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有其他事找你!”说完,就强拉我回了教室。

“我家狗怎么啦?”我立即联想到狗已遭不测了。

“那个……做正在听电磁学课的梦呢。”我脑袋一转解释道,希望这样说能逃脱禽兽的惩罚。

张大夫的手机这时响起,张大夫接听电话过程中,笑呵呵的表情渐渐消失,继而变为严肃紧张。挂上电话后,张大夫一扫平时嘻嘻哈哈的态度,干练地将工作委托给医院同事后,对我只说了句“狗还需留院观察几日”,便带了仪器匆匆离去。

我一哆嗦远在家的狗也一哆嗦,不用了!找你和直接找和尚超度估计差不多!不知何时美女已经不见踪影了,却见舞蹈从树底下渐渐现身,隔过张大夫直接看向我,眼神复杂,让人难以揣度。

“是啊!我是那个美女的男朋友,另个是我妹妹,你们想追我妹和我女朋友,瞎了眼了!”我凶巴巴地说。

哇,你什么弥天大谎都敢说啊!我有些紧张地回头望向张大夫,谁知张大夫此时连摄影机也举着了,边上还有个男同学给他拿着那所谓的闪光灯之类的东西。不是吧,你们配合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

“也不是很能喝。”我拿起杯子。

我本以为他们的节目风格大致相同,却在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方才发现,与上次疯狂重金属音乐的感觉大相径庭。此时的舞蹈戴着犹如佐罗的黑色眼罩,一袭黑衣上点缀着一条蓝光闪烁的带子,由左肩螺旋形缠至腰间,说不出的鬼魅▲他被遮在眼罩后面的眼睛亮如星辰。不同于上次的鼓手,此次他手中拿着的是小提琴。大概因为舞蹈没带眼镜,而且装扮不同于以往的儒雅书生形象,系里同学竟无一人认出。当然我是除外的,他可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仇人,别说他现在蒙眼难辩面容,就是他真披着兽皮,估计我也认得出。

晚上,中秋晚会拉开了序幕。范彩的节目很靠前,她的一曲令人心醉的小提琴独奏,再加上她那楚楚动人的哀怨表情,更是让她高跟鞋下的死尸以指数速度迅速增长,看着台下那些疯狂的男生,我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就是,赵本山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舞蹈又象拍小猫小狗似的拍拍我的头,玩笑地说:“尤同学,别这样说嘛,让为师的听了多难过!”我躲开了他的手,绕回主题,“快说,你到底有什么要求才帮我解题!”

吃中饭时,准备在中秋节表演魔术的刘芬突然接到父亲生病住院的消息,她立即收拾东西赶回南方,而她的节目最后决定由女生跳集体韵律操顶上,于是我又不幸地被抓做壮丁。令我郁结的是,我被选上的原因,实在是物理系女生太少,她们也没有其他人可选了。哎,等我以后成了妇联主任,我一定呼吁广大妇女都来热爱学习物理!

大概我的表情立即出卖了我,狡猾的禽兽一下便洞穿我的意图,“和他有矛盾冲突,也不要借我杀他嘛!有空多练练身手,以便象我,可以随时收拾他,强迫他为自己服务。”哇,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禽兽是分等级的,你看看,张文这半个禽兽明显就是不如舞蹈这整个禽兽无耻!

这伤竟然是舞蹈打的?看不出来,舞蹈功夫这么厉害!怪不得那天踢他,他竟然反射性地躲开了。“你一个教空手道的体育老师竟然连个物理老师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说完,我转身跑掉了,张文在后边嘟囔什么我也没听见。

“我约这里见,是因为晚上和这里的老板有事谈。另外,我没女朋友,刚才那女人只是很觊觎我女朋友的空缺,所以我把我弟弟的手机号留给她了。”……留你弟弟的手机号?张飞是你弟吗?用来吓跑女人?

“我不信!你这大夫一定是赤脚大夫。还给人算命!”小余怒气冲冲地说,随即硬拉着我离开,我回头不好意思地望向张大夫,张大夫却是丝毫没有作怒,一脸微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别叫我不告诉你,我叫尤蓉!”

“等我呢?”

“恩,你路上小心!”我说完,转身快步走掉,不敢象往常那般边倒着走边笑着挥手和他道别,这次我头也没回,却走得越远越感到轻松。

修炼到今日,我倒不怕别人的闲话,只是怕袁悦误会。侧头看向袁悦,看不到他有任何表情。

“……”只听到电话那边的滴滴声。不行了,老妈给我的打击更大,我得继续回床上躺会缓缓。

男生支吾,大概是因为此时我虽然语气平和,但是眼神却凶得可以杀死武松。已经默认自己是母老虎了~

“恩!就是这么说的!”张大夫笑着应承。

让还没彻底学会用高跟鞋走路的人开始用高跟鞋跳舞,大家可以想象王吉痛苦的煎熬了。不久,王吉突然放开我,走到大班长吴玉身边,说道:“换你接力吧,痛苦是无限的,而人的义务却是有限的,该你尽义务了!”我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感到凉凉地酸,出于自尊,我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可还没等我弯腰脱高跟鞋,吴玉那厚实的手掌突然握住了我的,又将已经弯腰的我半截拦住扶起。他手下稍微用力,我挣了一下,看着他那诚恳的眼睛便也作罢了。这时候,奇怪的是,不知道舞蹈什么时候竟走到了离我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们眼神就这么无意地对了一下,随即他在边上的椅子自然地坐下。

叫张文,眉梢眼角略带凌厉,严肃的时候目光看起来象野兽,笑起来却单纯之至。宽肩细腰,双腿修长有力,身材好得没话说。整个人好象是沐浴着阳光出生的,典型的运动男人。他刚刚毕业,第一年在大学里任教,我们则是他的第一班学生,他给我们上课前的讲说就差声泪俱下了,据他说,他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了——和一堆女生上体育课!=_=张老师,我理解你!也是,我们班几乎都是中文系和英文系的女生,就我一个物理系女生,美女如云啊,看得我个女生都眼晕,何况尔乎?流他一公升眼泪激动也是应该的!

