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喘息着,没想到她竟如此敏感,那腰竟是不能碰的,一碰即倒。脸鼻被她胸乳遮住了,目不视物,从她传来致命的香软,不由得一阵晕头转向,唇儿癡迷地去寻她衣下的。她的酥胸确实与其他丫鬟不大一样,不仅看上去鼓挺许多,碰上去,娇软饱和,可想象出她薄衣下的丰美。

瘦小方士和阿才忙回头道:少天师!那少年穿的正是龙虎宗天师府的服色。

我脑中不由回思师尊所交代的一切细处,生怕行差一步,落个万劫不复。

我心下一阵甜美的快意,心道:这下你终于怕了吧?!手指划过她脸颊,滑溜溜的不留手,一下到了她下巴。

在说我么?小贼,小贼的,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提到凤尾鹰和御剑门的女道童,我才会意:原来在说我呀!这个胖道士莫非是那天我与琼弟陷身太极阵势时,围攻王寂的群道之一?

我道:是。

疾风子道:当然,这宗阳宫是当年高宗皇帝禅位后居住的地方。这里最早原是秦桧旧第,秦桧死后,第宅改筑新宫,命名德寿宫。高宗皇帝住进后,皇宫被称为南内,德寿宫称为北内。这里原是皇宫,自然富丽堂皇。前些年才改了一半为宗阳宫,赐给本派作为在临安城内的道观。

左小琼轻声道:他便是前日咱们偷吃的那户人家的。

洞庭子与杨至质皆冷笑不语。留石公道:南方众多教派,以符箓三宗立派最早,信徒最众,但三宗弟子,散布于四方,居家修行的较多,真正出家的甚少,一旦教门有事,能聚齐起来护卫的少之又少。而全真教皆为出家道士,道观数千,徒众千万,以前尚有我教北宗与之纠缠,如今我教北宗已亡,除佛门外,全真教一统北方教派,再也无所忌惮了。

说完,盯向荣王身后一便服卫士,道:若贫僧没有眼拙,这位施主应是真武教道兄?

那全真老道长笑道:贫道全真富阳子,并非什么少林慧现,入道之际,以前所有种种,于我皆为过往云烟,已全部抛开。你所说的,或许有,或许无,但于贫道有何相干?!

我手臂一甩,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去找点吃的便是!心想上岸顺便打听打听全真教的情况也好。想起船娘犹在舱中睡……嘿,装睡!不知要不要跟她打声招呼?

啊……!

身后一乱,有全真道士糊里糊涂便被鬼魅般紧随我们身后的老者击伤,一时全真道士大为紧张,剑阵肃敌。

我升起一线希望,问左小琼:你是练剑的,可精通太极之道么?师尊说过,剑士中许多人都精通太极八卦,施展剑法时,脚踏的方位往往暗合太极八卦的原理。

我惊疑不定:你是道士?!刚才她欺进亭中时,我竟没有半点知觉。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道:还不快去!

想到这里,我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极目天际,心中呼唤:师尊!你在哪里?!一股沉寂冰冷的感觉侵体而寒,我顺着树颠掠去,心中止不住的悲怆之意,酸楚难忍,难道师尊出事了吗?

我们师兄弟几人,大师兄修行遁金术,二师兄修遁水术,三师兄修遁火术,师姐修遁木术,我修遁土术,师尊曾有严令,不得私相传授,否则重重责罚。

不就是看一眼身子嘛,有这么严重吗?我心里不禁对三师嫂有股恼恨之意,妈的!平日对我那么好,原来都是假的!我委屈而恼羞成怒,坐在山洞中,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大声喊:我就在这里,你爱怎么着就这么着吧!

齐管家干笑一声,道:连护法言重了,齐藩一片忠心,可鉴天日!听口气,似乎齐管家职位虽较那连护法低,却也不甚畏惧于她。

那叫连护法的女子森然道:嘿嘿,齐胖子,莫以为你躲在贾府,所作所为我便不知道,哼,我且问你,那贾府大公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齐管家闻言一震,弓着的腰身明显僵硬,半响说不出话。

我心中奇怪,这齐管家毒害大公子,与这连护法有何干系,她竟来大举兴师问罪?

连护法道:怎么?哑啦?!

