏,夫人,现在你就可以开始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