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历年的战绩、辉煌的成果,他,就是几十年前先来到此地的那个壮年苗人,当然,正中壁上所挂的那一张虎皮,也就是他当年赤手猎获的老虎了。

“金丝猴”竭尽所能,他窜上窜下,他穿前穿后,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二十招下来,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着一下,真不是味儿。

看样子这个包袱不给人家是过不了关了!

文判回微微一笑说:“麦少侠,请你暂等一下,我先进去禀报一声。”

卖茶的却有着职业性的机警和敏感,他见这位客人醒了,立即就提着滚水走了过来。

“不对呀!”

千万不要笑他们长得丑陋难看啊!假如你知道了他们乃是何方神圣之后,那就绝对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就是富可敌国的金泉元、遍布各大城市金氏钱庄的东翁金泉元!

他们都是吃粮的粗汉,他们都是拿饷的兵勇。

到哪里去找郭景阳?到哪里去打听那“铁翅雕”呢?

因此,石家庄派出了众多的庄丁和眼线,急切的找寻麦小云的行踪和去处。

因为,这三个人的脚底离地三分,点尘不沾!

府台大人姓赵,官印锡正,是一位十年寒窗、苦学有成的科班进士出身。

翠翠是服侍她们姐妹二人起居的婢女,生得聪明,生得伶俐,是以她颇得姐妹二人的欢心。

就在这个时候,莫干山南麓蜿蜒的小径上,有一团黑影在滚动着。

余曼芬也欢愉地笑了起来,有意的,她这一笑,鲜花开了、苹果熟了,娇羞、妩媚,这乃天生的尤物!

卢长远那边却感慨地向程计生说:“多谢程堂主慷慨赐回镖银,但在下还想请堂主解释—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问吧!”

程计生已经变得十分随和、软弱和无朝气,只有江宏茂的牙根还在紧咬着,怨毒依旧蔓延着,哼!麦小云,有朝一日……

“你刚才所说的二一添作五,究竟是什么意思?”

程计生眼皮一翻说:“你真的不懂?”

卢长远只是尴尬地笑笑,他不想回答,也不必回答,若真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程计生又吐了一口气说:“七八日前,本堂正在兰溪分舵巡察,而贵镖局的副总镖头却夤衣来访,他说:‘长远镖局经营不善,亏损累累,几乎已经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幸老天见怜,就在这灯灭油干的时候,有客人委托一批数目可观的黄金护送去青田,敝局主拟央请贵帮在中途拦劫,佯称遇盗,镖局就借机宣告倒闭歇业,所得黄金,各分一半,以作退休养老之用。为掩人耳日起见,敝局主在途中仍旧奋力应战,以绝悠悠众口……”

卢长远越听越心惊、越听越颤栗,他咬牙切齿,他眼睚唇裂,狠声的、沉痛的说:“奚圣川,你这贼子!我卢长远待你不薄,竟然做出这神人共愤、败德丧行之事来?卢某人若有吞占这批黄金之心,大可以闷声不响,远走高飞,又何必非央请万里船帮?贼子,你……你……”

他眼布血丝,他语不成声……

“在下经过考虑,也就答应下来。”程计生歉疚地说:“卢局主,对不起,我这一剑的确也太重了一点。”

卢长远略一振作,他说:“程堂主说哪里话来?这叫做当头棒喝,是我卢长远二眼蒙油,用人不当,该有此报,至于程堂主的隆情高义,在下也必有所报。”

“黄金就在那辆篷车之中。”程计生用手指了一指说:“卢局主不妨亲自过目一下。”

“不必了,卢某人信得过堂主……”

程计生接着说:“既然如此,在下也就‘送佛送上西天’,你车也不必雇了,原车原银,原马奉送。”他转向吕天成说:“吕堂主,请你派人套马……”

忽然觉对方还是晃荡着右臂,立即左手按上吕天成的肩头,右掌朝肘下关节处猛然一撞,按上了。

江宏茂的眸子一阵闪烁,却走上二步说:“程堂主,你真要把东西还给人家?”

程计生二眼一翻,没好气的说:“怎么?本座自知帮内需银很急,一诺千金,或许有嫌过份的豪放,但大半也是迫于时势,我自承技不如人,你行吗?”

这也是有点借题挥,由于对方在平时靠着裙带关系,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所致。

“我……”

江宏茂语塞了。

车马已经套好了,祝政强纵身掠上了驾驶座,他拉缰执鞭,准备着出了。

卢长远双手捧住了麦无名的右手,一脸激动地说:“麦少侠,大恩不敢言谢,长远镖局永远恭迎着你的光临。”

“卢局主言重。”

“麦少侠今欲何去?我们一起上路好吗?”

“不了,我还想在此地逛留—二天,你走吧!”

“那就再见了。”卢长远踩上篷车的踏板,挥动右手说:“各位再见了。”

“再见。”

大门再次打了开来,车辚辚,马昂昂,缓缓地向外滑出去了。

“各位,我们后会有期。”

麦无名双拳一抱,也跟着走了。

余曼芬跟上一步,她脸上有落寞,她心中有依恋。

“麦……麦大哥,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吗?”

麦无名笑笑说:“人生聚散无常,那就要看机缘了。”

“再见……”

余曼芬轻轻的说、伤感的说。

永嘉的街道有不少,大大小小,纵纵横横,其中有热闹的,也有冷静的,就在冷静的后街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规模不小,它占地四亩有零,香火也成正比的鼎盛十分。

华夏民间一般所信奉的宗教,十之八九不外乎释、道、儒教。

释、道、儒三教不但平和共存,而且是三体一位,已经熔合成一炉,彼此相辅相助,彼此互敬互重,不排斥、不攻讦,默默的宣扬着做人的道理。

吃斋念佛,顶礼膜拜,几乎已成为老年人们所专擅,尤其是中年以上的妇女。

壮年一代的男人必须要为生活而奔波,壮年一代的妇女也必须要为家计而*劳,他们接下了,担承了上代传下来的生活担子,兢兢业业,不稍或懈。

年老的身弱力衰下,箕裘有继了,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就是为子孙求福运,为自己祈来生,因此,庵堂寺院,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城隍庙里的善男信女或许略有不同,但也是老的多、少的少,也是女的多、男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