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玉以紫元剑本体攻击,也丝毫没奈何那冰蚕妖人,蓝光几人都生出了退意,一面小心戒备,一面相互传音商量着如何退去,那风玉此时收回飞剑,也想着赶紧从这里面退出,便与几人传音商量着,打算以父亲赐下来的寒煞梭阻那妖人一阻。

众人看得清楚,那一剑劈下的方向,本是虚空一片,竟然忽得一阵扭曲,如同水波一般,从中显出了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那奇异身影张嘴喷出一股晶莹寒气,在这雪地之上几不可见。

看这几人都跟了上去,风莹微微一叹,也不放心就走,便也跟了上去,心头惴惴,只是对身边的天启叮嘱:“你跟紧了我,万要小心,前方定有凶险,哎,此番回去定然要被父亲责怪。”

天启自然不喜那迫人灵气,只是此时此刻他只能隐忍心头,只盼着这几人莫要一直待在这里便好。

天启思量着这些,目光不自觉地就顿了一顿,目光变化自然被他人察觉,旁人只道天启被这女子的容光所惊,而那女子已凝了剑婴,感应敏锐,却感觉到天启目光扫过时,海底轮英魄窍外的剑婴微微一动,她心下大惊,晓得眼前这白袍少年的目光古怪。

两人见得天启进来,便停了交谈。

却说那大雪山缥缈宫的主峰底部有一洞,唤作潜阴窟,洞中通了一条天然通道,却是连接着这一片秘境的地下寒脉,乃是缥缈宫秘境的根本所在。

两个领路女子见了那道人,欠身一拜:“师尊!”

天启面色淡然,微微笑道:“姨母过奖了,灵根道兄天赋奇才,天启不及万一。”

天离道人心思本纯,此刻听得天坎此言,心头一直暗藏的那点愧疚不安便化了云烟散去,也是哈哈大笑,天启一直注意两人,瞬即便察觉到天离道人身上隐约荡漾的火性气息瞬间全消,虽然双瞳依旧火红,不过天启却看得出那其中已经没了火气外象。

天离道人刚想开口,瞥见自家兄长,连忙道:“还是你来讲,我头脑糊涂,莫要忘记了什么重要之处。”

天启这三年入定参悟玄奥,于平衡之道也有所得,是以便恢复了之前习惯,手上时常拿着那一根黝黑木棍,摸索琢磨,看从何处下那第一刀。

天启这么想着,将那红木小盒也揣入怀中,旋即掐指一算,不由大惊,这一次入定,竟然几近三载,还好修行之前跟母亲打了招呼,否则只怕父母又要担心了。

“母亲,我近日参悟天道玄奥,又有所得,须得一段时日静心参悟,你无须担心。”

他话虽如此,不过坎离两道人看天启颜色,自然晓得这孩儿其实半分也未将那灵根放在心中,如此一来,自然便不在意,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都觉天启之傲,虽淡然,却有睥睨天下之感!

如此,又过了十多日。

两人采集到了赤木脂,自然是驾驭剑光,直接飞回了山门秘境,仅仅花费了片刻光景。

朱云霞笑着道:“灵儿莫要恭维与我,我有这念头,但却有一难处,知道灵儿性子细腻沉稳,这才来找灵儿商量对策。”

一直包裹着那道家灵气不放的身体骤然失去了支撑的念头,便停了下来,在天启的命窍本元影响之下,他的身体瞬间就打开万千毛孔,反将那道家灵气喷了出去,出势比入势猛烈了许多,庞大灵气在一个瞬间就被天启万千毛孔尽数喷出,声势浩大,还好这外围有天启布下的阵法幻化,将那道家灵气的波动也掩饰了起来,变得隐晦难闻。

却见得那瘦高年轻人躲开的水光剑气直向升云台外飞去,瞬息便到了升云台边沿之上,竟然是直向了天启的后背飞去。

这当儿,朱云灵和道元道人的神念各自都是一动,他两人都都未入空冥,自然知晓身外之事,两人只察觉到一股法器的灵气微微一闪,便失去了天启的踪影所在,竟然没发觉天启的神念波动,心下又是一震,以神念驱动法器元灵虽然不需修为,但是神念运转之间自然有外散,像天启这般驱动得丝毫没有烟火气息,该是神念控制精妙,似乎神念修为已然不弱。

道元道人道:“没想到两位师叔会把赖以成名的法器都传与你,日后你当勉励,不要没落——”说到这里,道元道人忽然顿住了,他忽然想起了天启的体质,心下叹息,看来两位师叔的法器是注定要没落了,只是不知两位师叔为何会将这两件法器尽都传给天启,或许是因着父亲的缘故吧。

这法器催动之间很是简单,只需要神念之中的任何一种法器元灵一动,就能带动法器运转。无需法力真元,只要催动法器元灵即可。

天坎双眼之中似乎流动着淡淡的水光,晶莹剔透,他主修坎象水系,修出的道体元胎也是水性的,自然成就了如此的眼神。他对着天启右手一拂,那轻柔的气劲就把天启从凉亭外面拉了进来,轻轻落在了两人的身前,而后面带微笑看着天启。

天启一身麻布白衣,黑发用麻绳箍了起来甩在背后,面色微微显得淡然,肤色虽然并非红润,看着却也康健,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也不言语,只是用眼神小心得打量着母亲。

所以坤殿,震殿,巽殿,坎殿,离殿这五殿现在都是由道字辈的弟子管事,其他三殿虽然名义上都是天字辈的前辈总管,可实际也都是道字辈弟子在管事,除了天坤道人没有弟子、坤殿由天衍的弟子道元接掌之外,其余各殿现今管事都是原先殿主的亲传弟子。

道末知机,看着师尊与天启两人都不讲话,旋即就退了出去。院落之中便又剩下天衍道人的祖孙二人。

再说盘膝而坐的天启,自道末走了片刻之后,天启那边便开始心头跳动不安,任他如何冥思入定,都无法消除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躁动,便当这时,忽然心头一动,运起了从那木质古经中参出的功法,默默感应,在这附近竟然有一处木灵旺盛之所,当他的感应气息循之扫到远处一幢红色小楼之时,发觉其中有一股古怪的厚重气息,他细细一感应,猛地就吓了一跳,那古怪的气息原本还蛰伏其中,没有什么动静,经他的感应功法一扫,一刹那竟然化作了一条巨大独角黄蛇,黄蛇身形巨大,头生独角,身上化出密密的金色鳞片,在天际腾挪飞闪,云雾随行,端得是煞气天威,气势迫人之极,只是腹下无脚,否则天启真要当那黄蛇是黄龙了。

天衍眉头一皱,看着天启落子之处,右手也捻起了一子,不过却迟迟没有落下。尽管他看不透这一步棋,不过他却不相信孙儿只是随意一放。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玄奥。这么想着,天衍捻着一子的手便那么停在半空,皱眉长考。

柳阳明好生安排那两人住在此处,而后自然是严令任何人去打扰天衍祖孙。之后他自己也早早得便去休息了,这一次外出,在秦岭一番颠簸变故,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而后又陪着天衍,自然不曾休息片刻,此时安顿妥当,顿时感到通心劳累,所以一旦安排妥当天衍祖孙,他马上便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