“舞蹈帮你搬走了!真的,只是认错人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住手!……”

告别了我不愿再来的第三食堂,我们到了新生入住的22宿和23宿,22宿是我们女生楼,而23宿是男生楼。舞蹈又发话啦,“这里我想你们很熟悉了,那我就来给你们讲解一下这里的历史。话说以前22宿住的是理科女生,而23宿住的是文科女生,但是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曾经发生过一起流氓爬入女生楼的事件,由于流氓被发现时不够镇定,选择了错误的逃跑路线,以至在跳河逃亡时不慎被臭死了,说起来,我们学校的护校臭河还真有护校作用呢。此事引起了校领导的极大重视,为了安全起见,男生就入住23宿了,不过似乎女生抱怨比以前更多了,从那白天齐刷刷的窗帘就可以知道了,偶尔没挂的自然是资源匮乏的女生宿舍。男生和女生你们今天就可以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个望远镜进行偷窥和反偷窥斗争了,此乃长期斗争也!”

教务主任看着我的表情,大概也感受到我气得要冒泡了,善解人意地说:“这位同学,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处分你,你心里别难过了,大学其实就是个小社会,只是你以后记得做事情千万莫要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教务主任见我边点头边恨恨地瞪着禽兽,长叹一声,“那你回去吧。”然后转向禽兽,“你先给我留下!”

在小卖部如愿地买到了泳衣,换好后走到男子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蛤蟆扑通下水了。小时候经常在公园湖里游泳的我,倒也没觉得水冷,只是觉得这里的水相对有些脏。钓鱼男子呆望了我片刻,随即问:“会潜水吗?”见我点了点头,他收起鱼竿,说:“能帮我看看湖底有只鞋吗?”我一猛子扎入水,湖水能见度很低,不过幸运的是,我在湖底随便一摸,便摸到了一只鞋。我刚浮出水面就立即愣住,高举鞋子的手僵在半空,就这片刻功夫岸边竟聚集了一些人。我还没搞清状况,两名校警已闪亮登场,将我拉上了岸。我木然地拿着那只鞋,钓鱼男子如获至宝地接过。

我无语,我简直带个祸害回家!感觉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地球和彗星相撞了!

张大夫啊,不,武大夫啊,你们家是酒荒了吗?哎,为什么我早没想到舞蹈和张大夫他们俩都这么Bt,肯定是兄弟才是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千万别把你们家的Bt气息带到我们家来!其实张大夫他们这些Bt只是受你们家同样Bt气息的吸引罢了!

一通张罗,终于屁股着了椅子,恨恨地瞪着舞蹈,他则侧过脸对我微笑,让我火更不打一处来。看了看我刚辛辛苦苦抬回来的啤酒,我愤愤地想,今天你要醉死杀场,看我不灌死你丫的!

我上来先虚情假意地给舞蹈敬酒:“舞蹈,感谢你今天光临寒舍!”

舞蹈眯了下眼,我刹那间竟有种被他洞彻心扉的错觉。舞蹈客气地说:“小蓉,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敬酒。一杯怎么够,怎么也要三杯庆祝,不是吗?”舞蹈挑眉看向我,我心里反倒犯起了嘀咕,是他真的没看穿我要灌他的意图,还是他另有诡计?

老妈边给我们两人倒满三杯酒,边说:“舞蹈说的对,三杯才成!”老爸低声哎了一声。

我说老妈啊,电话费要钱,酒不要钱啊,你给我倒一杯就行了吧,不用连我也倒三杯吧,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和舞蹈两人爽快地将三杯灌入肚中,刚坐下,就发现我和舞蹈那已经空了的三个杯子又被老妈在我们边喝的时候就已经重新倒满了。老妈!你倒戈啊!却听老妈说:“喝完啤酒,我们再喝法国红酒和俄罗斯沃特嘎啊!”

“咱家啥时买的这些啊?”我这时顺着老妈的视线看过去,才见到两瓶洋酒。

“小舞太客气了,说第一次来咱家没什么好带的,就带了两瓶从国外捎回来的酒!”

舞蹈看我纳闷,“咱妈是酒神,拙献两瓶酒,不成敬意!”

别在我家咱妈咱妈的,我不舒服!另外,他把酒藏哪儿放着呢?路上我咋没看到呢?不愧是机器猫他弟弟!

舞蹈随后又和我妈喝了一杯,我爸因为不会喝酒,于是主要战场落在了我们母女二人和舞蹈这半桌。老妈还照顾周到地给舞蹈夹菜。

灌酒要急!没等他吃菜,我又说:“舞蹈,我们再喝一杯,感谢你在学校一直以来对我的特殊照顾!”说到特殊两字的时候,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蓉,不用客气!这都是出于我的本职质应该做的!”舞蹈似乎语意双关,“本职”两个字的发音更接近于“本质”。

哼,终于承认你的禽兽面目和本质了!

又是一饮而尽,我给舞蹈把酒再次斟满,舞蹈满意地笑望着我道谢,一点也没有被灌人的觉悟。

酒过几旬已经不知,只是这时情况稍有改变,从开始的我敬酒倒酒反改为舞蹈向我敬酒倒酒了。隐约记得老爸中途曾劝阻过一次,但被老妈瞪退。我倒下闭眼的最后一刻,迷糊地看到桌上还没动的红酒和沃特噶,混沌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意识,我好象中招了!随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