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跟你商议的事,基本上与家宝无关。”

我等下还有客人。”

他如何去向卡碧的外祖父和母亲交代?

我会。”

尤枫的确有个健康与愉快的童年,每逢周日,父亲就和她把叶彩莲推到海边散步,尤枫最爱在沙滩上捡拾各式各样贝壳放到父母的手掌中,作为送给他们的礼物。

家宝想停当了,便给樊浩梅说:

殷家宝一听,知道事态严重了。

嗯!”樊浩梅点头:“转换生活环境是会有点压力的。”

凡是有资格在董事局内议事的高级职员,从不会坐到他们这起年薪不过十万美元的职员办公室内去。更别说登门造访,是为了要亲自解释误会了。

方明白了她母亲一眼,没好气地滑进被窝里,道:

她敏感地担忧自己的手艺已经大不如前。

既如是,船穿了洞,涌进去的大量海水,自然也应该是零度之下的冰水才对。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可以抵御那种刺骨的冷冰、拒抗那种急冻的物埋作用。

尤婕爽脆地回答:

鲁盖,给你的奖赏,纯是为了你能把我带到苏尔哈的面前,而不必叫你确保他会卖我的账。”

这就是说只要安排一个机会,让你认识苏尔哈,那就算功德圆满了?到头来,你是否可以修成正果,并非我的责任。”

是的。”

好,一言为定。”

鲁盖重重地跟尤婕握了手,她决心等他的好消息。

果然,鲁盖在香港跟尤婕会面之后回到印尼去,一个星期之后,他摇长途电话来给尤婕,说:

不负所托,苏尔哈先生答应接受你的邀请,在下个月八号晚,与你共晋晚餐,地点由你决定。”

太好了,谢谢你,鲁盖。”

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有。请给我一些有关苏尔哈先生的个人资料,尤其是他喜欢的东西。”

尤小姐,能引起苏尔哈先生兴趣的东西太少了,因为大太阳下的事物,几乎没有什么是苏尔哈先生买不起的。”

鲁盖的解释认真透切,东西之所以宝贵、之所以引人遐想,全在乎难于到手,任何唾手可得之人和事,都会惨遭贬值。

这个说法提醒了尤婕,她知道从哪一方面入手进行她的准备工作,以能筹组一个令苏尔哈惊骇而喜悦的晚宴。

欢宴苏尔哈的地点设在印尼的六星级酒店一个总统套房之内。

尤婕以香港负盛名的金融投资机构百乐集团副主席的身分当女主人,嘉宾只有苏尔哈一人。

女主人当晚打扮得高贵有如女王,她身穿一袭深黑色,没有款式,全靠线条衬托的仙奴晚装,肩上别了一只蝴蝶型的胸针,是黄金钻石和白钻璧镶而成,非常的精工细琢,栩栩如生,伏在尤婕的肩膊上,有种蓄势以待振翅高飞的姿态。

尤婕是那种会叫男人为她的品味、她的成熟、她的阅历,甚至她的沧桑而倾倒的女人。

可是,苏尔哈的态度仍然是偏于严肃的,从他的表情看来,不见得他对尤婕有特殊的好感。

毕竟,再有魅力、再动人心弦的女人,在苏尔哈的心目中还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他曾拥有过和将可拥有的美人,实在是形形色色,全数齐备。

尤婕招呼苏尔哈坐下来寒喧一会,才踏入正题,尤婕草略地一边介绍百乐集团,一边嘱咐侍役端上红酒。

侍役利落地把红酒倒一些在苏尔哈的酒杯内,让他品尝。

苏尔哈一呷,那口红酒醇得让口腔搪上了一层芬芳似,到他微张开嘴巴来叹息一声时,香气外溢,嗅得别人更舒适。

苏尔哈不禁问侍役:

哪一年的红酒?”

侍役礼貌地微笑作答:

先生,是很有意义的一年,你看。”

侍役把酒瓶递给苏尔哈看,他动容了,问:

嗯!这酒是哪儿来的?”

侍役的视线落在尤婕身上,示意苏尔哈向她拿答案。

苏尔哈立即说:

对,我的这个问题应该请教女主人。”

尤婕道:

这一年的红酒特别好,也许是中外豪杰都在这年出生之故,我们香港的十大富之一安重亮也是这一年出生的,他向法国酒厂预购了几乎全部这一年的红酒,特别制造一个酒盒,刻上了他的名字及出生年份,广送亲友。我向他求了个小人情,我说:

识英雄者重英雄,这一年出生的精英不只你一个,还有印尼的苏尔哈先生呢,怎么能独霸红酒市场?你得安排我买一箱,好让我作款客之用。’”

苏尔哈兴致勃勃地回答:

安先生答应了?”

对呀!安重亮是百乐集团的大户,换言之,我们正掌握着他很多投资,多少要卖我三分薄面吧!”尤婕向苏尔哈举杯:“不然,我怎么能以此酒招待你。另有一箱,全都有酒盒装好,刻上了你的名字及出生年份,是一份不成敬意的见面礼。”

苏尔哈认真地望住了尤婕,过了十秒钟的功夫,他才开心地说:

这份见面礼跟女主人一样,相当的别致,太好了。”

尤婕拢一拢她垂肩的头,说:

今晚只有美酒,而无佳肴,就美中不足了,我特意雇来的一位法国厨师,希望不会教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