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贵笑着起身,看着自家娘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帘,心中还是甜丝丝的。接着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信鸽,只见它圆鼓鼓的身子左闪右躲的,似乎还想用旁边的小枝叶遮住自己的身子。徐富贵嫌弃地直摇头,胖成这样只有树才能挡住了。但还是沉住气,扯出个媚笑招呼信鸽过来。

第二天依旧的晴空万里,杜家两位千金也是依时而到。朱五两看着一大早就出现在王府里的忘尘,温柔地把她理了理头发,轻声地问着用过早膳了没。杜忘尘柔柔一笑,点点头说:“表哥,尘儿想去踏青。”朱五两一听,微微的笑了,印象中的忘尘哪是爱走动的人,除非是自己一直忙于公务时,她才会提出要自己陪她走走,而如今却三番四次提出要出去走走。朱五两哪会不明白她是想撮合一旁的那对呢。

哪知几人进来就没提过茶价的事,尽是自得其乐的样子,谁不知南方的襄王府富可敌国,生意垄断了大半个南方,而京城的富贵楼近年来开遍全国,却仍受到达官贵人蜂拥而至。这样的两家如果需要茶叶,多得是人登门拜访,与他们合作就等于只提供货物,其余一切关节哪还用得着担忧,因此现在郑满生看着不甚自得的两人一时间竟不着对方的心思。

哪知,忘尘却打断了五两的吩咐,说道:“表哥,你看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尘儿倒想骑马去,反正茶园子就在不远。”五两微微诧异地看着忘尘,只见她笑颜如花地望着自己,眉宇见尽是稚气,怎么明明是温婉闺秀,在她面前总是想长不大的孩子。但自己就是对着她没有办法说个不字,只好点点头,要她答应和自己共坐一匹才肯允诺。

“哦,那么说来,今夜的清儿是不够专心,亦或是心不在此咯。”杜忘尘笑得那个开心,直直地望着自家的妹妹,要说她们明明是双胞胎,但除了容貌七八分像之外,其余的都不想。忘尘是柔和聪慧的,而云清是冷淡疏离的。所以今夜忘尘发现妹妹的反常才会显得那么兴致勃勃,其实她心中了然,这与今日刚到的徐天宝必有关联。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近心上的人,每靠近一步,眼里的泪水却似溢满似的往下掉,她说道:“我也想做回以前的季平,那个没心没肺的笑,享着时间温情富贵的季小姐,那个古灵怪,不为任何事忧心的季小姐。但我不能了,原来心里爱上了个人竟是这样的苦,朱五两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我先认定的你,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你竟是别人的未婚夫。

朱五两笑了,从不爱笑的脸上如今却挤出了笑说:“那么我的好表弟倒是带她来讨我个解释的?好,我会给她个交代。”天宝嘿嘿的笑了,季平看吧,虽然你对我这么坏,但我还是很有义气的吧。于是两人又断断续续讲了些生意上的事,临到快用晚膳,两人才让小厮给请了出来。

朱健左右自己的脸也没发现有胖了,马上可怜的望向墨玉,控诉地说道:“玉儿玉儿,你看到了吧,五两又在忤逆我。就一块点心而已,她都要抢了我的给她未来媳妇吃。现在还没过门的媳妇呢,如果过门了,那我以后不是连一块都吃不到。”说着,往墨玉身上猛蹭。弄得墨玉哭笑不得,这人真是越老越小孩了,总是爱逗这小两口。

而现在,她很感激老天的眷顾,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希望,她的孩子也会得到如她们一般这样的感情。天宝在外人眼里可能是个明的商人,但季清遥知道,她的宝儿从没变过,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很强很好,来赢得心上人的青睐。

徐天宝眯着眼睛,转而一笑说:“那孔护卫的意思倒是我把表姐藏起来了。你应该记得,从小我就和表姐水火不容,如果表姐真的藏在我富贵楼,我早把她五花大绑,亲自押着她回季府,也好让外公和舅舅放心。”

要是换做往日,徐天宝早就在多金哭喊前就制止他了,可今日她什么力气都被拿走了,看到从小相伴的多金,心也就有了点暖意,浅笑着放任那道呱噪的声音继续响着。朱五两骑马而至,就看到这有趣的主仆,果然什么人养什么奴才,徐府的人果然个个好玩得紧,她笑着下马,深深觉得自己被尘儿带坏了,慢慢走近小溪边的主仆,打断他们还不想结束的交流。

回程时,徐天宝才弄明白原来是自己老爹和娘亲要来了,所以先派多金过来。虽然好奇她们的来意,但爹娘要来的消息,多多少少让她高兴了下,等老爹来了,她要好好的细数下云清有多坏,唉,云清。