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在最后一排,左边是空气,右边是顾来。

他看到林染嘘了一口气,双手接了下花瓣,耳朵边边的红晕退了些许:谢谢。

许是太累了,倒再也没有顾来的身影在梦里出现。

顾来摆摆手:在中国呢,我弟看着,我是远程咨询。你呢?

w大美术系准大四学生,暑假来泰国采风一个月,他如是说。然后问林染,你叫什么名字。

民宿后门放置了垃圾桶。老板是个有个性的主儿,入住第一天就跟林染交代,pleasetaketheapartmentasyourhome,besides,makebyyourself

另,大皇宫在曼谷,不在清迈,随便捏造了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对啊,我可以的。

如果是顾来,我可以的。

第6夜

林染醒来的时候,乳白色窗帘在风的吹晃下将窗边站的人裹得半遮半掩。

是谁呢?

林染脑子短路了片刻,突然想起昨晚上对着顾来软磨硬泡的样子。

他本来是拒绝的,已经准备离开了。

而未经人事的少女,也不知道如何引起对方的,只能顺着乱七八糟的本能,将自己的胸脯隔着衣物顶在他背后,慢慢地磨,缓缓地蹭,擦到他忍不住转身回抱住了她。

林染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眸,只将发顶交给他。

低头,这次发现平时穿t恤看起来有点瘦,脱了衣服倒是有六块腹肌,硬,但是不是想象中健美教练的硬邦邦,好奇地戳了戳,脂肪层还是能抵住她的指尖攻击。

不料头顶上顾来低哼了一声,像极了那夜春梦里的那一声。

下一步应该是什么?他是不是要脱了她的衣服?是不是应该转身让他帮忙卸下文胸?那内裤呢,内裤是自己拉下来还是他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林染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里摆,只能硬生生拽着自己的裙角,深怕露了怯。

等了良久,她的发顶透来一股热气,然后就是一个下巴驻在她头上,顾来的气徐徐拂在她发顶:林染同学,你可以吗?

可以吗?不可以吗?她也在纠结。一方面是对的万般好奇,对第一次的回味及再次的憧憬,另一方面又是家庭的教导,性格的谨慎小心以及怕行差踏错的后悔。

顾来见林染沉默了许久,也琢磨出些许少女的忐忑不安。毕竟这是在国外,又是女性孤身一人,从她一开始对他的警惕,到后面不着痕迹的试探,最后终于可以卸下防卫的倒刺,虽然只是短短几日,对他来说也是患得患失的几日。他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对她如此的在乎,他想真真切切地对待这段异国产生的情感,即便他人笑他痴狂,笑他看不穿,他也不想践踏这一个少女的纯真,蹂躏她对他的信任。

所以他怕她是一时兴起,怕她是一时情动,而不是真心诚意要将全身心付诸于他。

他在反复询问,林染同学,你可以吗?

他怕她万一完事后就后悔了,后悔了要谈一个毫无根基的恋情,甚至拒绝回国后的异地交往。

他在诚恳征求,林染同学,你可以吗?

林染突然哭出来了,这道题她不会做,怎么办,她用哭来逃避了答案,她很想说我可以继续,但是她还是倒在自己的最后那条防线上,像一条离岸许久的鱼,饥渴着叫嚣着眼泪流了下来,被吸在嘴边,得以一时间的苟延残喘。

果然。顾来舒了一口气。

他眼瞳里倒影着林染淅淅沥沥的哭泣,她终究还是怕的。他舍不得她哭,虽然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但是跟上次哭的姿态不一样,这次更加辗转反侧些,更加梨花带雨些,更加撩人心扉些,他发觉她哭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抽抽地胀痛,持续性的,她不停,他便不止。

于是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用唇把那些坠在脸颊上的泪水吻去,他吻着,念叨着,林染,不哭,没事的,你不欠我的,你也不要怕。

林染的记忆到这边就断片了,应该是哭累了,再加上这几天旅途辛劳,被顾来抱上床后就瞬间睡着了。而我们可怜的顾来,他的手被林染拽着不放到半夜,在她转身后才被放了自由。夜半太迟,又加上担心林染,顾来就躺在沙发了睡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