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无名竟然会说溜了嘴。

“邦、邦、堂、堂……”

“他们可能就是太湖中的水贼,除了李四拘以外。”

因之,普陀山山中均是数千个念佛茹素的僧尼比丘。

看不到的在箱里、在笼里,内中必定有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珊瑚、宝石……

“姐,我们到前面的—个城镇停歇—会吧!”

中年人抬手擦去了嘴边的血迹。

“这位嘛!他乃是‘麦小云’麦少侠。”

有人说,苗人们的力道是天赋的,他们是与生俱来,加以磨砺;苗人们的技艺是勤练的,他们日夜和山兽搏斗,摄取经验。

孙立加一经加入,侯四津的精神陡地一振,他们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就双双合击着麦小云。

“花蝴蝶!”

好像没有经过多久的时间,文判又出现在禅房门口、麦无名的眼前了。

“那未免可惜了,第二度茶的味道比较醇。”卖茶的也笑笑说:“午间你好像只喝了几口。”

不错,果然有人在,祭柜之上油灯如豆,一方崭新的长生牌位正正地安放在中间,上面写着:“麦先生万寿!”

麦无名毫不迟疑地、毫不犹豫地也就是说昂然地踏上了阳关大道,别说他心中并无所惧,就算是怕得要死、怕得觳棘又能怎么样?想回头不一定会逃得了,要求饶也得走到人家的身前去,你说是不!

未几,山庄内快步走出来两个中年汉子。

有三个壮汉正好迎面而来,他们一见就调笑了、讥讽了,其中一个还质问起来下。

“客官,喝什么?吃什么?”

麦无名踏上去杭州的官道不久,随即就被一帮人所阻拦住了,他们这几个人麦无名全皆认识,乃是石家庄供奉龚天佑、石家庄公子石子材和石家庄的护卫石家五蟹他们!

这个人的度也是很快,他不远不近,不即下离,总是在三个庄稼汉身前十丈之处!

酒有“三巡”,茶却没有这个说法,那就说三口吧!

“哦!是嘛?”

风吹草团或者是风吹断技,它迎风而转、随风而去,但是这个黑影却是逆风而行!

“他是徒步?”

“是的,他说骑马太过耀眼,而且办事亦不方便。”

“那就再等一天看看吧!”麦小云衡量着说:“石家庄兵多将广,我想无名也不致于会冒然出手。”

“应该是的,不然他就不会推辞别人同行了。”

麦小云剑眉微蹙,他微一沉吟说:“石家庄兵将多倒是无所谓、倒是不在乎,令人头痛的乃是他们‘福寿堂’中的几个魔头。”

一谈起那几个魔头,沈二爷不禁哑口无言了。这些魔头曾经潜迹了十有数年,而在这十数年之中,万里船帮崛起了,武林三庄鼎立了,如今,他们竟然一一的复出了,并且都被延入了石家庄。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们的辈份高,他们的功力显,但他们的作为全凭—己好恶,我行我素,笑骂任人,是以声名格于正邪之间,而沈逸峰又出道也晚,两不相葛。

只有龚天佑,龚天佑披猖扬厉,龚天佑恣唯暴戾,沈二爷当年踏入江湖不久,业未成就,艺未铣炼,彼此未有正面冲突,也避免招惹,就是现在,就是数十年后的现在,宁杭道上他们遇上了,他们对立了,他们也就冲突了起来,结果,唉!不说也罢!

空气沉默了一会,麦小云再次开口了。

“这里的城隍庙在何处?”

“又是城隍庙!”沈逸裕霍然地站了起来说:“城隍庙里也有你的朋友?”

“这又有什么不对?”

麦小云感到惊愕,感到讶异。

“没有什么不对。”沈逸川开口解释说;“只是无名在城隍庙里有几个朋友,是以老四才作此问。”

“哦!”麦小云了然地说:“那他去过了?”

“是的。”沈逸川顺口地说:“他昨天上午已经去过了此地的城隍庙,一直到午间才回来吃饭。”

“既然如此,我就不需去了。”

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念头相同,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心意也相同,当然,他们是—母同胞,而且又是孪生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房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他喘息吁吁地说:“小姐回来了……小姐她们回来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也是一个天大的佳音,客厅中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笑容满面,他们喜生心头……

沈逸裕的行动最快,因为他第二度落座的屁股还没有摆稳,一听到了这个喜讯,就率先领头,飞—般的朝外面冲了出去。

“叔叔……爹……”

大门口,沈氏四雄还没有站稳脚步的时候,沈如婉就立即纵身扑了上来,黏住沈大爷的躯体,抱住沈大爷的脖子,口中又是笑语连连了。

她生性爽直,满腹的怨气、满天的阴霾已经是过眼烟云,已经是昔日黄花,忘得一干二净,抛得无影无踪,早去了九霄云外。

这并不是沈如娴二人伫立、停留在庄院门口不进去,而是她们在尚未进入村庄之前即为沈家庄派遣在外面的庄丁所现,而先传报了回来,是以,沈大爷他们的脚步刚刚跨出大门的门槛,沈如娴二人也正好到达庄院的前面。

“孩子,让爹看看,你是否瘦了?”

沈大爷心疼的,爱怜的说着。

“没有啦!”

沈如婉却把她父亲搂得更紧。

沈如娴一眼瞥见站在一侧的左小云,她的芳心顿时就鹿撞了起来,但是她庄重,但是她文静,在众目睽睽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中,未敢恣意,未敢逾越,一泓秋水只是怔怔的凝望着麦小云,眸子中却有柔情万千,桃腮上透出红晕层连。

麦小云也是一样,毫无不同,眼睛注视着沈如娴如花的粉面一瞬不瞬,他们没有交谈,他们没有诉说,只是四目交投,只是二心相照,灵犀相通。

当然,彼此的灵犀既然相通,话语就属多余,缱绻缠绵,情感互流,具在无声的不言之中。

沈二爷无心的咳了一下,沈老四却有意的哂了声,麦小云和沈如娴立即感觉到了、注意到了,一个垂下螓,娇羞的喊起了叔叔,一个迈上二步,真挚的呼叫着无名。

一行人顿时拥入大门,来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