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已经来了,白小姐,你何不告诉我整个事件的经过?”

“哦,你也走慢一点,昨天陪老婆爬了一整天的山,我可怜的老腿可是痛得不得了啊!你不觉得我走路像一只肥胖的河马吗?”

她睨视众人,姿态冰冷。

“奎特,别叫了,我头好痛。”

气头上的奎特根本没听到白水沁细微的抗议,他继续发表着如果抓到坏人就要给他怎样怎样的各种言论。

直到──任天阳轻拍奎特的肩,用着力量将奎特边往门外送。

“你做什么!”

“你严重影响到我当事人的情绪,请出去。”

“啊?我影响到水沁的情绪?”

“没错。”

门当着奎特的面关上。

任天阳走回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在短暂的十秒钟里办公室再度恢复安静。

白水沁看着他、审视他,一样一身的黑,一样的犀利阴沈,他还是十分尽职,认真地保护着她,只是…就算她已容许自己依赖他,但职业本能还是让她注意到一个破绽,他用了“当事人”这个字眼。

“原来你和我一样,老是不经意地把一些职业用语挂在嘴边。”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冷漠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任天阳无谓地笑开,冷然的眼迎视着她。“你在试探我?”

白水沁十指交握,薄唇逸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不该好奇你?我是你的雇主。”

任天阳霍然起身,他走近白水沁,邪魅的气息直逼向她。

“别好奇我。”他抚着她细致的颈,修长的指画过她的颊。“只要记得我是惟一可以保护你的人。”

她迎视他,两双同样阴寒、深不可测的眼互相对视。

任天阳离去。

白水沁收回视线,她失神地抚着脸颊,似乎那上头还存留着某种热度。

第一局是胜是败?是他的心虚令他落荒而逃?抑或是自己在他突然的触摸下,狂然的心悸?

白水沁旋身,视线投向窗外。

他是谁?

“任天阳”这三个字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唐恺要她提供相片,以便做进一步的调查。

只是,如果,她真的依赖错人…白水沁不禁扬起一抹自嘲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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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阳走出阳台。

冬阳洒落,却依然无法淡去他浑身的僵硬冷漠。

一个星期前,他由美返台,制造了种种的威胁与危险等待着她。

第一次相遇,白水沁宛如上勾的鱼儿,他顺利地成了她的贴身护卫,达到他的目的。

几天的时间,他观察她、研究她,并成功破解她的疑心。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个有胆识而且冷漠的女人。

只是…她受伤的那一幕,教人触目惊心的鲜血,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不该有肉体的伤害…任天阳点燃一根烟,阴郁的眸光更显黯然。

他坚定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此行目的只有──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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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任天阳的确是个坏脾气、爱指使别人的臭男人!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他所有的狂妄霸道已经让白水沁一向自主的生活,紧绷得快要透不过气!

白水沁瞪着伫立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感觉前所未有的怒气正一点一滴地在胸膛酝酿燃烧。

“我的车呢?”

他依然冷着一张脸。“不够坚固,给奎特暂时保管。”

她瞪着他身后所谓坚固的黑色宾士。

“你干脆开一辆坦克车来还比较坚固。”

脚伤造成行动不便,样样需要他的扶持,这已经让她万分沮丧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出现在她的停车格里的不是她心爱的lexus300,而是这该死的男人不知打哪弄来的全新黑色宾士!

她双手环胸,轻挑眉梢。“我怀疑一个保镖怎么买得起一台全新的宾士520sl?”

任天阳轻扬嘴角,看着被风吹乱了发的她,他抬起手,原欲拨开轻覆在她小巧脸庞上的发丝,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然停住──震惊难解的情绪闪过他眼底。

而忿忿不平、思绪紊乱的白水沁并没有马上发现这一点。

“你怎么说呢?”

“只是一台公务车。”

“公务车?我的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有钱到可以拿宾士当公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