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我们父女而惹上了麻烦,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麦无名依旧是气定神闲、潇洒如常。

凭功绩,看战果,他自然是这里名正言顺的酋长!

洪振杰见了不由出声了。

正在应付困难的时候,人群中意外地响起了一阵黄莺的鸣声。

这个文判身穿锦缎便装,年纪二十不到,长得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童心却仍是未泯。

“客官,换一杯热茶。”

另一个思维在麦小云的脑海中飘浮了起来:麦无名曾经亲口告诉他说,家住普陀,这……他狐疑起来了。

远在几十年前这二位即已名震江湖,不!应该说是“名惊”江湖,因为他们喜恶随心、正邪不分,谁听见了,谁就会闭口噤声、暂作金人;准遇上了,谁就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天上午,麦小云来到了这个金氏山庄的大门外。

但是,“白花洲”妓女户的门前却有一位公子哥儿在巡逻,在倘徉……

酒楼、茶馆、饭店、客栈—一

万里船帮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也有同样的理由和意念!

这你总不能再说他们是庄稼汉了吧!

客座中就是那个由艨瞳中下来的瘦削汉子,钦差大人,“南天一剑”南浩天!

白衣姑娘凭栏依旧,凝望依旧,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什么都已经与她无关,不错,还有什么能使她高兴呢?除非是麦小云!

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稀奇的事。在这个时令,在这种气候,山路上经常有些断枝枯草被风吹得满地打滚,只不过这个黑影比较大一点罢了!

她聪慧,她理智,她说话从不夸张,也不失误,并且预留后着,做事也是这个样子的,是以,她的父亲,她的叔叔,都放心的让她们单独出来。

沈如婉施白眼了,沈如婉嘟樱桃了,柳眉不敢竖,杏眼不敢瞪,她还真的不敢过份,这位长姐,这位如母亲般的长姐,虽然她们只是相差一二岁,但幼失慈亲,自小在长姐礼让中、呵护中长大,长姐也等于是慈母,而沈如娴的确也替她过世的母亲尽了不少的心力与职责。

“姐,我们可以走啦!”

沈如婉迟疑的,羞涩的还带着不好意思的成份。

“你不让你心爱的宠物多吃一些、多歇一会吗?”

“好嘛,好嘛!”

沈如婉似乎不太乐意,勉强的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水色衣衫的汉子走了过来,他朝沈如娴姐妹拱一拱手,睑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可是‘黑白姑娘’当面?”

“不错。”

沈如娴审慎的、怀疑的回答着,因为她似有所感。

水色衣衫的汉子堆上一脸谄笑。

“好久没有见到二位姑娘的侠踪了,出来游侠?访人?”

“都是的。”

这是机会,沈如婉焉肯轻易将它放过?

她随之接口说:“你可知道麦无名现在何处?”

“麦无名?”那个汉子怔了一下说:“二姑娘说的可是……”

沈如婉立即更正说;“哦!我说的是麦小云。”

“麦小云!我刚才倒是看到了一个麦小云,但江湖上现今有两个麦小云,不知道哪一个是你要找的麦小云。”

沈如婉振奋的说:“他在干什么?”

“他和两个镖局里的人在谈话。”

那个汉子的眼珠一阵闪烁,就近在旁边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并且叫了一杯乌龙茶,摆乌龙当然也要像个样。

给对方这—耽搁,沈如婉就把最要紧的话忘记问了。

“姐,我们走!”

她霍然站起了身子。

沈如娴冷眼旁观,她觉得这个汉子来得兀突、来得凑巧,而且顺着她二妹的话头对口而说,可疑。

这个汉子来意可疑,这个汉子话语可疑,这个汉子的神色也可疑呢!

但是,看沈如婉一副兴奋的模样、一副焦急的形态,她实在也不忍过份扫她二妹的兴、拂她二妹的意。

再说,她心中只感到可疑,却抓不着具体,何况,以他们“黑白双娇”的艺业,以沈家庄武林鼎足之威望,闯荡江湖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麦小云他在哪里?”

沈如娴随手丢下一锭二两重的银子,并且补上了她二妹遗忘了的话语。

“在西门外,西门外右手旁的一条小路上,我刚由西门而来。”那个汉子的话说得有些结巴,有些气急。

“谢谢。”

沈如娴也站起了身子,拿起了桌子上的宝剑,姐妹二入转身而走。

“不谢,不谢……”

那个汉子二眼光光的看着“黑白双娇”跨上了马,一抹诡谲的笑容又泛上他的脸上,泡好的的乌龙茶一口也没喝,就摸出了几个钢钿,急溜而去。

沈如婉一马当先,穿出了西门,右手旁的一条小路到了。她一摔马缰,放慢脚步,毫不犹豫地弯了进去。

举日前望,哪有麦小云或麦无名的影子?小路不远处是一个樟树林,大概对方是在树林之中吧?

沈如婉放马过去,一踏入樟树林中,里面果然有人,何止两个三个,那里的人竞然肓五六个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