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还有多久到昆明国际机场?”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区门口,我正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某人抓住。

某人前行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回头,看了我几秒,回了句:“好啊。”

“懒懒……”熟悉到陌生的声音。

会情动难忍却顾及我的感受一忍再忍;

我说:“不用了,您陪老师吧。”

钟墣看看挂钟说:“八点多了,你快回家吧,晚了一个人不安全。”

手忙脚乱地退出钟墣的怀抱,扶他躺好,又往脸上胡乱抹了抹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应声开门。

第二天早起上课,回来时,钟墣已经出发,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打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已出发,勿念!和范夏说好这段时间与她同住,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隔了一行,两个字隽逸有力,分明是‘想你’。

我被突如其来的‘媳妇’羞得满脸通红:“真、真的不用啦,如果夏夏也回朝阳华苑,我们正好一起。”

这是终于回答我的问题了。

范夏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考古系办公室对面的白墙前百无聊赖地一边看中国地图,一边等着和其他几个学生被赵教授叫进办公室开会的钟墣。今天最后一节公共课,可以一起回家,昨晚两人就商量好了下了课去趟“箬宸国际”买食材,然后回家做晚饭,哪知刚出了教室,钟墣就收到了他们系主任,也就是他亲爱的外公赵教授的电话,让他上系里办公室开会,这一开会,什么时候结束就没个准,于是原定计划只得作罢。钟墣怕我饿着,便叫我约了范夏出去吃饭,再一道回家,我却不想他结束后一个人应付着草草了事,便坚持要等他结束一起,钟墣没法,便让我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临进门前还嘱咐我要是饿了就先去食堂买点东西对付下,等结束了再带我去吃好吃的,钟墣说的落落大方,但是一旁同来开会的几人听完却一副暧昧的样子,倒是弄得我越发不好意思。

钟墣脸上红晕又染了开来,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上“不是,和他们无关,和你有关。”

好在在我炸毛前,钟墣终于完成了他的“伟大事业”,也不再征求我的意见,左手拿了我的包,右手握住我的左手,在一群仍处于震惊状态中还没未回神的人前说了句:大家慢用,账我已经结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也不等众人反应,边牵着我离了包厢。

钟墣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得愣住,完全没了动作,任我接着不知轻重得“□□”他的唇瓣,只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等到慢慢平复了心境,脸色也恢复了自然,钟墣终于放开了我,改由握住我的手,配合着我的速度,慢慢向地铁站走去,等下了地铁,我才想起,起先的疑惑还未解开,遂又向一旁的人提问,不过这次我可学了乖,

他总在不经意中了解你的喜好,然后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你习惯他的照拂。

我一顿,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手上干净清爽的感觉柔柔的包裹着我的手,他的手指修长,五指合拢,将我的收紧握住,极其自然朝我开口:“走吧。”

因着昨晚范夏灌输的“猥琐大叔”形象已经先入为主,所以当我看到站在自家门前朝我笑的一脸温柔的英俊男人时,出于颜控的本能反应竟然是暗暗庆幸:还好还好,这个“猥琐大叔”至少长得不猥琐!

“前段时间就是顾总慷慨解囊,给考古系捐了几千万的研究经费,我有幸为顾总带路,所以有过一面之缘。”我开口解释。

“不早不早,姐姐我拭目以待。”范夏一副胸有成竹,倒是让我不禁越发心虚。

“林燃。”脑袋后上方想起熟悉的声音。

“不是降火来着嘛,接着降啊。”

“懒懒啊,以后别再喝酒了啊!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伤身。”范夏顶着两个黑眼圈,睁着一双桃花眼,冲着我语重心长道。我心想,估摸着她是吐了一夜终于顿悟了,于是赶忙郑重点头,保证再也不和她喝酒。

老顾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正身着大红旗袍站在校礼堂侧门前接受太阳公公的“烤验”,旁边一群考古专业的女生叽叽喳喳地八卦着给他们捐钱的gr集团总裁,将平时对待墓地里尸体的热情全部转移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害我炎炎夏日吃不了榴莲吹不了空调的万恶资本家身上,直说得我脑仁疼,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脱身,身上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却是直接导致我现在悲惨境遇的老顾,一时间只感觉周身火气上涌,直冲脑门,手上用力,狠狠按下接听键,

开了灯,从床上爬起,打开行李箱,将压在最里层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缓缓打开,将里面的一串手链拿了出来。

是一串很普通的手工编织手链,简单的样式,鲜红的颜色,只在束股的地方左右镶了两颗小巧的红豆。上面用仿宋的字体刻着八个字:钟墣林燃,一生一世。

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互送过很多东西,这却是唯一一样我们aa制购买的东西。那是有一次我们去逛临市的夜市,路过当地一个据说很灵验的月老祠,许多当地人就在那月老祠前架了小摊,卖一些手工制品,我们就那样牵着手闲闲逛着,路过那家小摊的时候,就被那串手链以及可以刻字的招牌给吸引住,一时挪不开步。

那摊主是个中年妇女,见我拿着手链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在一旁说这些手链都是在月老祠里开过光的,只要情侣买了,就能庇佑姻缘美满。

明知是哄人的把戏,我却在心里又多了一成喜爱,便问那摊主刻了字一串多少钱,那摊主狮子大开口,一串开价99,美曰其名长长久久。

我不禁咋舌,就算再喜欢,到底只是几根绳子编的手链,怎么可能卖到这个价钱,便同那摊主砍起价来,可那店主态度强硬,竟是一分也不能少,我虽然心里惋惜,但还是牵了钟墣打算离开,不成想一直笑看我跟摊主讨价还价的钟墣忽然开口说了句这手链我们要了,我一时怔住,那摊主反应倒块,连忙问了句要刻什么字,等到我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止,那店主已经将一个钟字雕刻完毕。

“太贵啦,不值得的。”虽然那手链我着实喜欢,但是这价格实在是杀猪。

钟墣却只是拉着我的手,一脸温柔笑意:“懒懒,虽然我向来不相信这些神佛庇佑的传说,但如果对象是你,我宁愿选择多一重保障。”

付钱的时候,我坚持一人一半,我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生一世也是两个人的事,所以这手链也应该一人一半。钟墣见我坚持,也便随了我去,最后一人掏了495,买下了那条手链。

当时拿到这条手链时心里是多么的欢喜甜蜜啊。

而如今呢?看着那两颗仍旧紧紧挨在一起的红豆,我只觉说不出的嘲讽。

玲珑股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可是钟墣,这样有缘无分的相思太累了,所以原谅我吧,明天过后,我不要再想你了。

☆、第26章

第二天出门前,看着镜子里一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只好拿了一双墨镜带上,本来还担心若是顾宸泽问起,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比较说的过去,不想到酒店门口集合时,顾宸泽虽然神色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几秒,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今天的安排是古城四方街,然后是黑龙潭,明天去云杉坪和玉龙雪山。”顾宸泽一边倒车,一边说着今明两天在丽江的行程。

“顾宸泽,我们今天能先去玉龙雪山吗?”我想了想,最终开口。

车子开始平稳上路,顾宸泽瞟了我一眼,答了声:“可以。”过了一会儿,又淡淡问了句:“你很喜欢玉龙雪山?”

喜欢吗?应该算不喜欢吧,但是我却必须要去。当然这必须要去的原因却不能告诉顾宸泽。

“你不知道在当地有个关于玉龙雪山的传说吗?”我开始胡诌。

顾宸泽却似乎颇有兴致:“什么传说?”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传说这玉龙雪山是纳西族保护神‘三多’的化身,所以在纳西族人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只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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