齐管家干巴巴的声音:不敢有瞒护法,他……他曾服过……用过本门之药。

连护法冷冷道:是长想思罢?哼!你竟敢私用本门圣药,胆子不小!

我心想,长相思?那是什么毒药?的确邪门的紧,那毒力纠缠的情状果然不负长相思之名!

齐管家嚅嗫道:是……是贾夫人命属下所为,属居贾府,有些事却也情不得已。把柄被人捉住,他声气登时低下,口中也改称自己为属下了。

连护法打了个哈哈,显是怒极,道:好一个情不得已!齐胖子,你哄小孩来着。哦,贾夫人命你去毒害大公子,你这个做管家的便乖乖听命下手了?若非你俩人串通,贾夫人敢开这样的口?也不怕贾府其他人知晓?

齐管家道:这……。似乎自己也感到难以自圆其说。两腿不住打颤,扑通一下跪倒了,道:属下胡涂,望护法开恩!

连护法嘿嘿冷笑:你虽是师伯得意弟子,但违犯门规,身怀异心,我身为本门护法,一样可取你性命!本门命你潜入贾府,打探渡劫石下落,你本该谨慎小心,掩饰身份,却先与贾夫人有奸,又私用本门圣药,可谓一点不把本门大事放在心上,留你何用?免得坏了大事!声音愈说愈厉,最后隐隐透出股森然杀意。

齐管家连连磕头,道:属下行事胡涂,那是有的,但一直都在尽心尽力打探渡劫石消息。望护法明察!

连护法沉默许久,没有作声。我忍不住暗中道:杀了他!杀了他!随即耸然而惊:修炼者守心如止,我怎地忽起杀心?再说,齐管家与我并无深仇大恨,自己怎会如此激动?莫非功力大失之后,定力也大为减弱了?

半响,那连护法缓缓道:齐胖子,三年前,你一身功法是如何被废的,还记得么?

齐管家道:属下胆大妄为,偷采同门师妹,故此……故此被罚。蒙师尊求情,掌教仙姑只废了我功法,留下性命,命我入贾府寻访渡劫石,以期戴罪立功!

连护法道:你知道便好。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这回恐怕连师伯也救不了你了。我问你,你须老实回答,莫要给我再耍花招!

齐管家道:是!是!属下往日曾对护法多有冲撞,望护法大人不记小人过!

连护法娇笑一声,语气登时缓和:起来说话罢。你若用心办事,本护法怎会责怪于你?本门上下还盼着你能立下大功,找到渡劫石呢!她一直躲在树影之下,我始终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声音有股独特味道,让人不由自主想象出她说话时冷面含怒、犹豫沉思、得意娇笑等种种情状,鲜活之态,如在眼前。

只见齐管家缓缓站起,道:多谢护法开恩!一边横袖拭着额边冷汗。

连护法道:此次我来,为何不见王师妹?

齐管家道:禀告护法,因贾老太太胡氏曾为那张石匠之妻,渡劫石最有可能在她屋中收藏,王师妹初入贾府,我便安置她在胡氏屋中侍侯,以便搜寻渡劫石,谁知……谁知那贾似道荒好色,见王师妹颇有姿色,上月已被他收用,如今又被他带到江州任上去了!言下掩不住一股恨恨之意。

连护法连连娇笑:王师妹精于房中术,贾似道看中她的恐怕不仅仅姿色吧?

嘿嘿,王师妹被安排到你手下,正如羊如虎口,多半与你早有一腿,这夺妻之恨,难怪你会心有不甘,勾搭上贾夫人了。

齐管家道:属下该死!原来……原来护法什么都知晓了!

连护法淡淡道:我该知晓的便都知晓。嗯,贾夫人为何要置贾府大公子于死地?

我心一动,想道:嗯,这连护法还在试探齐管家!看他是否还会有事隐瞒着她。

刚才听了半天,我大致猜想到:多半齐管家以前不大服从管教,此次连护法来了,先去探清贾府近况,免得给齐管家愚弄。却发现另一同门王师妹突然不见,遂怀疑齐管家有不二之心。无意中撞见齐管家与贾夫人的奸情,又见了大公子病状,猜到齐管家可能私用了本门之药,于是拿作把柄来降服齐管家。

此外,那日偷看我在屋中运气逼毒之人,身法轻快,转瞬不见,贾府中更有谁人?说不准便是眼前这位连护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