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特告诉我你遇上一些麻烦。”

只是昨儿个巧遇,奎特竟能找到他,还和他相处熟稔!奎特果然是公关高手。

“显然是的。”白水沁轻扬眉梢,冷冷一笑。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解决它,”她的视线再度迎向他。“任先生?”

他们的视线交凝在一起,某种怪异让人不愉快的情绪在其间回荡。

他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种震慑的魔力。

“既然我已经来了,白小姐,你何不告诉我整个事件的经过?”

为何要是他?一个她极欲回避的男子,也许从第一眼见着他时,她就有预感,这样的男子将让她平静的生活失去控制。

他让她觉得害怕,但事实是昨天的出手相救证明他的身手的确了得,这个男人肯定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保镖人选。

“一个星期前我接了个诉讼案,三天后我接到第一通电话,对方透过变音器说话,所以听不出性别,那个人威胁我,要我小心,但没说出威胁我的用意。”

她说话的音调自然,仍然维持着一贯的冷漠平稳,但她紧握的拳头泄漏了她的紧张,而任天阳发现了这点。

“你害怕?”

白水沁抬起下吧,忍不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不,这种事只要是当律师的,难免会碰上,况且,我并不是一个容易害怕的人。”

他森冷的眸底泛起一抹嘲笑却奇特地迷人,他挑眉。“哦?”“我认为,可能跟我最近接的官商贿赂案有关。”

“律师直觉?”

他在讥嘲她?白水沁控制怒气。“随你怎么认为。”

他嗤之以鼻。“那么是谁做的,你只能存着怀疑的态度?”

白水沁瞪着他,怒火在眸中狂烧。

“继续。”他说。

白水沁深吸口气,她挫败的承认,任天阳的确可以捣碎她所有的冷静。

“他攻击我。”

“攻击?”

“对,他把二楼的花盆推下来,企图伤害我。”

“你看到了?”

“没有。”

“你不认为这只是意外?”

“这不只是意外。”

任天阳勾起一抹明显嘲讽的浅笑,似乎在昭告天下,对一个疑神疑鬼的漂亮女人,他可是起不了什么同情心。

“白小姐,对于丢花盆的事,敝人认为只是你神经太过紧张,我建议你换个电话号码或者请人过滤电话,直到他厌倦为止;这样不只是你的生活可以恢复平静,你的头脑也不会再胡思乱想。”

白水沁气到说不出话来,他不相信她,甚至讥讽她,他怎么可以这么认为!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又能了解到什么!

白水沁起身,怒不可遏,为了阻止自己的失控,她迳自走向落地窗,面对着窗外的世界,试图恢复冷静。

“老弟,”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奎特,总算开了口。“我是请你来帮助她的,不是来讽刺她的。”

“我可不认为她需要请个保镖,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

“任先生请回!”白水沁愤怒地反驳,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的确不需要什么保镖,我只需要二十四小时穿着防弹衣,家中装满红外线侦察器,我想这些都比任先生强过数万倍!”

“这是你要付的代价。”任天阳冷酷地讥笑。“因为你就是这种人。”

“我是什么人?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她明亮的眼眸充满了愤怒的色彩,罕见的怒气染红她一向白皙的脸庞。

“你是个律师。”他冷嗤,蓄意地挑衅。

白水沁张狂的怒气几要让四周的空气也一同燃烧。

“哦,我知道了,我不该主持正义去做什么要付出代价的律师,就算人家开车来撞我,威胁我的生命,我都只能认命接受,不做任何的抵抗,反正这一切都是我活该,因为我是个该死的律师!”

她冷若冰霜的模样绝对吸引人,但,她怒气冲冲的姿态更是万般迷人,就像是在冰中看见了燃烧的火焰。

“很接近了。”

“谢谢你宝贵的意见,你可以走了。”

“水沁…”

奎特正要开口安抚,但在白水沁愤怒的瞪视下,只得将话咽下。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和任天阳早已死了千千万万次!

“我再来煮杯咖啡给你。”消消火…谁说水沁像冰块,是个没什么情绪的女人?她发起脾气,简直就像一枚爆炸的核子弹一样轰轰烈烈!

奎特咕哝地离开办公室到厨房倒水,但没一会儿手中又捧着一大束火鹤花走了进来。

“水沁,总机妹妹说你有一束花耶,什么时候你又多了一个爱慕者?”

白水沁可没心情和奎特说笑,她斜睨着他,怒气又多了几分。

她接过奎特递过来的鲜红花束,花束中有一张同?红色的卡片,她疑惑的拿了起来。

“你何不送你的朋友出去呢?奎特,我不认为我和你的朋友还有什么交集…”

白水沁话没说完,便满脸苍白地将手中的鲜红花束一股脑儿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握着卡片的手不犊禳抖着,在她把它撕成碎片之前,任天阳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腕,强将纸团从她掌中取出。

“你的血液一定也是如此的鲜红,我盼望能欣赏它!花盆没弄伤你,我深感遗憾。”

“这是我活该。”

她将自己大力的往沙发上一?,声音冷漠,几乎是漠不关心,但在她的双眸中,任天阳确确实实看见了恐惧。

“该死的,他到底想怎样!”奎特安抚地搂住白水沁颤抖的肩膀。任天阳目光一合,脸部线条倏然变得僵硬。

“奎特,帮她倒杯热茶。”

“我不要什么热茶,我只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