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城上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射出。

“好名字,好霸气的名字!”爱棠赞道,嘴里虽然这么说,她心里却想:真是头疼,要是给爹知道了,他非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我。

“爱棠…爱棠…”杨霖呓语着。

不到一刻钟菜都上来了,爱棠吃了个精饭,衣服也烘得差不多,伸手一掏腰包,愣了一下。银子怎么没了?难不成掉了?

“妹妹那么倔强,如果她不想回来,拉她都不会回来的。”怜棠缓过神来。

“你有麻烦?”舞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外面怎么回事?”黄侍郎叫道。

“听说你要和侍郎千金定亲了,这是真的吗?”杨霖随口问道。

只见这四人相互配合,招招凌厉,剑剑狠毒,所谓“双拳不敌四手”爱棠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了。月光下只见五个黑影子被剑光环绕着。

怜棠抚一抚花上的露珠,浅吟道:“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太尉府别苑。

“我们自己人,别客气。”赵将军忙道。

“御史府?”爱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自那天出门后,舅舅就派人守着后门,白天都出不去。御史府?这地方我好像有点印象。好似有经过?今晚去探探。”想到这,爱棠心里激动起来,看看窗外一轮圆月,天色也不早了,忙起来穿上夜行服,将铃铛揣在怀里,带了把短刀。“咯吱”开了门,见左右无人,爱棠蹑手蹑脚的溜到后院,看门的家人都已经睡了。她轻轻拨开门,出了门去。

“舞者,还不向少主行礼?”王大富说道。

爱棠看着姐姐瘦弱的背影,叹道:“姐姐变了。”

爱棠不理她,搓着手自顾着着急:“完了完了,又叫爹给逮个正着。怎么办?怎么办?张妈,快替我想想办法。”她对胖大婶说。

“这两个人,哪个是杨霖?”李得和李胜犹豫的看着这两个人,林中烟雾迷茫,他们竟然没有认出怜棠就是那天暗杀的女子。

“都是从刺史府出来的,两个都干掉!”

“好!”杨霖再也按奈不住,抽出宝剑,刺向其中一个黑衣人,李得冷不防他刺向了自己,将手中的弯刀一划,杨霖一闪身躲避,脚下却一软,瘫倒在地上。

“小子,这是我们西夏的独门秘方‘悲酥清风’,只要是人闻到,无论你多高武功,全部都没用。你们死到临头还想顽抗么?”怜棠心里着急,舞者,你怎么这次就不出来了呢?

“动手!”两人眼神一对,点点头。

“两个笨蛋!哼!”怜棠冷笑。

“你说什么?”李得大怒。

“是你们上头让你们杀我们的吗?”怜棠问。

“是又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得道。

“我笑你们没脑子,只知道听吩咐行事。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你们今天杀了我和杨霖,杨刺史必定上报朝廷,倾尽全力将你们一网打尽为儿子报仇。但是如果你们活捉我们,以此要挟,他必定投鼠忌器,乖乖献上甘州城池,你们岂不是立下大功。虽然我要死了,但是我还是不能不嘲笑你们这两个笨蛋。呵呵…”杨霖会意,也笑道:“也难怪你们永远也做不了大将军,果然笨的可以,哈哈…”李胜琢磨了半晌,对李得说:“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我们可以立此大功,不怕没有奖赏,还用得着在这甘州城里做乞丐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得说。

“这样…”两人商议了半天,终于达成协议。

李胜上前点了两人的穴位,取了两个口袋,将两人塞了进去,丢上马背。出了竹林,李得租了一辆柴草车,将两人藏在里面,自己又扮作小商贩的样子,顺顺利利的将车推到了城北破庙。

李得说:“现在城门查得很严,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

“是啊,出城很麻烦。”李胜挠挠秃头“我们要快,等他们发现人不见了就更出不去了。”

“不如只留下杨霖,杀掉另外一个。”

“好!”两人拨开袋子,露出两人的脸来,点开怜棠的穴,李得狞笑道:“你小子看起来挺聪明,我们还要谢谢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建议,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去见阎王!”说罢,他拿起手里的刀,那刀闪着青色的寒光,他狠狠插了下去“啊!”怜棠惊恐的叫道,等她睁开眼,脸上好热,是血腥的味道,可是没有痛的感觉,是杨霖,他正伏在自己的身上,那血,也是杨霖的,还有那刀,插在了杨霖的背上。

怜棠竭力的叫道:“杨霖…”但是她的嗓子却喊不出声音来。眼泪从她的眼中悲伤地滑下,杨霖,你为什么要这样?

杨霖已经用尽了最后一点真力才能冲破穴道翻过身来,他忍住剧痛回头看看怜棠,她没事,终于放心了,他对着怜棠勉强展露出一丝笑容:“我不保护好你,我怕爱棠怪我…”说罢晕了过去。

“杨霖…”怜棠嘶声力竭,却叫不出声音来。她再看那李得,只见他握着刀的手僵硬不动,脸上铁青,双目圆瞪,心窝里已经淌下鲜血来“扑通!”他往后倒去。李胜大惊失色,大叫:“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话音未落,他额上已经中了一颗铁蒺藜,生生的往后倒去,同他的兄弟一起见了阎王爷。

怜棠吁了一口气,她知道是舞者来了,但是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杨霖死了怎么办?

舞者现身了,他搜了李得兄弟二人的衣服,找出解藥给怜棠和杨霖服下。怜棠服下解藥,力气终于恢复了。

“啪!”一吧掌打在舞者的脸色。舞者诧异的望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眼里是冷冽和责备的光。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怜棠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责备。“我一直等着你来,但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

舞者的脸是红的,留下了一个掌印,然而他不在意,低头无语。

怜棠连忙回头看杨霖,幸好舞者来得及时,刀刺得还不太深,否则刺穿脏腑就回天乏力了。怜棠拍了拍胸口,轻轻说:“还好还好…”舞者看着她那着急的眼神,脸色凝重起来,心中涌出一丝难言的愤懑。

怜棠转身时,舞者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担心杨霖的伤势会恶化,费力的推起车,向刺史府走去。怜棠不时用手帕擦着杨霖的额头,喃喃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一片白色的迷雾,杨霖感觉自己辨不到方向。突然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跑过来,眨着大大的眼睛,拉着自己的手调皮的说:“师兄,出去玩好不好,就出去玩一会…”

杨霖正准备答话,那丫头就消失了,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淡蓝色衫子的女子,背着身对着他,那不是爱棠吗?杨霖连忙追了过去,那身影一直往前,杨霖跟了过去,一直来到一个岔路上,岔路中央种着一棵大树,天下起雨来,好冷,那背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